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少惹事兒，少外出，少見人
曾經，方舟想方設法要毀掉黑暗世界，變成個正常人，偶爾做做夢，哪怕天天做噩夢肯定也比一片漆黑強。
這一刻，方舟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叉。黑暗世界多可愛，安安靜靜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如果時光倒流，他一定打死那個弄碎黑暗的家夥。
一晚上他嚇醒三回，每次睡著就進入血腥的戰場，劇情雖然不重複，但是特麽連續呀！
方舟在研究所裏隨意溜達，清新的空氣，靜謐的環境平複著驚嚇了一晚上的心情，血腥的場麵被驅逐出大腦。
研究所的地方挺大，後麵有個大操場，方舟小時候還跟家屬院的孩子在這打過球。
操場上正有一隊迷彩服在訓練。
軍人。
正牌現役軍人。
這年頭衣服有人亂穿，但是軍人的凜冽氣勢是模仿不來的。
研究所裏怎麽會有軍人？
方舟站在一邊看了會兒。
訓練應該有些時候了，迷彩服個個滿身大汗，幾個研究員拿著儀器在旁邊搗鼓著什麽。
隨著一聲“解散”，累癱的迷彩服紛紛坐倒在地。
一個黑壯的高個男人看到方舟就咧嘴一笑：“小家夥，誰家的？”
方舟笑道：“路過的。”
高個男人搖頭道：“這裏是研究院的試驗基地，外人可進不來。進來的不是研究員就是家屬。”
方舟反問道：“這又不是軍營，你們怎麽跑這訓練來了？”
“訓練就是為了提高身體素質，哪有效當然就在哪兒練。看你體格不錯，怎麽樣，要不要一起練練？”
方舟好奇道：“怎麽提高？打針嗎？吃藥嗎？做實驗嗎？”
高個男人笑得燦爛：“實驗肯定要做的，我們現在不就在實驗？”實驗又不一定非得用刀子切人，跑跑步，鍛煉鍛煉也是實驗。
方舟還想再問，有電話進來，是初中同學：“風子啊……同學會？哪天啊……好！好！”
我要能活到那天肯定就去了。
……
街邊一家早餐店裏，兩個穿著黑衣的青年坐了一張桌子。
羅素咬了一口果子，含糊的問同伴：“老朱啊，研究所那邊，有個覺醒了什麽生命倒計時的，據說再過兩個小時就掛了，他們請我們幫忙，要去看看嗎？”
朱淵吃著豆腐腦，頭都不抬：“不去！”
“好歹是他們研究所副所長的孩子。”
“凡人而已。”
“也是，從前可沒聽說哪族有這能力，現在怎麽什麽亂七八糟的能力都出來了，這樣很難對上號的。”
朱淵鄭重道：“少惹事兒，少外出，少見人！”
“也是。聽說封印中心碎了……”羅素露出個牙疼的表情，他不知想到了什麽，打了個哆嗦，嘀咕道：“危險！”
……
上午10：30分，生命時鍾剩餘時間：1小時26分
“劉姐怎麽來了？”陸離看著門口的中年女人疑惑道。
劉姐左右看了看，笑道：“今天挺忙的哈，昨天有人報修你們有電線老化了，接觸不良，但是昨天有封閉實驗，就沒來人。今天我先來看看，你們要是不忙的話我這邊就安排人過來修了。”
陸離往實驗室裏看了看，所有人都在忙碌，每個人都恨不得有三頭六臂，交接文件都在用跑的。
陸離客氣的說：“不好意思，劉姐，今天實在太忙了，要不你下午派人來處理。”過了12點怎麽也出結果了。
劉姐點頭表示明白。
實驗室一角，擺了幾大塊白板，白板上貼滿了資料，方君成站在白板前，盯著白板上的信息，分析每一條信息。
神界裏沒有異常。
夢境出現異變。
方舟肩膀上多了個印記，檢測無異常。
李娜拍了方舟的後背。
後背？
方君成拿起電話：“我是方君成，我需要重新調查一個人……”
方舟又做了一次全身檢查，他溜達著走回實驗室。所有人都在跑來跑去，整個實驗室就他最閑。
好吧，他變成小白鼠了。
方君成掛斷電話，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神經大條的方舟終於意識到不對了。
爸爸好像搞不定他這塊表。
昨天老方果然是在騙他。
方舟試探著問：“爸爸，你發現什麽了？”
“一切正常，你的身體非常健康。”方君成露出個笑容，隻是這笑容怎麽看都有些僵硬。
方舟默：單看你那表情我都以為自己得了絕症。
……
上午11：40，生命時鍾剩餘時間：16分鍾。
“你們的心理側寫師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方君成確認了一遍，點頭道：“好的，我明白了。”
方舟等方君成掛斷電話，疑惑道：“爸爸，你懷疑李娜？” 你同事的閨女，我們鄰居，一起長大的。
方君成平靜道：“我在排除所有可能性。”
……
上午11：50分，生命時鍾剩餘時間：5分鍾。
一個研究員小跑著把一份資料遞給一個女助理，助理接過了立刻往實驗台跑。
“啊——”女助理驚叫一聲，被地上脫出的一條電線拌得踉蹌了兩步。
“當心，注意安全。”陸離扶了一把，用腳把電線踩回去。
方舟身上被連上各種感應器，方君成盯著儀器眼睛眨都不眨。
“各項數值都正常，”王坤看著數據，疑惑的問方君成：“真的有什麽東西嗎？”
方君成抬頭看大屏幕，牆上的巨型屏幕上顯示出一個計時器，上麵的倒計時已經跟方舟的時鍾同步，連微秒都一樣。飛速減少的數值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加快了動作。
現在，時間顯示：2分25秒08
“馬上就知道了。”方君成盯著不斷變化的數值，努力壓下失控的心跳。
2分半之後方舟會死？
因為什麽死？
一個健康的孩子會因為什麽原因突然死掉？
此時，方舟坐在椅子上，身邊全是看不懂的設備。
清零的過程方舟昨天體會過一次，當時他嚇得抖如篩糠。今天方舟發現自己免疫了，至少不像他爸爸那麽緊張。
方所長的手指一直在抖，看得出他在極力克製。可他手指晃動的頻率還在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