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有不少人想除掉他
鄒昊還想再說些什麽,但錦繡瀾灣已經到了,他的車子才剛一熄火,立馬就從別墅裏跑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那人恭敬地敲了下車窗,向鄒昊報備道,“昊哥,裏麵一切安全!”
鄒昊簡單地嗯了一聲,給了他一個手勢,讓他下去了。
醫生這時候開始收拾準備下車了,陶樂樂若有所思地幫著他給程習之披好蠶絲被,這時候他是絕對不可以受涼的,醫院不能進,隻能在照顧他這件事上多費費心了。
臨下車之際,鄒昊站到陶樂樂的身邊,幽幽地說了句,“陶小姐不如好好想想剛才我說的話,畢竟人生苦短。”
爾後將手下人遞過來的大衣披到她身上,示意她先回別墅裏等。
……
鄒昊將程習之抱到二樓主臥以後,醫生又忙給他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並沒有什麽異狀以後,腦中開始閃過剛才在車裏鄒昊說的那些話。
他猶豫了下才對一直站在一旁守著的陶樂樂說,“陶小姐,程先生現在身體沒什麽大礙了,”他說著揚了揚手腕上的表看了一眼,“但我媳婦最近剛生了二胎,情緒有些不太穩定,我想先回家看看,程先生就麻煩你照顧,你有什麽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就行。”
說完又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簡單的名片,“這上麵有我的電話!”
陶樂樂接過來,理解地對他點點頭,末了又想起什麽似的看了一眼鄒昊,“他的安全?”
醫生挺意外她會想到這一層,他受寵若驚地朝她笑笑,“多謝陶小姐關心,我媳婦正好是一名刑警,我們住的也是公安大院,那裏很安全。”
陶樂樂這才安心了些,對著醫生笑了下,“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醫生回了她一個不敢當的表情,有些關係差不多說開了,自然對她的態度也不敢怠慢了。
鄒昊親自將醫生送下樓,又親自安排了個人將他送回去,這時候,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再出什麽岔子了。
等他再回到二樓,還沒開口跟陶樂樂說再見,口袋裏的電話就響起來了,他一看號碼趕緊就接了起來,那頭的聲音很慌亂,“昊哥,那五個人忽然都死了!”
“什麽?”鄒昊氣極地咒罵了一聲,“給我等著,我馬上回去!”
陶樂樂認識他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他這般失控爆粗口的樣子,心下一緊,直覺上應該是跟剛剛那幾個殺手有關係,她輕聲問,“是那幾個人出事了嗎?”
鄒昊臉色很難看,“說是一下都死了!”
“死,死了?”陶樂樂嚇得緊緊地捂起了嘴,瞳孔也猛烈地瑟縮了下,不敢相信那五個人竟然會都死了,她半天才回過神來,“可是,我看到你的那些人,根本就沒往要害處打啊!”
“呼……”鄒昊簡直氣得要炸起來,可當著陶樂樂的麵也不敢發作,他煩躁地掐起腰抹了把臉,“以那幾個人的體質那幾槍根本就不可能有事,草,”他還是沒忍住地爆了個粗,“又被謝東那個人渣擺了一道。”
末了又看了看大床上還在昏睡的程習之,以一副拜托的口吻跟她說,“陶小姐,明天就要過年了,程總受傷的消息是絕對不可以讓老爺子知道的,我希望陶小姐這倆天能先將你外婆的事放一放,好好地照顧程總,我一有空就會過來的,這兩天我的人會送食物過來,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希望陶小姐這倆天盡量不要出門!”
“你放心去!”陶樂樂給他一個我保證會照顧好程習之的眼神,“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鄒昊點點頭,默了默後又衝她鞠了一躬,“程總就拜托陶小姐了!”
。
鄒昊手下的人都在一樓守著,別墅外麵的花叢裏也都安排了人,程習之現在受了槍傷,他很怕以謝東父子的猖狂程度會冒險闖進來。
這個年,最注定過不安穩了,偏偏這些事又不能讓程老爺子知道!!
偌大的臥室裏就隻剩下陶樂樂和程習之了。
陶樂樂坐在床沿,鄒昊之前跟她說的話在她心裏翻過來滾過去,她想,她大概懂鄒昊是想表達什麽意思了。
她盯著那張睡著的俊顏,半晌輕輕地歎了口氣,康衍煒曾經說過她和程習之之間是孽緣,那時的她還不信,現在她發覺她開始信了。
盯著他看了好半天以後,她才起身去洗手間打了盆溫水過來,之前打鬥得太激烈,他的臉上和手臂上都沾染了一些灰塵,她用溫毛巾一點一點地很輕地給他擦了擦。
如果鄒昊說得都是真的,陶樂樂,她在心裏問自己,你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再跟他在一起嗎?
