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為謀殺
第59章
時鍾歸零的瞬間，一個花盆從天而降，貼著方舟的鼻尖砸在地上，巨大的響聲悶雷似的在耳邊炸響，碎片和殘土濺上了鞋麵。
就差一點。
如果他沒看到時鍾，如果他沒停下來，隻要再走一步，花盆會直接砸在他腦袋上。
會死！
被砸死！
和死亡擦肩而過，三天裏，他體驗過好幾次了。
方舟感覺到方君成的緊繃，反而笑了：“我沒事。都習慣了。”
院子裏的人都圍了過來，大家盯著四分五裂的花盆，又抬頭往樓上看。
“花盆這東西可不能放在窗台上，太危險了。”
“幸好啊，這麽大的花盆真砸腦袋上，非死不可，太危險了。”
“又沒有風，這花盆怎麽掉下來的？不會是有人推下來的吧？”
醫師忙道：“我們武館的人都在這兒，樓上根本就沒人，這是意外！”
有人回頭看他：“那你說怎麽下來的？這天連風都沒有，那樓上還有鐵欄呢。哎，那鐵欄是後裝的吧？小吳，你打個電話叫人過來拆。還有房頂上那個大牌子，那也是違建，得叫吊車過來……”
一群人開始一層層的檢查，像醫師說的，樓裏根本就沒人，二樓往上的房間都上了鎖。最後，他們在頂樓一個外裝花欄上找到一塊鏽蝕的豁口，那花欄上落了一群鳥，眾人一靠近就忽啦啦飛走了。
大家猜測鐵製欄杆被雨水和澆花的水浸泡腐蝕，加上一大群鳥增加了重量，最重的一盆花最先壓斷了鐵欄，掉了下去。
腐爛的欄杆、超重的花盆、成群的飛鳥……巧合羅織在一起又完成了一次擊殺。
巧合？
扯淡！
這絕不是巧合！
這是人為的謀殺！
持續不斷的謀殺！
提起飛鳥，方舟就想起剛剛看到的畫麵，小劉靠在樹上驚起了滿樹的鳥。
小劉控製了鳥？
時鍾在小劉驚鳥之後立刻冒了出來，不是方舟沒有提前發現，是危險剛剛出現。
小劉製造了這起事故。
故意的？
這是覺醒者的力量嗎？
……
武館的會客廳裏，方君成坐在沙發上，金燦和醫師端坐對麵。
會客廳氣氛緊張，雙方劍拔弩張，大胡子全身肌肉緊繃，處在蓄勢待發的狀態中。旁邊的醫師神情凝重，額頭上滲出細密汗珠。
坐在他們對麵的方君成坐姿隨意，表情自然，但是大胡子修練多年，他的感觀異常敏銳，在他眼中，對麵的男人就像個蠻荒凶獸，凜冽的殺意就快化為實質了
這個男人一進大門金燦就注意到了，當時他還沒這麽嚇人。結果天上掉下個花盆，這男人就變成這樣了。
直麵這種殺氣，大胡子全身僵硬，心中狂罵：劉金光個癟犢子，跑的倒快！很行啊！
大胡子冒著冷汗，結巴道：“那，那個……你，您，那個，我……您，您有什麽想要的，您說。”
“方舟的視頻我看到了，你們殺了他。”方君成平靜的說。
“咳咳……”大胡子猛咳，他慌忙解釋：“不是，誤會！真的是誤會！那個……事情，那個，真的是誤會！一點，一點小意外。”
大胡子猛的站起來，被方君成看了一眼，又心虛的坐了回去，他眼神閃爍，不安的扭來扭去。
方君成的語調依舊平緩：“你們武館經營八年，主要宣傳方式是在三公裏範圍內的中小學發傳單，假期在步行街發傳單。監控顯示，最近三個月內，你們並沒有在街上動過手，方舟是你們搶的第一個人。”
大胡子汗如雨下。
“天下第一武館的培訓班有跆拳道、柔道、散打、太極、拳擊。雖然館主掛名武術協會榮譽會長，卻沒有開設武術培訓班。對外項目也沒有挨打、泡藥浴這一項。
“館主的十七個弟子，十三個是武術世家出身，四個與武術世家沾親帶故。”
方君成進門起表情就沒變過，說起方舟被打死的時候，他波瀾不驚。
可坐在他對麵的兩個修練者，卻汗透了衣衫，呼吸困難。
方君成繼續道：“至於說，從前是否發生過打人至死事件……”
“方先生！”醫師不得不出聲解釋，道：“我們，這次確實是我們失誤。這真的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武館已經關門了，以後都不再開了！”
方君成看著他，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
醫師眼皮狂跳，他覺得自己會死，麵前就是個凡人，一拳能打死的那種。現在這人想殺他，關鍵是他覺得能辦到！修行者的直覺告訴他，他會死！
醫師受不了了，他認命道：“我說實話吧。我們，其實是守門人。裏世界的，守門人！我們活著對你有用！”
方君成臉上終於有了表情，他縮了縮瞳仁，揚眉示意醫師繼續。
醫師歎息：“看來方先生知道裏世界。這個世界不是世界的全部，隻是真實世界的表層，這裏土地貧瘠，能量匱乏，所以孱弱的人類成了主宰。
“但是，裏世界才真正的世界，那裏有廣袤的土地，充沛的能量，居住著神話世界才有的玄奇種族，充滿了危險刺激，隱藏著長生不死的功法……那是個強者唯尊的修行世界。”
醫師看著方君成，認真的說：“去裏世界的唯一通道就是門，而我們，掌握著這扇門。”
方君成忽然就笑了，笑容裏帶著無盡的諷刺，他的聲音裏終於有了起伏。沒有醫師想像中的狂熱，甚至沒有任何期待，反而充斥著滔天的怒火。方君成冷冷道：“到底誰給了你自信，讓你覺得你掌握了這扇門，你就有權力對我兒子動手！”
“不！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這一刻的方君成太危險，醫師寒毛倒豎，隻要說錯一句話他會立刻倒斃當場。醫師急忙解釋：“我們從來沒想傷害方舟！我們隻是確定一件事，方舟他屬於裏世界！他注定屬於裏世界！這一點不隻我們，這是所有守門人的共識！”
方君成眯了眯眼，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種準備宰了所有守門人的氣勢不要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