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0章 屢次交鋒
第1859章屢次交鋒
半月高高的掛在空中,像是人隱藏了一半的野心般。
之前那場偷襲夜戰給雙方都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雖然是荊鵬帶領的北境軍一方主動出擊的,可是卻在關鍵時刻出了很多不大不小的紕漏。
比如說野遼軍的糧倉被呂誌淯這個瘟神派了大批人保護,比如說主營中的兵馬突然增多……
而且還是在最緊要的關頭時,被呂誌淯鑽了空子提前發出了警報。
荊鵬一想到呂誌淯那張可惡的麵容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而且這小子的功夫太古怪了,本來是個後輩,習武時間本就不敵自己的多,可是卻很難下手重擊。
荊鵬自認也算是一流的高手了,可是當他一想起與呂誌淯交手時,他就有一種拳打棉花的無力感。
現在放眼野遼軍和北境軍中,能與呂誌淯一分高下的男兒,還真是不多。
好在自己的準女婿阿修不錯,上了戰場在關鍵時刻也能援助自己,下了戰場還能出謀略。
不然,他荊鵬前陣子在戰場上,必負重傷。
“稟告將軍,遼軍派人送了封信。”侍衛單膝下跪,呈上一封信。
“這野遼人又在玩什麽把戲!”
荊鵬原就是在為軍中士兵不忿,現在野遼軍又送上來,更是怒火中燒了。
他接過信,拆開對著火折子看了,漸漸他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呂誌耀寫信一封,大意是指野遼軍於五日後會重新攻擊潼安城,望荊鵬做好準備。
可攻城這種事,不是越出其不意越好嗎?
為什麽他們要專門寫信告訴他時間呢,待荊鵬仔細想了明白之後,才羞怒起來。
“好你個呂家老二,沒想到不聲不響的你竟然這麽損!”
“將軍何出此言?”
侍衛一直候在旁邊,等著荊鵬的隨時號令。
信中無機密,所以荊鵬也大大方方的擲在案桌上,不管侍衛有沒有看到內容。
“呂家老二特意寫了封信,來調笑我們十日前的偷襲!”
荊鵬猛地一拍案桌,偷襲之事他本來就不讚同,要不是胡馳說把握很大,也不會讓他成為現在這樣的笑柄!
侍衛聞言不語,把頭低的更狠了。
半月落,太陽逐漸升起。
又是一封信從皇城千裏迢迢快馬加鞭的送來。
信封上四個大字——父親親啟。
荊蓉的字從小就開始練,所以也很是娟秀好看。
不過這時的荊鵬可沒心情欣賞女兒的字,看到女兒信的內容時,他額角已經出了汗。
逐字逐句讀了下來,荊鵬直接氣紅了眼。
“啪!”
荊鵬一掌將案桌旁的劍鞘,直接劈成了兩半。
“退下,都退下!”荊鵬氣的手一直在抖。
帳中的侍衛也嚇了一跳,心裏突突跳著緊著往外退。
荊鵬在帳中一連灌了三大碗茶才逐漸平複下心情。
他倒是小看了胡馳,沒想到到了軍中,直麵了遼軍都開始打仗了,居然還有心思惦記著自家女兒。
荊蓉在信中寫到,胡馳曾在臨行前寫過一封信給她,不過內容並無出格。
所以她隻當做是自己父親看中的人寫的普通囑咐信件,未當一回事兒,也便沒有回信。
可前一陣子居然又寫了封信派人送給她,內容就直言不諱的叫了她的閨名,還說了些不知所謂的話。
其他的都還可以模棱兩可的解釋,可有一句詩,簡直就是在明目張膽的去勾蓉兒了。
“喬木幽谿上下同,雄雌不惑飛棲處。”
荊鵬想到這句詩,猛地使力,一下將手中的茶碗捏碎了。
胡馳這廝的意思是什麽?
是說宇文修與他胡馳都是在自己身邊,相比起來也不過爾爾。
要蓉兒聰明些和他胡馳成眷侶,一同進退?
要說男歡女愛的放在往常,即便胡馳再寫幾封,荊鵬也不會如此生氣。
可是算算蓉兒說的時間,那豈不是最開始胡馳有賊心沒賊膽。
但前陣子他們第一仗失利了,宇文修和自己都差點落敗了,胡馳才寫了這封有些孟浪的信給蓉兒。
這不就是在打壓士氣,暗地裏教唆蓉兒遠了自己和宇文修嗎?
