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霍若楠你個人渣!
江以沫惱羞成怒,抬手一個耳光甩在了男人俊俏臉上,“霍若楠你不要臉!”
男人愣怔了幾秒,江以沫以為他知難而退,趁著這空隙急忙蹲下去撿起那張房卡,緊緊攥在手裏,正準備開門。
他反應過來,不怒反笑,笑容陰冷,掰過她身子,銳利目光如獵豹盯著兔,“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江以沫不回答,死死盯著他,眼神複雜,好似失望。
霍若楠討厭她這樣的目光,單手圈住她雙手高舉她頭頂,禁錮於門板上根本動彈不得。
男人俯身,薄唇在她紅唇間肆虐,狂風暴雨般密集的吻落下,不帶感情,更沒有溫柔,似懲戒一般。
江以沫狠下心來咬他,兩人唇齒間度上血液的猩紅,在迷離燈光下妖冶無比,霍若楠仿佛被激怒,動作不帶有絲毫憐惜,他根本不給她機會,直到她再次被迫臣服。
霍景行是上來看江以沫換好衣服了沒,沒想到在酒店門口親眼目睹到這一幕。
他想起了之前的慈善拍賣會,一模一樣的動作,隻是地點不同。
他分明看見江以沫順著臉頰而流下的屈辱淚水,他著了魔一樣,衝上來把壓在江以沫身上的霍若楠扯開,抬手就是一拳砸在他臉上。
霍若楠被這猝不及防的力道打的後退幾步,就看霍景行攙扶住即將摔倒的江以沫,她手裏還攥著那張門卡,緊緊的,仿佛在做最後一絲掙紮,想要逃離霍若楠的魔掌。
霍景行忙打開酒店門,把人扶了進去,又為她接了杯溫水,江以沫遲遲沒去接,霍景行看她眼神呆滯,破爛裙擺,一身狼狽,毫無靈氣,已經猜到剛剛發生什麽事。
他把水杯放在茶幾上,轉身衝出門大步追上霍若楠,抓住他肩膀,將他掰過身來就是重重一拳。
霍若楠早已經恢複過來,勉強避開,霍景行隻要一想到江以沫那慘白臉色,以及紅腫帶血的嘴唇,所有怒氣都在此刻升騰。
“你怎麽可以欺負以沫,霍若楠你個人渣!!”霍景行扯住他衣領,撕心裂肺地吼著:“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愛的人!”
誰能想到霍家高高在上的兩位太子爺也會起內訌,兩人身形差不多,打起架來本應該半斤八兩,可惜霍景行這些年拍戲,身上受了些傷,並不是霍若楠對手。
霍若楠無情撇開他雙手,冷酷地捋了捋衣領,並不還手,隻冷聲說:“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霍景行擋在他麵前,質問他:“怎麽與我無關了?”
他想到江以沫之前的話,孩子是霍若楠的,可看看他如今態度,恨不得折磨江以沫於死地。
一想到江以沫心裏愛著的是這樣的男人,他所有愛恨情仇交織在一起,瘋子一樣朝霍若楠撲過去,兩個人在扭打成一團。
霍若楠沒還手,或許是舍不得,又或許的確被霍景行說中了事實,戳中了軟肋。
霍景行下手越來越重,揪著他衣領,恨不得把他往死裏打,“你還手啊,你為什麽不還手?!是不是做賊心虛了?!你害死了父親,現在還想監管我,你是不是很得意,以為自己可以隻手遮天!”
霍若楠終於冷了臉色,“景行,夠了!”
“別叫我景行,惡心!”霍景行眼睛蒙上了一層薄薄水汽,沒了平日裏的開懷爽朗,有的全是負麵情緒,大抵是因為太生氣,又或是壓抑了太久。
男人依舊沒還手,難得的狼狽,他抬手擦了擦唇角溢出來的血跡,傷痕累累模樣使他更加硬朗了幾分。
霍景行打累了,覺得沒趣,最後冷冷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以沫的孩子是你的,你要是不認我認,就當我替霍家贖罪!”
他從他身上起開,明明沒被打,腳下步伐卻比霍若楠還踉蹌,他又恨恨地回頭瞪了霍若楠一眼,撂下這麽句話,“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最後進了電梯徹底消失在他眼前。
酒店走廊重新寂靜無聲,霍若楠緩緩起身,撣了撣身上衣服,又扯了扯衣領,他看著還是那樣英氣,矜貴中又帶了生人勿近的冷意,大概是骨子裏的氣質讓他如高嶺之花,高不可攀。
酒店門沒關,剛剛的廝打聲盡收江以沫耳底,但她沒動。
她眼神木訥,就那樣靜靜聽著,有那麽一刻,她以為自己已經被霍若楠侵犯的身心疲憊,有了死亡的感覺,這種感覺和六年前很相似,痛不欲生。
她累了,真的累了。
也錯了,錯的荒唐,錯的徹底。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回來接近霍若楠,那不是她該惹的人,六年前她就該明白的道理,她是不是領悟的太晚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茶幾上紙杯裏的水變得冰冷無溫,她艱難地拖著身子進了浴室,身上那件伴娘禮服已經被撕爛了,她一脫下來就丟進了勒色桶裏,仿佛那是一種侮辱,象征著她被自己深愛的男人的暴力侮辱。
隻是一個彎腰動作,她身體的每個部位都被牽扯的疼痛無比,帶著青紫的痕跡,腳踝處扭傷,現在已經高高腫起,嘴唇被啃咬破了皮,現在已經止住了血,凝成了黑色血塊。
她盯著鏡子裏的自己發呆,那樣的眼神好陌生,好像裏麵的人不是她一樣。
比起江以沫悲涼絕望心情,謝曉晨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
陸泉涸把她送回婚房裏,溫和說了聲,“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
說完,他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裏?”謝曉晨自問自答,“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難不成你還要分房睡?”
