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發火

  和陳筱姀一起約好去看陳主任，於是我看到何洋的時候毫不客氣：“同學，我們兩個先約好的，你來是幹什麽？”


  陳筱姀尷尬的扯了扯我的衣擺，示意讓我客氣一點兒，我也知道這樣下去對於我們幾個都不好看，憋著一口氣，拉著陳筱姀就快步離開。陳筱姀為難的甩開我的手，看著我：“小蕁，你不要這麽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著明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何洋，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陳筱姀又跑過去跟何洋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我也放棄聽他們談話的內容。最後何洋也走過來，向我點頭執意：“你好，我是何洋。”


  “嗯。”我百無聊賴的點了點頭，直到被陳筱姀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後皮笑肉不笑的說，“你好，我是楚雨蕁。”


  “我聽說過你。”


  “嗯，我也聽說過你。”我冷冷淡淡的回答。


  他又好奇的看了我好幾眼問：“我們是不是之前見過啊？看你好像很麵熟？”


  我接著假笑：“我是你女朋友的好姐妹，你眼熟肯定是真的。不過吧，我這人就有個毛病，不喜歡任何異性靠近，所以以後我會對你很不客氣，請你不要介意。”


  陳筱姀拉了我一把，在我耳邊小聲嘀咕：“你別老欺負人。”


  我笑著摸了摸他頭：“你這傻丫頭胡說八道什麽呢？我這老毛病很長時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心疼男朋友？”然後轉頭看著何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除了那隻叫王冉冉的女鬼之後我們兩個人正式的見麵吧，“您也看到了，我們家這姑娘，挺傻的。有時候稀裏糊塗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蠢事，但是呢？這姑娘傻是傻，但絕對是個好姑娘，你也知道，你是她的初戀，是承包了她大學所有感情的人。就連我這個陪了他兩年的，說你一句壞話，她都快要跟我翻臉。”


  “你也聽說過我這口碑，拿出刀來恐嚇老師的事兒我既然做的出來一次就能做的出來第二次，到時候我拿的是水果刀還是菜刀就不知道了。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精神狀況極度不穩定，也就是別人口裏說的精神病患者，也就是個瘋子。你要知道，瘋子做什麽事兒都是超乎常理的。所以，我也不能保證某一天我會不會精神失常，然後做出一些無法控製的事兒。”


  陳筱姀又拉了拉我的衣角，我看了她一眼：“怎麽？你又想把我甩下去陪男朋友還不讓我發幾句牢騷？”


  “呀！你說話客氣點兒。他不是你朋友，沒理由忍受你的壞脾氣。”


  我頓了頓，冷淡的看著陳筱姀：“你再說一遍。”


  陳筱姀被我的眼神駭到，何洋不動聲色的把她擋在自己身後，說：“我知道你是為了筱姀好，沒關係，你說什麽我聽著就是了。”


  “我不想說了。你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讓我一個人靜靜。”


  陳筱姀放心不下，拽著我的手，我超乎常理的冷靜，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頭，聲音竟然十分冷靜：“我說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她的眼睛都憋紅了，何洋上前握著她的手，兩個人目送我離開。


  走了一段路，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街，冷聲開口：“你出來吧！”


  “什麽時候發現的？”


  “早就發現了。”我坐在一旁的長椅上，醫生也坐在了我旁邊，“你怎麽來了？”


  “昨天察覺到你有點兒不太對勁，放心不下。不過，你剛剛那樣子真的好可怕，我認識了你那麽長時間，都沒見過你那麽可怕的表情。你在妖界是經曆了什麽？”


  “該經曆的，不該經曆的，都經曆過了。”我扭頭無所謂的看著醫生，“你知道嗎？就剛剛那一幕，在我的夢裏出現過無數次，陳筱姀的話甚至要比這個過激千倍萬倍，我以為我怎麽也適應了，可是當她一開口的時候，我覺得我整個世界都靜了，腦袋裏一片空白。”


  “你也知道，陳筱姀和何洋的戀愛，陳筱姀一直把自己放在底端的位置，對於何洋，她一直心存愧疚，所以維護何洋已經成了他骨子裏的習慣。而且你平常也老不正經，一正經起來就像剛剛那樣恨不得活吃了何洋，陳筱姀擔心也是應該的。她還小，什麽都不懂，你經曆過的她沒有經曆過，她認為的絕望對你來說不過九牛一毛，所以，你們兩個看事情的本質是不一樣的……”


  我擺了擺手，製止了他的長篇大論，頭痛的揉了揉額頭：“你別說了，讓我靜靜。”


  “我可以不說話，但是你必須的聽我一句勸。”


  我扭頭看著他。


  “你現在的情緒極度不穩定。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為心魔的原因，但是，不管因為什麽，我希望你趕快解決這心魔，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頓了頓，慢條斯理的回答他：“解決不了。”


  “什麽？”


  我認真的抬起頭看他：“這心魔解決不了，她是因我而生的，她和我的靈魂是綁在一起的。在那個最絕望的時候，我們兩個共用一個身體，她幫我戰鬥……”看著醫生臉上不可思議的表情，我笑了笑，“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個時候，能救我的隻有我的心魔。”


  我想了想，似乎又回到在極淵底，暗無天日的那段時光，我身上的法器都在拚命的保護我，卻無一不被損壞。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又一次的站起來，可是不到兩分鍾，來自極淵的惡意又會把我打到。


  硯生說：“人有欲望，所以產生了心魔。欲望可以遏製人的發展，可是在特定的環境下，他也是能夠幫助人逃脫困境的不二法寶。”


  於是，我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幻境中迷失，最後在一場噩夢裏找到沉睡的屬於我自己無比強大的心魔。


  “如果我脫離了她，那就證明我放棄了力量。而現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是可以輕易放棄力量的時候。”我看著醫生，“明明你也知道，在這個混亂的時代，力量代表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