不講過去,不問將來,隻說當下,陶樂樂,你願意嗎?
她一遍一遍地問自己,越問大腦越空白成一片,河文意的事情還在那裏放著,她心裏怎麽敢,又怎麽能有別的什麽想法?
畢竟,他們才是未婚夫妻啊!
而她,至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起,就應該再也跟他沒有關係的了。
擦拭好一切以後,她又從臥室裏找出來一些醫用棉簽,去飲水機那裏接了杯水給他濕了濕略顯幹燥的唇瓣。
細指驀地就摩挲上了他削薄的嘴唇,她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他的唇形,越描越覺得他長得真好看。
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這一夜真算是驚心動魄的一夜,半晌,她也開始困了,想了想還是決定鑽進被窩裏挨著他睡,其實她沒有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她很害怕,雖然知道這個別墅會比桐鎮家裏安全得多,但她還是害怕。
這一刻,她隻想挨著他近一些,再近一些,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證明倆個人都還是活著的。
……
倆個人這一覺睡得都很沉,還是陶樂樂先醒過來的,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身邊的程習之,看他還是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睡著,頓時鬆了一口氣,下一秒,素手才摸了摸他的額頭。
沒有發燒的跡象,但她的眉頭還是擰了起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怎麽也有十幾個小時了,為什麽他還是不醒?
該醒來了不是嗎?麻藥按說應該隻有幾個小時的功效,難道?她心尖一沉,猛地想起以前看電視劇時那些受了槍傷的主角,不是有的一輩子醒不來,就是傷到失憶了?
她越想越不安,最後還是決定給醫生打個電話。
醫生接聽得很快,在電話裏詢問了她一些問題後,便對她說沒事,有可能是太累了,如果過了午飯時間點還不醒過來的話,要她一定要打電話給他。
明天就是新年了,大家都很忙碌,再加上又聽見了電話那端嬰兒的哭聲,陶樂樂也沒好意思說讓醫生過來一趟。
但醫生的話也讓她稍稍地安了些心,她身上還穿著昨晚穿的睡衣,睡衣是淺顏色的,因為昨天被他抱住了,上麵也染了些血跡,她的長發上也避免不了地沾了些血跡。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還去洗個澡,這樣程習之醒過來,也不用看到這麽狼狽的她。
她用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衝了個澡,還順帶把長發給洗了,套好家居服就趕緊從浴室裏跑出來,床上的男人卻還是睡著。
保鏢這時敲門進來遞過來一個托盤,恭敬地放在沙發旁的茶幾上,“陶小姐,昊哥讓我給你送了些吃的。”
說完又準備下去,連陶樂樂都沒怎麽敢看,陶樂樂用餘光看他一眼,“你是鄒昊手底下的人?”
“嗯。”那人點點頭,解釋說,“平時都是昊哥訓練我們的,但真正的大老板是程先生。”
陶樂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你們程先生經常受傷嗎?”
“這……”保鏢猶豫了下才回答道,“最近幾年好像少一點了,聽說以前在沒有接任程氏接班人時經常遭人暗算。”
陶樂樂忽然想起昨晚在程習之後背上看到的疤痕,一張小臉皺了皺,“那就是說以前也受過槍傷?”
“這我就不知道了。”保鏢搖搖頭,“程先生的事我們這些手下的人都知道得很少,但套用一句昊哥的話說,一個人有多少財富就會要為這麽財富付出多大的代價,像程先生這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應該有不少人想除掉他吧。”
“好。”陶樂樂扯著唇角向他笑了下,“你先下去吧,這倆天過年你們都辛苦了,等他醒過來,我會讓他給你們獎勵的。”
保鏢還是那副謹慎小心的樣子,聽說有賞也沒多大高興,“我們沒什麽辛苦的,如果昨晚能早到一會兒的話,程先生也不至於躺在這裏了。”
陶樂樂,……
她倒是沒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會這麽忠心,“你很崇拜他?”
“當然了。”保鏢懷疑一時激動起來,“我們昊哥都崇拜敬仰的人,我們怎麽可能不敬仰,能這個時候被派來保護他,也是一種榮幸的!”
小夥子耿直的話聽得陶樂樂彎了彎唇角,眉眼也微微地舒展開來,“說說看程先生做了什麽讓你們這些人這麽死心蹋地地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