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欲言又止
“我不是不信你們,我是不信那兩個人,而且我不知道,他們還跟別的關係是否有牽連,這樣的處境,你們實在太危險……”劉信函心裏一慌,忙說道。
??“我們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母先明說道。
??“什麽?”劉信函問道,白悠悠也全神貫注地聽著——她好多地方聽不懂,這個地方更是完全懵逼,幸好劉律師問了,不用她丟臉。
??“你對於魏律師,大概是名利地位,所以你成為他的目標;她對於那個家夥,應該性魅力,雖然是變態的眼光,但那是性魅力。這樣的狀況,不會造成更大的牽扯。
??比如,秦國要侵吞齊國,才會動用舉國之力,而侵吞韓國,大可不必如此。”母先明說道。
??白欣媛聽到這裏,腦袋已經開始暈了——什麽,什麽?怎麽扯那麽遠?
??“你沒見過那個人說起她的眼神……”劉信函搖頭,他盡量不用自己真正的感覺去回憶那家夥的眼光,但是盡量描述道:“那不是正常人的執著跟興趣……”
??“什麽樣的眼神?”白悠悠打斷他,並看著他。
??“雖然,你自認是韓國,不必動用秦國最精銳的兵力,但是我很懷疑。”劉信函說道:“我覺得,魏律師跟他聯手,還有秦小範的加入,我不覺得,他們隻是單純地為了我。”
??“因為他們終於找到了你的弱點罷了!”母先明接話道:“在法庭上,不惜得罪法官,不惜顛覆民案邏輯,也要維護自己當事人的正義,而不是利益,這樣的律師,很多人都害怕。
??而且,如今你還有資本做後盾。
??劉律師,我相信,那位魏律師背後,還有別的資本做後盾,他們要掀翻的,自然不是你一個區區的新的大律師,也不僅是你一個律所。
??他們瞄準的,應該是你們為代表而結盟的一整個律師行業的人以及律所。
??他們想洗的,是這個世界。
??而你,是他們想撕開的口子。”
??說到這裏,母先明頓了頓,因為他發現,大家都看著他,包括白悠悠,他突然警覺,自己可能說太多了,便收了收,然後用輕鬆的語氣說道:“這是我的假設。總之,我在魏律師眼裏,確實看到了侵門踏戶的攻擊性,而且他在示威,包括秦小範的出現,都有示威和攪混水的意思。
??我覺得,他們的目的,自然不是區區的女色,或者單單一個律師的恩怨和名利,而應該是更大的目標。”
??“我看過那個男人的眼神,當時沒有特殊的感受,基於他特殊的人格。我相信劉律師的感受,那肯定不是隨意得出的結論,但我猜,那應該是之後發生的事情。
??在那之後,他未見過我的人,會發生這樣的變化,大概是有人特意引導。
??再根據魏律師的行動,我覺得,是他將這一切串聯起來的可能性很大。
??我從韓國的位置變成齊國,我想,應該得感謝他。
??所以,我們先去見見這位魏律師吧!
??不必對資本產生大的猜測,也不必對整個律師行業產生大的映射,我們就直接去麵對他這個人,或許會有答案。
??劉律師,你覺得如何?”
??白悠悠的話,讓母先明閉了嘴。
??“他……”劉信函想起秦小範如今的狀況,實在不願意點頭:“我跟他是舊相識,我去見他,然後將所見向你們描述,我保證,絕對不站在過於主觀的立場,用全開視角……”
??“我要的就是主觀視角。”白悠悠打斷他:“他擅長掩飾信息,在你麵前,他不會散播那些信息的。”
??“那樣才可怕……”劉信函覺得自己寒毛有些立了起來,他有些激動地說道。
??“我說過,你信我。”白悠悠說道:“因為,你也沒有退路。”
??劉信函聞言,那想要讓她避開的心一下子有些散——她沒有在管他的心意,她隻是在解決問題,而且在她的眼裏,他如今是猶豫不決,懦弱不前的——好像他要保護的女人,不是她,而是某個紅顏禍水。
??“能進的路,不要退。”母先明開口道:“跟當年在法庭上一樣,隻是時過境遷,麵對同樣的人,我們思慮全麵一點,也不至於亂了你心裏所守護的司法底線。
??我也再補充一句,她不隻是需要保護的對象,她絕對是值得信賴的夥伴。”
??劉信函知道母先明的話裏的表麵意思,他也理解母先明這樣說——他之前,對她技術的了解,讓他十分意外。
??他跟白悠悠同一個城市念大學,自然知道白悠悠學的什麽專業,也知道她的能力,在同行裏的大概位置,他曾經去過他們學校的招聘會,看到她投出一份簡曆,就被叫去麵試。
??她是那一屆那個專業裏,少數進入那麽大的公司的女生。
??可惜,他不能跟著一起去。
??因為深山的工地上,沒有律師事務所。
??而這個醫生,了解她的技術,自然非路過的功夫而已,也絕對非基於互相喜歡而了解對方的工作而已。
??她會中藥,抓藥十分麻利,他就很驚訝。母先明了解她的程度,跟那個不相上下。
??他們之間,有比喜歡更深遠牢固的東西。
??這,大概就是母先明現在向他描述的東西——信任。
??“律師跟當事人,不在同一責任重量上,所以他很難用同伴的態度,去相信你們。”李蕭言開口道:“他的信任,就是保護。他的不信任,就是法庭見。
??在律師的眼裏,世界就是這樣黑白分明的,你們不要再逼他了。”
??白欣媛跟著點頭,畢竟她的腦袋早就成漿糊了,她也覺得,這姐姐跟未來姐夫在逼這個情場失意的律師哥哥。
??“真上了法院,你們得來的任何資料,隻要法律途徑不對,通通都作廢,你們也不是想相關人士,起的作用,對案子的進展,未必是正麵的。”劉信函非常感謝李蕭言替他說話:“不是我學不會信任你們,而是在法庭上,別的力量很難介入。
??所以流氓律師,才這般猖狂。
??他們擅長劃分戰場,他們知道自己站在哪裏安全,然後擊敗對方。
??不止魏律師,還有別的律師。
??法律是這樣的律師跟那樣的律師長期相處而存在的東西,那並不是我們想的那般。
??我能做的,自然希望,在法庭之外就阻止。
??這便是我拒絕你們深入的理由。”
??“那好吧,我們姑且按照你的方案,然後進行下一步吧!”李蕭言開口道:“今天先這樣吧!”
??眾人散去,劉信函看了眼白悠悠,想多說些什麽,但是他知道,自己什麽也不能說,便離開。
??白悠悠看著劉信函的表明,知道他欲言又止,也並未再問。
??翌日,魏律師再次拜訪,卻並未直接去找母先明,他是站在廊下,看著白悠悠畫畫,然後鼓掌,走過去道:“這樣的作品,流落在這樣的巷子裏,可惜了!
??我認識很多藝術界的朋友,可以跟我去認識認識他們,然後你在一個很熱鬧的地方,辦一個畫展,必定會為你帶來很多的名氣跟收入!”
??“謝謝。”白悠悠回答道,然後繼續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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