第189章 預言

  “在這個時代，如果我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那麽我隻能成為別人的刀下魚肉，我不求可以護你們一世平安。我隻能拚盡全力讓自己不要成為你們的拖累。而現在，我也不知道我身體的那個零件出了差錯，心魔作為我防身的法寶，當然不能這麽輕易丟棄。”


  醫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讀不懂他眼神裏的意思，隨即醫生的一雙大手放在我肩上，鐵臂把我牢牢的箍住。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你這是突然吃錯什麽藥了？”


  醫生笑了笑：“給你個安慰啊！我知道你不想說在妖界發生的事情，看著你的態度，就知道你經曆過許多不好的事情。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但是，楚雨蕁，我把你當做妹妹，所以，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我頓了一下，有些感動，卻還是嘴硬的掰開他的胳膊：“誰稀罕。”


  醫生砸了咂嘴：“你現在這麽漂亮了，如果再改掉死鴨子嘴硬的毛病會更好。”


  我怒瞪他，他直接伸手遮住了我的眼睛：“眼睛呢，你還是少讓人看了，因為一些人雖然是普通人，但是看著眼睛是會看出些門道的。你一直在比較幹淨的環境裏生存，所以你不知道像我們這類人的底層世界有多殘酷和肮髒，當然，我也不想讓你知道。因為你這樣的女孩兒呢，其實應該放在手心裏肆意寵愛，而絕不是這樣在各個地方打拚。”


  我狐疑的看著他：“什麽底層？”


  他拉著我起來：“我帶你去看看。”


  醫生帶我來到了一個我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雖然我現在靈力盡失，但還是問到了這空氣裏烏煙瘴氣的味道，我看了一眼醫生，醫生悄然握緊了我的手腕：“這就是底層的生活。其實你不知道，在修道的路上有多艱辛，你一開始就有人守在身邊手把手的教導，而他們隻能自己摸索。如果成功了還好，沒有成功的話就會成為別人的食物。這裏不乏有鯉魚跳龍門的，但人數不過其中的千分之一。”他給我指了指，“你看見那邊那個女孩兒了嗎？”


  “她修煉的原來還是正道，可是在半路卻被人拐去了淫道。現在的她，連爐鼎都算不上，隻能是他們發泄獸欲的存在。”他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向那個一直蜷縮在角落裏的姑娘走去，一人拖著她的一隻腳腕，去了角落裏，隨即就有女孩兒破碎的聲音傳出來。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好似人間地獄的一麵，醫生看著我：“知道我為什麽不救她出來嗎？”


  “因為她修煉淫道，所以，救她對她來說其實是害她？那個女孩兒就算經曆了這麽多，也要打破頭皮往上衝。”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那姑娘顫顫巍巍的裹著自己身上破碎的布料走了出來，來回張望，卻正好對上了我看向她的眼睛，她一怔，低下頭，趕快逃走了。


  我轉頭看著醫生，醫生向我挑了挑下巴，我們兩個一起走向那個角落，那幾具屍體的存在明晃晃的向我們彰顯了剛剛發生了什麽。那個女孩兒趁他們放鬆警備，一下子吸幹了他們身上的靈力，還殺了他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麽會變成這樣？”


  醫生攬著我肩：“我隻是想告訴你，在這個底層爬上來會有千萬種方式，你地利用心魔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比你慘的人大有人在，所以，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忘記這個事實，有人比你慘，也有人比你幸運。命雖然生下來就被法則注定，可是萬一有一天你打破法則呢？”


  我頓了一下：“這是你從未來看到的嗎？”


  醫生笑了笑：“不，這是從你的心裏看出來的。你的心告訴我，你很不甘。不甘這樣被擺布。不甘永遠承受法則的控製。所以，我答應你，以後會不遺餘力的去幫你，直到你要到你想要的東西。”


  “你為什麽變了這麽多？”


  醫生笑笑：“這樣不好嗎？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幫你。”


  我想了一下：“當然沒有不好，隻是覺得很奇怪。”我看著他，“你要知道，胡亂幫忙是沒有任何好處的，萬一我出了什麽事，還會拉上你墊背，這樣你也不介意嗎？”


  醫生笑著拉著我手腕，往外麵走去：“你不知道的事情海了去了，如果要我一個一個說給你聽的話，不知道要說到猴年馬月去。隻是……”他突然扳過我的身子，讓我正視他的眼睛，“我認你為妹妹，所以一切，我都心甘情願。”


  “修道者當然不止有底層，也有那些傳說中的修道家族。你的師傅是第二代神子，生存了千萬年，可他的靈力，卻不及第一代主神的千分之一，盡管這樣，那些修道家族的所謂天才，依舊對他趨之若鶩。你作為他唯一的徒弟，可是要小心了。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你完全想不到，隻因為你是他的徒弟這一條會給你帶來多少麻煩？”


  他看著我，臉上神色不變：“我會傾盡全力幫助你。可是你也知道，除了有巫醫的身份，其他的我一無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比我要多，同時，我知道的事情你卻不一定知道。有時候瞞住你，可能是為你好。也可能有些時候，瞞住你的那些事會成為壓垮你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比任何人都有修道的天賦，可是你卻比任何人都要危險。上天賜了你一顆多情的心髒，我不知道這是好是壞，但是，我知道不管什麽時候，你都不會放棄身邊的人。這是你的保護鎧甲，也會是你的軟肋。”


  “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醫生認真的看著我，“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是能不能請你在做決定之前先考慮考慮自己。”


  他的言辭懇切，一雙純正的黑眸幾乎要把我吸進去，我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醫生一笑：“我知道你不會，但還是要跟你說一聲。”


  我幾乎忘了，有人告訴我，醫生是預言神，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