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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6章 截殺田高

  第916章主謀

  田阜醒來時正躺在床上。睜開眼後立刻就坐了起來,然後前往書房,召之前送信的侍衛來見。


  “公子是怎麽遇害的,你給我說清楚!”


  “是……”


  侍衛將遇害的經過說了出來,田阜聽後又差點暈厥。遇害的不僅是田高,還有田高的一妻一妾,以及年僅五歲的孩子。能活下來的,隻有三名侍衛。


  “蒼天啊,這是遭了什麽孽啊!”田阜仰麵捶胸,嚎啕大哭。


  良久,他癱坐在地,黯然失神。


  又許久之後,他抬起了頭,眼中布滿了血絲。手背抓住地麵,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說道:“南宮若愚,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


  大梁,玉津縣,客棧。


  深夜。


  燭火幽幽,劉長風獨自喝著酒,吃著小菜。亂世時節,這酒菜隻能算是一般般。但劉長風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他懂得吃飽比吃的好更為重要。


  咄咄咄……敲門聲響了起來。


  “公子,是我。”跟著穿進來的是周全的聲音。


  劉長風起身開了門,讓周全走了進來。


  周全正要開口稟報,劉長風讓他坐下,先喝一杯酒暖暖身子。這令周全感動不已。


  “廖頭領得手後,屬下就快馬加鞭,星夜兼程趕回來了。”


  “做得很好,今夜就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就動身返回太原。”


  得到劉長風的誇獎,周全心裏非常高興,但他仍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劉長風為何要殺田高,畢竟在魏國時,兩人還稱兄道弟的。


  “如今魏廷內丞相和太子兩股勢力鬥得你死我活,田高死了,你覺得田阜會怎麽想?”劉長風問。


  “會認為是魏太子所為。”


  “沒錯。”劉長風喝了一口酒。


  “但是,這對我們有什麽好處呢?”


  “魏帝為何會重用一位突然冒出來並自稱皇子的唐若愚呢?”


  周全一臉困惑。


  劉長風也不期待他能回答,接著說道:“他不過是想借唐若愚之手對付田阜罷了。讓兩人相爭,互相製衡,他則坐收漁利。田阜不笨,早晚能看出這一點。兒子、孫子被殺,我就不信他還能沉得住氣。”


  周全恍然大悟,“王爺是想激怒田阜,逼田阜造反?”


  “他隻能走這一條路才能保全自己,魏國一亂,就無暇顧及大梁。再者,他若是成功了,對我們也有益處。”


  周全非常佩服劉長風長遠的眼光,“王爺聖明!”


  但劉長風仍有心事一般,又入神的思考起來:劉業,你現在在哪裏呢?你應該無法識破吧……


  田高遇害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都城。


  衛玲瓏得知後非常震驚,立刻去見南宮若愚。


  “田高死了……”


  “我知道,剛剛聽聞,據說是死在一群山賊手中。”南宮若愚表情輕鬆地說道。


  衛玲瓏盯著他看,眼中眼中滿是懷疑。


  “怎麽,你該不會認為是我幹的吧?”南宮若愚道,“雖然聽到田高的死訊我很高興,但這事兒真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那是誰?”


  “我的好公主,我要殺他,早就動手了,何必多此一舉不是?”


  若不是南宮若愚,會是誰呢?


  “對了,我打聽到一件有趣的事情。”南宮若愚談及劉業和扈家的婚事,“你知道扈萬一麽?”


  “知道。”


  “之前燕王負傷,就是在扈家休養。期間,他似乎是與扈家的兩位千金互生情愫,這親事都已定下來了。”


  衛玲瓏臉色不變,但內心有些涼意。她不願相信南宮若愚的話。


  縱然衛玲瓏掩飾得很好,南宮若愚還是洞悉了她內心的波動,輕笑道:“扈萬一是魏國首富,財大氣粗。燕王若與之結親,以他的影響力,魏國沒有理由不出兵援梁。就算魏國不出兵,扈家也能重金資助大梁,分擔不少糧餉呢。真是一筆好買賣呢……”


  衛玲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想再聽,旋即轉身離去。


  到底是誰殺了田高,衛玲瓏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了。


  數日後,田高的遺體運到都城。葬禮之日,南宮若愚代表皇上前來吊唁。田阜認定了殺害田高的幕後主謀就是南宮若愚,因此打心裏不歡迎南宮若愚。但南宮若愚是代表皇上來的,他不得不迎。甚至,他有暗殺南宮若愚的想法,已經令刀斧手埋伏在茶室裏。


  “田相,節哀順變。”


  “謝皇上關切。”


  南宮若愚心思縝密,看得出田阜再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低聲問道:“田相該不會認為令公子之死與本宮有關吧?”


  殺了人還說這種話,在田阜看來,南宮若愚根本就來嘲諷他的。


  “不敢。”他垂首說道。低頭可以避開南宮若愚的目光。


  南宮若愚料到田阜會懷疑自己,以他們現在水火不容的關係,即便解釋也無濟於事,因此也不想多其他。“田相,殺害令公子的匪徒,本宮一定會查明剿除,為田相報仇。”


  “謝皇上。”


  田相一口一個謝皇上,也是沒有將南宮若愚放在眼裏。


  吊唁之後,南宮若愚就離開了。


  田敏不解為何不動手殺了南宮若愚。


  田阜道:“殺他容易,全身而退難。”


  “全身而退?”


  田阜並非多說,忙事情去了。田敏察覺到田阜與往常不同,但不同在哪,他想不通。


  公孫府邸,梅園。


  花開正盛,幽香浮動。


  公孫繆和公孫弈屋裏下棋,旁邊窗外就是梅園。公孫芸一旁待著,給他二人煮酒。


  棋局上,公孫弈的白子占據優勢,再過幾個回合,他應該就能取勝。


  “爹不去田宅麽?”


  “人家正在傷痛之中,我去了隻會讓他不悅,又何必呢。”


  公孫弈落下一子,接著道:“田高之死,爹怎麽看?”


  公孫繆皺起了眉頭,低聲道:“奇怪……奇怪……”


  “哪裏奇怪?”


  “我說的是這棋下的怪。”公孫繆抬眼看著兒子,“你明明可以贏了,卻還要讓著我,為了不讓我看出來,還要特意周旋,真是處心積慮。”


  公孫弈垂首道:“什麽都瞞不過父親。”


  公孫繆笑道:“爹老了,遲鈍了。田高的事,你還是和老九說去吧。好了,乏了……”


  公孫繆起身離去。


  “去見老九麽?”公孫芸問。


  “不必了。”公孫弈道。目光望出窗外,樹枝上的梅花隨風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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