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9章 劉炎的目的
第1918章劉炎的目的
某酒樓。
室內隻亮著一盞燈,昏暗的光線中,劉炎的臉色顯得格外的陰冷。
“又失手了?”
“是。”
幽夜跪在他的麵前,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劉業已經中毒負傷,根本就無還手之力,為何會失手?”
“他死了,我也得死。”
“你就不怕,他死不了,你卻要死了麽?”
“若是這樣的話,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裏。”
幽夜說完閉上了眼睛,等候劉炎賜她一死。
劉炎拿起了酒杯,輕輕飲了一口。
“退下吧。”
幽夜吃了一驚,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睜開眼睛看向劉炎,劉炎似乎沒有殺她的意思。甚至連懲罰都沒有。她難以置信。
“為什麽?為什麽不殺我?”
“你的選擇沒有錯,和劉業一命換一命,不值得。”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無論如何都要將劉業置於死地嗎?”
“那要看用什麽方法。總而言之,你不必將這次失利放在心上,給我好好盯著劉業,先不用動手。”
幽夜不知道劉炎打什麽主意,不過已經察覺到劉炎似乎並沒有要致劉業於死地的意思。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殺劉業?”
劉炎冷笑道:“劉業必須死,但不一定是死在我們手中。”
幽夜還是不太明白,可劉炎沒有多說的意思,她就隻好先行告退。
離開前她又問道:“公孫芸呢?”
“已經睡了。”
“哦……”
幽夜忽然想要留下來陪劉炎,但擔心遭到劉炎的拒絕,最終還是選擇離去。
這些天因為一直在趕路,且心裏想著劉業的事情,公孫芸實在是熬不住了,本來是想躺在床上稍作休息,不想就一直睡了下去。
一個影子潛入了她的房間,如煙霧般飄到了她的身旁。
幽夜冷冷地看著公孫芸,眼中掠過一絲殺意:如果不是你,王爺也不會淪落至此!
她緩緩彎下腰,湊到了公孫芸的耳畔,有一種低沉卻能夠直通心房的詭異的聲音呢喃道:“劉炎根本就沒想過要殺劉業,她答應你,隻是玩弄你而已……
公孫芸蛾眉緊簇,額頭冒汗,身子顫抖著。她做了個惡夢,卻又醒不過來。
她夢到公孫府邸火光衝天,裏麵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一群黑衣人正肆無忌憚、發狂一般屠殺公孫家的人,不論男女老幼。公孫平、公孫戰都已經身亡,而且被砍下了腦袋。她抱著還在繈褓中的孩子惶恐無助地逃命。
終於,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劉炎,孩子的父親。
她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但劉炎始終背對著她,漸漸遠去。她哭喊著,哀求著,劉炎始終沒有回頭。即便她告訴劉炎那是他的孩子,劉炎依舊無動於衷。
黑衣人撲了上來,他們武功高強,從她的手中搶走了孩子,無情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個響指在公孫芸的耳畔響起,她猛然驚坐而起,汗水已經濕透了衣裳。稍微恢複平靜後,她從床上下來,喝了杯水,穿上衣服,出門來到劉炎的房門前,猶豫之間敲響了房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劉炎衣著整齊地站在門前。
“怎麽醒了?”
“我……能進去再說嗎?”
劉炎看出她驚魂未定,推測她是做了惡夢。他打開了房門,讓公孫芸進房,還給她倒了一杯水。
“做惡夢了?”
“嗯。”
“你是太累了,休息好了就不會再做夢了。”
公孫芸敷衍著點著頭。
劉炎看出她另有心事,就詢問起來。
公孫芸仍是猶豫不決,欲言又止。
劉炎有些不耐煩,勸她回去早點休息。
公孫芸不想走,就問了劉業的情況。顯然,這也不是她過來的主要目的。
“現在魏廷也有所行動了,劉業應該藏不了多久了。”劉炎敷衍道。
“可是二哥想要你親手殺了劉業,倘若功勞讓其他人奪了去,公孫家就無出頭之日了。”公孫芸急切地說。
“那我殺了劉業,又有什麽好處呢?”
公孫芸怔住了,她的確沒有聽說過公孫家會給劉炎什麽好處。她隻知道劉炎要想娶她就必須殺了劉業,莫非這就是公孫家給劉炎的好處?可是,倘若劉炎不願意娶她呢?
想到這一點,公孫芸惶恐起來。她現在才意識到,其實公孫家已經沒有資格和劉炎討價還價了。
“好處一定會有的,公孫家絕不會虧待有功之人。”
“有功之人?”劉炎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公孫家把我劉炎當成什麽人了?走鷹犬麽?”
劉炎的語氣令公孫芸不害而栗,“不是的,你不要誤會……”
“這可不是誤會,我想公孫平還沒有清楚自己的地位。芸,我不會怪你,跟你說這些也是想讓你明白,今時不同往日,該怎麽做,我自有主張,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
公孫芸怯怯地問道:“那你還要娶我嗎?”
“娶?”劉炎笑了起來,“芸。你太天真了。”
“什麽意思?”
“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願意娶你了,但這根本就不可能。公孫平想要回到魏廷的懷抱,怎麽可能會與我這種人扯上關係呢?他在利用你呢,他以為利用你就可以驅使我為公孫家效力。”
“不會的……二哥不會這麽想的……”公孫芸很難接受劉炎的話。在她眼中,自從父親公孫繆離世後,公孫平為了讓公孫家東山再起勞心勞力,殫精竭慮,而且,他對族人的照顧是無微不至,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會將族人的利益放在首位。這樣勤勉體貼的人,怎麽可能會與卑鄙無恥掛鉤呢?
劉炎輕輕歎了口氣,“芸,你若是喜歡我,可以留在我身邊,但一切都要聽我的。”
公孫芸微微低下了頭,繼而露出了笑容,“很好……我會考慮的……早點休息……”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既然那麽在乎她,又何必說那些傷她的話?”公孫芸離開後,幽夜收起了床上的簾子。原來她就在劉炎的床上,且衣裳已經脫了一半。若不是公孫芸過來,她早就脫得赤裸裸的了。公孫芸因為心裏有事,並未察覺到下了簾帳的床上會藏著一個女人。
“你回去吧,我累了。”劉炎的興致也因為公孫芸的突然到來而消弭。
幽夜拉起衣裳將露出了香肩裹著,從床上走了下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她沒有說一句話,因為她知道今後公孫芸再也不會來幹涉她和劉炎了。
次日早晨,公孫芸沒有出現。劉炎在她的房間裏隻找到了一封寫著“我走了,後會有期”這句話的信。
劉炎將信緊緊攥在手中,揉成了團,扔在了房間的角落,然後轉身離去。
公孫芸已在返回巴州的馬車裏。雖然她是公孫府邸的大小姐,但平時很少乘坐馬車。這次選擇乘坐馬車也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她腹中的胎兒。
車廂裏,她輕撫著自己的腹部,眼神中摻雜了慈愛與重重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