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酒後
第915章截殺田高
仿佛才剛一轉眼,劉業就已經在蒼林觀度過了一個月。
這些天他跟這裏的住持和道士們一起生活,每日早起、誦經、甚至到菜園子裏去種菜、到廚房下鍋。跳水砍柴,洗衣做飯,他件件都做。如果有人說他貴為王爺,肯定不會有人相信的。
一個月了,他覺得自己該離去了。但心裏的結依舊沒有解開,他決定向住持請教。
這天夜裏,住持在大殿誦經。
劉業走了進來。
“打擾了。”
“施主是準備要走了麽?”
“嗯。”
“但施主仍未釋懷。”
“因此,劉業想來向道長請教。”
“貧道未必就能解施主心中之結。”
“道長乃化外高人,想必自然妙解。”
住持爽朗地笑出聲來,“什麽化外高人,貧道隻是一觀之主,隻會些可能很多人都會的道理。若是渡人解難,可不是貧道之能。貧道奉行一個道理——做自己認為是正確的選擇。哪怕這個選擇招致罵名。人生是為自己、和為自己所愛的人而活。”
劉業似有所悟,向住持叩首一拜,隨後便起身離去。
住持閉上了眼睛,繼續誦經。
翌日,小道士沒見到劉業起來打掃,以為他睡過頭了,就去叫他。推門不見了劉業,隻見桌上有一錢袋壓著信紙,信中隻有一個“謝”字。
“真是個怪人……”小道士撓著腦袋說道。不過手裏這沉甸甸的錢袋,夠他們師徒四人半年的生活了,因此喜不自勝。
……
皇宮,延壽宮。
“父皇,陳方抗旨不遵,還糾集府兵意圖謀反,負隅頑抗,禦行司不得不施以極刑……”
“朕知道了,恕禦行司無罪。”
“父皇聖明!”
“退下吧。”
“兒臣告退。”
南宮若愚退出暖閣,正要離開時,撞見了前來請安的衛玲瓏。
“萱兒,你身子好些了麽?”南宮若愚關心地問道。
衛玲瓏一看他的笑臉就覺得厭煩。最近南宮若愚不管走到哪裏總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即便他與田阜的鬥爭處於下風,也不能影響他的心情。因為如今他有了公孫家的支持,又得皇上賜予與田阜一樣的涉政之權。他相信打敗田阜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且很快就能夠實現。
“你最近挺忙的嘛。”衛玲瓏道。
“的確,父皇龍體欠安,要做的事情就會很多。”
“你不覺得累,反而覺得高興?”
“這不是為了你嗎?”
“為我?”
“魏國要出兵援梁,不得先鏟除障礙麽。”
衛玲瓏笑了笑,“說得也是。”
“你身子怎麽樣了?”
“與其關心這個,不如想想下一步該做點什麽吧。田阜可是能讓你一口吞下的小菜。”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已經找到一條可以扳倒田阜的線索。”
“什麽線索?”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這話讓衛玲瓏對南宮若愚冷眼相向。
南宮若愚趕緊解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時機還未成熟,等時機成熟了,我一定會告訴你。”
“最好別讓我等太久,我可沒有耐心。”衛玲瓏說完,徑直從南宮若愚身邊走過。
南宮若愚回頭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扯了扯嘴角。
這幾日衛玲瓏的感覺確實不是很好,德妃說這是害喜所致,要她好好休息。可她心裏一心掛念著劉業,想要好好休息並不容易。這次來見南宮紀,了解目前的局勢已成了其次。
“還是沒有燕王的消息嗎?”
南宮紀搖了搖頭。
衛玲瓏倍感失望,但下一刻又恢複了笑容。
“剛才萱兒遇見太子了,太子說他手上有一條對田阜不利的線索,父皇可有聽他提起過?”
“未曾耳聞。”
“看來,太子的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就是田阜了。”
南宮紀皺眉道:“現在就要對付田阜,會不會太早了?”
雖說南宮若愚鏟除了田阜的一些黨羽親信,但田阜的勢力還仍不可小覷。如果現在動田阜,南宮紀擔心會引火燒身。
“有公孫伯伯在,田阜就會又所顧忌。就算他真的狗急跳牆了,我們也還能掌控局麵。隻是……難免會有傷亡……”
“這也是在所難免的。那就讓太子去做吧。”
……
午時,仍下著雨。下雨後,天氣更冷了。
泥濘的大道上走著一支隊伍。隊伍行進很慢,並非因為下雨路不好走的緣故,而是南隅知縣田高不讓他們走得太快。
離開都城已經有一個月了,但田高仍不放棄父親派人來令他回去的念頭。這就苦了隨行的家人和侍衛。
附近有個小鎮,小鎮不在他們原定的路線上,但田高做出決定,一行人前往小鎮落腳,說是等雨停了再走。小鎮上有一家悅來客棧,一行人在此入住。
客棧對麵有一家茶肆,在茶肆的二樓窗戶旁,一雙眼睛注視剛剛從馬車上下來,走進客棧的田高。
“廖頭領,看到了吧,就是那個人。”
周全身邊站一大漢,目光也落在田高身上。
“周管家放心,裕王交代的事情,在下一定辦妥!”
……
翌日,天氣晴朗。
田高挨到了午時才繼續上路。走了一個時辰後,前方出現一隊停在路邊的人馬。這隊人馬豎著旗幟,上麵寫著“鏢”字。仔細一看,是兩輛鏢車的車輪壞了。壞掉的車停在路中間,擋住了田高馬隊的去路。
侍衛上前詢問能否讓路。
對方領頭的人走了上來,麵無表情地說:“可以,還能送你上路!”說話間,他突然把刀,手起刀落,血濺三尺……
都城,田氏宅邸。
臨近黃昏,田阜拖著疲憊的身子乘坐馬車返回宅邸。這兩天他要應對的事情實在很多,多得他晚上也睡不好,也隻有在馬車上才能稍微睡一會兒。車夫知主人幸苦,特意繞了遠路,好讓田阜多睡一會兒。回到宅邸時夜幕已經降臨。
田阜下車時,一騎快馬突然衝了出來。田府內的護衛反應迅速,護住了田阜。
騎馬的人用力勒住了馬匹,然後翻身下馬,跪在田阜麵前,淚如雨下,說道:“老爺,大公子遇害了……”
田阜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微風幾乎能將他吹倒。他努力站穩,聲音虛弱地問道:“你說什麽?”
“大公子遇害了……”那人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包起來的絲巾手帕。
手帕上還染著血跡。
田阜將手帕打開來看,裏麵是一塊斷成了三片的玉佩。這玉佩是田高最喜歡的玩意兒,田高一直貼身帶著。
忽然間,田阜眼前一黑,整個人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