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7章 麻煩將至
第1826章麻煩將至
嚴安民也慌了,為官數十年,他早已習慣了渾渾噩噩的生活,隻知道長清縣地處偏僻,天高皇帝遠,權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從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上頭盯上,而且盯得這麽猝不及防。
“眼下,我們還是要先穩住,既不要輕易動肖弦,也不能著急得罪了許府,最好一邊派人暗查肖弦的身份,同時將此事告知許府,他在京城路子廣,幸許能查出真相,也讓許少爺暫且收斂點行事,這樣雙方都警惕點,待肖弦身份查清再作打算不遲。”
任向北不愧思路比較清晰,一下子就把事態剖析得清楚明白,還給出了可行的方案。
“好好好,向北這是個萬全之策啊,希望我們隻是虛驚一場。”
嚴安民聽了任向北所言,眉頭舒展開來,暫且鬆了一口氣。
“還是向北兄有辦法,來,我敬你一杯。”
曹化也佩服地看著任向北,像突然被解救了一樣,把酒一幹而盡,三人主意定下來後,才放開肚子吃了晚飯,嚴安民則決定,吃過晚飯便直接去許府把許老爺。
出了曹化的家,已是月上柳梢頭,嚴安民行色匆匆地坐上轎子,便往許府而去了,他不時地張望著轎外的情形,生怕肖弦真的如任向北所說,是朝廷的暗探,心裏七上八下的,直到轎子停在了許府門口,四處並無異樣,方才放心地上前敲門。
“誰啊,這麽晚還來敲門……”
許府的管家,此時正與幾個家丁在院裏打牌,被敲門聲打斷了,有些不悅。
“烏管家,是本縣,找許老爺有點緊要事,麻煩通報一聲。”
嚴安民殷切地闡述著來意。
“哦,嚴大人啊,老爺到外地辦事了,還沒回來呢,有什麽事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烏管家草草解釋了番,便準備下逐客令。
“誒,烏管家,此事真的十萬火急,耽擱不得……”
嚴安民見管家有點不耐煩,以為是故意誆他,便接著說。
“嚴大人,這老爺真的不在啊,我還能騙你不成。”
烏管家一聽,心中不悅,便拉大了嗓門道。
“誰啊,這大半夜的,吵些什麽?”
這時,正準備外出尋樂的許璧剛好聽見了二人的談話,便走至門口問道。
“少爺,是縣令大人來找老爺,我說老爺不在,他還非不信。”
烏管家自顧自地說道,完全沒把嚴安民當一回事,也難怪,就嚴安民膽小如鼠的性格,就是許府一個小家丁發起挑釁,估計他也不敢用勁反抗。
“許少爺,本縣真的是有要緊事與許老爺商量。”
嚴安民再次解釋道。
“哦,嚴知縣來了,烏管家,怎可如此無禮,快請大人堂上講……嚴大人,我爹確實不在府上,此次外出事務比較多,估計一時半會也回不來呢!”