更何況最初要偷襲野遼軍的主意,還是胡馳提出來的。如果不是胡馳從小是荊鵬自己看著長大的,否則他都要多想了。
嗬嗬,既然他胡馳野心這麽大,現在情況也不利於他和宇文修。
那不如——
“來人,喚胡先鋒來帳中商議大事!”
翌日風漸停,潼安城內人心浮動。
軍中眾人紛紛議論,為何突然將軍將胡馳先鋒命為新指揮。
誰人不知宇文修是荊鵬早已看中的準女婿,現在這麽用人,難道是情況有變?
胡馳麵對眾人的疑問,雖然繃著臉,可得意的笑還是從眼角露出來了。
“宇文修,你可千萬別怪我,這可是將軍的意思啊。”
胡馳得意洋洋的拿著荊鵬將軍寫的任命軍令,在宇文修跟前停住。
似是故意讓那流言傳的更厲害些。
“恭喜了。”宇文修不怒,仍舊保持著君子的模樣。
輕聲道喜後,走遠了看著皇城的方向久久沒動。
所以其實他還是個無趣的人吧,不然為什麽荊蓉會這麽快放棄自己呢?
有士兵看到後,流言傳的更多了。
不過宇文修的心思也止步於此而已,並不是因為男女情愛才失落。
兩邊軍隊簡單修整後,大戰又要開始了。
已是一月初了,潼安城的土在清早也會上凍了。
北境軍和野遼軍在潼安城外廝殺起來。
兵器相對,刀刃磨得鋥光瓦亮。
此時的胡馳怒目圓睜,手裏持著兵器地對峙呂誌淯。
他怒喝道,“呂誌淯,你這個小人!簡直就是丟進了你們呂國公府的臉麵,你若是個男人就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場,背後放箭算是什麽東西!”
“胡先鋒,說起誰是小人來我可比不上你。我不過是在戰場上使了計策,可兵不厭詐啊。”
“但是你做了什麽,還需我多言嗎?這大梁北境軍和我們遼軍誰人還不知,你表麵上是個正人君子,但事實是個什麽樣的人,誰都知道。”
“自己沒本事讓荊鵬看上,就想著怎麽去勾人家的女兒。你可真是有本事啊,要不然我在我們大遼,給你找些那裏不行的男人,出錢讓你教他們如何做,讓你賺一筆怎樣啊!哈哈哈……”
前段時間呂誌淯從外麵打聽到胡馳在大梁皇城的趣事,很是不屑。
果不其然,這番話一出口,就把胡馳給臊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呂誌淯說出的話實在是太惡毒了,就連呂誌峰和呂誌耀都把臉側到了一邊去,好似不堪入耳。
野遼軍們則是一群粗漢子,管他是不是上得了台麵的東西,反正就聽個樂嗬。
索性十分配合呂誌淯,他們還朝胡馳發出了一陣陣的陰陽怪氣的唏噓聲。
這場仗已經沒法再打下去了,此刻的胡馳根本是抬不起頭來。
且,就連他身邊的那些士兵們也是士氣大跌。
關於胡馳的一些私事其實早在北境軍中傳過,可這麽被攤開來說,還是第一次。
所以北境軍都被羞辱到的時候,胡馳就猜到了什麽。
現在他們互相影響著情緒,這場仗眼看是要敗北了。
兵器相交,北境軍一退再退。
就在他們被野遼軍殺得連連敗退時,突然後方傳來了收兵的號角聲,於是北境軍的士兵們便像潮水一般的退了回去。
呂誌峰在見到敵軍撤退後,也連忙下令了停止追擊。
今天他們的傷亡也不小,而且剛才他還被胡馳刺傷了左臂。
不是呂誌淯及時趕到,說不定他和呂誌耀都會死在胡馳的槍下。
因此他在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後,也不得不下令停止了這場大戰。
這是他從領兵出征以來對自身傷害最大的一次,早知道胡馳這麽拚,他們就不應該輕敵的在前麵進攻了。
呂誌峰和呂誌耀對眼一看,互相點了頭。
看來下次還是在後方指揮作戰,自己有身家有條件,沒必要衝鋒陷陣。
就在呂誌峰琢磨的時候,安權滿身是血地走了過來。
稟報道,“將軍,我們的大遼軍隊已經打敗了敵人,隻要在攻破他們的營寨,那這場勝利就是屬於我們的了。”
“安副將,此刻天色已晚,不如我們改日再戰吧。今天將士們也辛苦了,受傷的也不少。我們稍作整頓,恢複的差不多了,再出擊也不遲。”
安權聽了呂誌峰的話,雖不滿,但也隻能是點了點頭就執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