“我不愛你,我在隔壁開了一間房,還是分開住比較合適。”
“陸泉涸你把我當什麽了?”謝曉晨對著他背影突然問道,她上前來扯住他手,不讓他離開。
“曉晨,你先冷靜一點。”陸泉涸並不做正麵回答。
謝曉晨以為自己太凶嚇著他了,又軟了語氣,故作輕鬆地說道:“泉涸你別走好不好?我是你的新娘,我們是夫妻,我們要一起生活一輩子的。”
謝曉晨嗓子裏帶了哭腔,眼巴巴地望著他,就像個溺水掙紮的人死死抓住最後那根救命浮木,仿佛隻要陸泉涸朝她笑一笑點個頭,她就能有一線生機。
“抱歉曉晨。”陸泉涸歉意地說,禮貌的就像飛機領班通知乘客航程延誤,不帶有絲毫感情,客觀又官方,“我們不會一起生活太久。”
“不會一起生活太久.……”謝曉晨瞪大眼睛驚恐問他,“你什麽意思?”
陸泉涸似乎早就料到有今天這樣的場麵,他依舊冷靜自持,麵無表情地說:“字麵意思。”
“不是的,肯定不是的。”謝曉晨卻無法控製地大鬧起來,尤其是當這個男人竟然連跟她住同一間房他都不願意,更加狠狠刺疼了她的心。
她雙手捂住耳朵,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恨不得把自己搖晃暈,“我不聽,我不聽你解釋!”
“你聽或是不聽,這都是事實。”此時的陸泉涸簡直冷血的可怕,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肯施舍給謝曉晨。
謝曉晨慌了,撲上來扯住他衣袖,卑微的祈求,“不要走好不好?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陸泉涸耐著性子彎下腰,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極度耐心又絕情。
謝曉晨不甘心,又抓住了他的手,急著問:“你是不是要去找江以沫?她到底哪裏好,你們每個人都圍著她轉,她孩子都生了,又不是你的,你為什麽那麽上心?!為什麽?”為什麽留給她的隻是背影,他們都已經結婚了啊。
謝曉晨鬧著鬧著就哭出了眼淚,似要把這些天的委屈心酸全都哭出來。
陸泉涸卻在聽到這句話時發了火,“你鬧夠了沒?”
謝曉晨有瞬間的錯愕,陸泉涸對她發了火,一向溫文爾雅的陸泉涸竟然對一個女人發火了,尤其這個女人還是他新婚的妻子。
隻因她觸碰了陸泉涸的底線——江以沫。
可她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啊,不過是實話實說。
“我鬧了?我哪裏鬧了?”謝曉晨紅了眼眶,她對他掏心掏肺堅韌了那麽多天,還是沒法裝沒事人,尤其看見那件她穿了一晚的髒了的婚紗,以及陸泉涸對江以沫體貼的袒護。
“你自己做了什麽心裏清楚!”陸泉涸冷聲說。
謝曉晨突然站起來,指著自己,一副問心無愧的表情,“我做什麽了?”
她愛他到骨子裏錯了嗎?她把整個謝家作為嫁妝錯了嗎?還是她做了什麽殺人放火無惡不赦的事!
陸泉涸本不想指明給她留個麵子,現在逼急了,他一件件道來:“你早猜到知曉是以沫的女兒,所以你千方百計讓她們去醫院做鑒定,並在全網直播曝光,你知不知道那時候的以沫有難過?”
他說的都是事實,謝曉晨無聲地閉上了眼,就聽男人繼續說:“不僅如此,你勾結霍若楠,逼得陸家陷進死胡同,逼我娶你!”
他擲地有聲,反倒是謝曉晨被人拆穿低著頭心虛地不敢看他。
陸泉涸臉上是絕情,“到底為止了,三天後離婚吧。”
他最後一句話徹底打碎她所有希望。
字字誅心。
“什麽?”謝曉晨突然瞪大了眼睛,一切來得太突然,今天他們才剛結婚啊,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三天後離婚,過去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他留下這句話,決絕的轉身,“我也不會碰你,希望你好自為之。”
他的背影隨著門緩緩關閉而消失不見,謝曉晨無力地滑坐在地上,淚如決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