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

  祖母琴沒找著，還要替人辦差，一路上時琴都悶悶不樂，馬踏飛快，將祁陌遠遠甩在後麵不理。


  一天一夜的奔襲，馬兒總有疲乏時，漸漸速度減慢，時琴停下翻身下馬，牽著馬兒小鎮牌坊下休息。


  “自己去吃草”


  馬兒聽懂時琴的話，走到青草茂盛處吃著，時琴摸摸袖中的劍，心裏格外珍惜。


  拿出時瞬把玩，意外看到時瞬多了個劍穗，劍穗由靛青玉梭銜接，玉梭不就是祖母琴縮小的模樣。


  “原來你在這裏，我以為不見了”


  時琴喜極而泣，愛不釋手的撫摸著，祖母琴、時瞬合二為一，真是再好不過的搭配，出乎意料的完美。


  有人經過，時琴吸吸鼻子，急忙收起來放入袖中，突然理解祈翊拿出冰竹針時的心情。


  噠噠噠.……馬踏由遠而近，祁陌看到時琴的笑臉，他卻想哭，有種被同伴嫌棄拋棄的感覺。


  “太欺負人了，把我甩在後麵，理都不理，過分！”


  “對不住嘛！誰讓你武功不行，馬上功夫也一般”


  心情轉好，時琴上前幫忙牽馬，看他吃癟委屈模樣，不厚道的笑開，答應待會請他吃好吃的，作為賠罪。


  修整好，二人牽著馬兒穿過曲河鎮牌坊，走在一眼望到頭的街上，雖小卻很熱鬧，家家戶戶在門前小河放燈。


  點點河燈順著小河蜿蜒而下，承載著人們的祈願，溫暖的夜色，溫暖了笑臉。


  牽著馬兒上橋，天邊有皎月，河裏也有皎月，時琴伸出手接月光，河裏也有著她的倩影。


  “呦，誰家姑娘，生的如此嬌美？”


  總有不合時宜的聲音，破壞一時的美好，時琴縮回手懶得理，牽著馬兒往前走，吊兒郎當的公子收回折扇擋住她。


  “姑娘不如到哥哥家裏，哥哥好生款待，如何？”


  說著話，還拿折扇去挑時琴下顎，祁陌拿劍擋開，將時琴拉到身後，眯起眼劍尖抵著對方胸前。


  “不想死的，滾！”


  “你你你……來人那，給我抓住他，仍河裏”


  折扇公子退離開，一聲喝令，烏泱泱一群人上橋，成包圍之勢齊齊攻向祁陌二人。


  時琴瞧出端倪，不戀戰，提著祁陌後衣領，後退躍上橋欄往下跳，腳點一個個河燈踏過，上到對岸混入放河燈的人群。


  人群傳出驚呼，時琴回望，眼見以折扇公子為首的人，有樣學樣追擊而來，且見人擋道就殺。


  一時，人群嚇得散開逃離，時琴身後站著祁陌，完全暴露在折扇公子的視線中，見到他舔舐折扇血跡的嗜血模樣。


  “不跑啦？小丫頭倒是了得，可惜了，天不垂憐！”


  殺戮對戰即將開始，人群不敢逗留，紛紛歸家上鎖避禍，河裏依舊漂浮著河燈，溫暖不在變成送葬冥燈。


  對方人多，祁陌自小習武不假，沒有經過真正的對殺，時琴偏頭，讓他躲到巷道裏去。


  “這怎麽行，我們一起”


  “一起是拖累，快！”


  說話的當兒，折扇公子一揮手，手下群攻而來，時琴持劍，手中轉動著，左右躲避殺招，借著後仰順勢半躺，以極快速度劍掃一群手下膝間。


  待到穿過一群手下而過，無一不是斷腿倒地，武器削成幾段散落，場麵極其震撼。


  “蝦兵蟹將不堪一擊，沒讓你等太久吧？”


  折扇公子收起嗜血的笑，揮扇而來，風刃湧向時琴，扇骨伸出利刃，不給時琴半點喘息之機。


  風刃太密，臉頰、手背、身上都是細長劃痕，這還是時琴每每躲過致命殺招的結果，可見對方有多強。


  意識到近攻隻會吃虧到底，毫無突破，時琴疾退的同時時瞬增長，折扇公子乘勝追擊，時琴回身揮劍。


  咻.……砰！折扇從中斬斷，飛出數丈遠，劍氣直竄折扇公子下腹而過，無法收勢落入河中。


  時琴一躍入河，一腳踩在折扇公子頭上，將之踩入河裏，不給他一絲浮出水麵喘息的機會。


  “風刃扇，在你手裏，血光永不止”


  待到對方嗆水，瀕臨死亡再無反抗之力，這才提著他的頭發上岸，丟到地上欣賞他卷縮抽搐的模樣。


  劍氣竄下腹而過，丹田直接破碎，一身內力毀於一旦，折扇公子用看魔鬼的眼神，注視著時琴。


  廢了他的武功，死在河裏也就罷了，偏偏提著頭發飛來，控出腹腔積水，讓他承受丹田碎裂的巨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活著吧，我不想殺人”


  “啊！！！殺了我……求你殺了我.……”


  對話中崩潰，折扇公子嘶喊過後，虛弱的哀求時琴了結他，他不想此生都活在折磨中。


  祁陌就站在不遠處，呆滯的看完全程，直到求死的呐喊令他回神，走上前都不敢看腳下慘狀，替他感到疼。


  “我們走吧，世子大哥帶著人馬，快到了”


  “要不然等等，或者，你留下等人，我獨自先行”


  又嫌棄他，總是不給發揮的機會，哪裏能有多強，還說帶個小他幾歲的時琴，至少能並肩作戰，怎知更是打擊人。


  祁陌露出委屈臉，時琴就憋不住想笑，能夠理解他想要成長的心，誰不是在逆境中變的強大，行吧，她就勉為其難捎上他。


  “去牽馬”


  “哎！好好好，郡主稍安，小的這就去”


  兩騎絕塵而去，留下一地斬斷雙腿以及重傷不起的人，給後麵趕到的翊王世子祈軒。


  河岸邊，一地哀嚎聲，也有的疼昏過去，死不了，隻不過日後便是傷殘人士，再不能刀口上添血替人消災。


  手下撿到兩半風刃扇，送回給祈軒，祁家鑄劍煉器，對於此等兵刃早就想要研究，這下無異於得到最好的借鑒莫子。


  “這些不會是兩位小主子幹的吧？”


  折扇公子成名已久，本身武功就不錯，再有風刃扇，更是毒辣難纏，隻要是他想殺的人，沒有一個能逃過，


  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誰都不會以為是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姐、公子所為，想著是不是遇到某位頂尖高手的傑作。


  擔心祁陌二人的安危，祈軒命人通知官府，唯獨帶走折扇公子，沿著皇城必經之路追去。


  連日大雨，土地稀鬆，時有山石轟然滾落，阻斷官道，來往車馬全都集聚鍾縣等待，小小郡縣空前熱鬧，到處人滿為患。


  郡王秋珩乃是當今胞弟，特賜富庶之地成為他的封地，王府占據郡縣城外大片空地，堪比小國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