許璧引著嚴安民進了大堂,烏管家也隻好跟隨在一旁伺候道。
“既然如此,許少爺,我也開門見山,長話短說。”
嚴安民小心地湊近了許璧,把對肖弦的懷疑向他講述了一遍,還特意把任向北的意思傳達了一下。
“許少爺,此事確實要提高警惕,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最近這段時間還是低調行事為好,待肖弦身份查明了再作道理不遲。”
“嚴大人,你們的膽子也太小了,一個小捕快,狐假虎威了一番,便把你們都嚇成這樣了,這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我許璧還從未怕過誰,我看他就是本性缺教訓。”
許璧不以為然,輕蔑道。
“許少爺,萬事還是等許老爺回來,派人上朝廷打聽清楚了再說吧,本縣話盡於此,還望少爺聽進去二三。”
嚴安民見許璧不以為然,心裏雖然著急,卻也知道沒有辦法,隻好暫且勸一勸,隻盼著許老爺早點回來。
“知道了,嚴大人,你先回去吧,我自有道理。”
許璧聽了,不願多說,也心不在焉的應承了,然後匆匆送了客。
嚴安民出了許府,回想著許璧毫不在乎的樣子,心裏還是打著鼓,便又連夜找到了金捕快,要他專門盯著肖弦,有什麽發現及時向他稟報,這才安心地回了家。
“少爺,那嚴大人說的,若是實情,倒也是可疑,一個新捕快,何至於如此猖狂。”
烏管家旁聽了嚴安民的話,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烏管家,那嚴知縣自來多疑膽小,這肖弦若真是朝廷派來的,就更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辦事了,那不是自報家門嘛?還搞什麽暗訪秘查的,這點邏輯,他們都想不明白,還混什麽混。”
許璧一臉不屑,自以為是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頗為自滿。
“少爺這樣說,也有道理,但事情也著實有點蹊蹺。要不要我寫信給老爺,讓他修書到京城問問。”
“烏管家,這點小事,就不要勞煩我爹了,聽我的,不出幾日,那肖弦就會受到懲罰和警告的。”
許璧阻攔了烏管家的主意,但自顧自地外出尋樂了。
次日,許璧又約了鄭魁,在望江樓花天酒地,順便打聽關於劉業的近況。而前日與劉業敘聊的撫琴女子南晴,又被喊進去伴奏。
“南晴姑娘,我表弟有錢有勢,雙長得一表人才,哪裏配不上你了,若是早早許了,也不用天天苦巴巴地在這撫琴了。”
許璧喜歡南晴多時,卻苦於南晴性子剛烈,誓死不從,鄭魁為了討好許璧,便時常當著他的麵歸勸南晴。
“誒,南晴姑娘遲早會想通的,我就不信這長清縣,她還能找到第二個比我還適合他的選擇。”許璧見南晴沒有吱聲,故作淡定地勸道。
“那是啊,人生在世,不就圖個自在享樂,這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別人想要都得不到。”
鄭魁接著使勁地自顧自說著。
“我許璧喜歡一個女子,定是要她心甘情願,南晴哪天想通了,我定八抬大轎抬她入府,效那金屋藏嬌,南晴,你若想通了,隨時告訴我……”
許璧麵對女色,也無所不盡巧言,其實他家裏早就藏了好幾個了,南晴也不傻,自然知道。
“許少爺,今日想聽什麽曲子,小女子若偷懶於此,隻怕媽媽不高興。”
南晴不想再聽他們的廢話,便徑直轉移了話題。
“那,那就隨意吧,你喜歡彈啥,本少爺就聽啥。”
許璧已經習慣了南晴的性格,便也就隨她去了,況且心裏還惦記著劉業的事。此時婉轉的琴聲響起,許璧也無心靜聽,更顧不上繼續端詳著美人,而是拉過鄭魁,靠桌邊坐了下來,離南晴比較遠。
“表哥,這肖弦小子,可打聽出什麽軟肋來了?”
許璧接過鄭魁方倒的酒,假裝無意地提起。
“我命人觀察了他幾天,這人也怪,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就喜歡練武,難怪武功那麽好……不過,那又怎麽樣,遲早會被表弟你治得服服帖帖。”
鄭魁無意識地誇起了劉業的武藝,勾起了許璧上回丟臉的回憶,方知道說錯了話,忙改了話向。
“他在長清縣,就沒什麽朋友或走得近的人?”
許璧不喜歡繞彎子、拉家常,便直奔了主題。
“這個,有,他跟玉氏醫館不知怎麽熟起來的,好似在那治過傷,上次還出手救了那個玉荷,壞了我的好事,這兩天我搬到醫館住了,其他人沒看他有什麽往來。”
鄭魁如實回答著,也想起了歪點子。
“有朋友就好辦了,像他這種人,最擅長假正經……”
“表弟的意思是……好,我明白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鄭魁一下子明白了許璧的意思,且自己早就有意如此,自然樂得接活。
此時,南晴的眉頭也跟著緊鎖了起來,雖然聽不太清楚二人在使什麽壞,但卻清楚地聽他們提了幾次肖弦的名字,還露出得意的壞笑,自知劉業將會遇到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