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默默耕耘不張揚32
默默耕耘不張揚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之間，又到了1974年的秋季時節，暑假已放了一個多月……
1966年6月，當“5．16”通知公開發表後，頓時之間，在中國遼闊的大地上，暴發那場“史無前例”的“文＊革”運動至今，已長達有七、八個年頭之久了。
此時,全國各大、中學校全都已經按照中央的指示精神，停止了全國各類型學校的新生入學招生考試。
此時，學校廣大師生，積極響應偉大領袖號召，激情滿懷地投身於這場“史無前例”的“文＊革”運動中去“經風雨，見世麵”，在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中，脫胎換骨地磨練自己，使自己在這場階級鬥爭和路線鬥爭的大風大浪中鍛煉成長。
要知道，社會上正廣泛流行“知識越多越反動”和“讀書無用論”等錯誤思潮，廣大學生在社會上四處衝衝殺殺造反，以這大鬧革命的滿腔熱情忠於偉大領袖，忠於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卻幾乎將寶貴學習時間，白白消磨和浪費掉。
另外，他們還在學校內，虔誠地堅持天天背語錄，高呼革命口號地混日子。他們並沒有什麽時間安下心來，刻苦學習什麽文化科學知識。
後來，在當運動進行到某種階段時，在停止了派別之間的無休止的鬥爭後，又不得不正式轉入到了“複課鬧革命”的階段。
隨後，學校隻好不得不馬馬虎虎地全都給予每一個畢業的學生，頒發了一張正式的畢業文憑，讓他們稀裏糊塗離開了至少呆了三年之久的學校，全部都步入到了社會中去。
其中，當然也有不少這樣的畢業生，隻掛著“高中畢業生”這“響當當”的招牌，被貧下中農推薦當上了各個大隊新成立的初中學校的民辦教師。像當年這種情況，在當時全縣範圍內的各個公社和大隊來說，幾乎到處都比比皆是。
為此，此時對於縣教育行政部門的教育局，就把提高這些老師的知識水平和業務能力，作為是一件當前在教育戰線上，對整個教師隊伍狠抓不放的頭等大事。這就是當時教育戰線上的現實。
有一天下午，有個路過村子上的大隊幹部王大伸，也就是解放前曾經在我們家裏做過工的亞六叔，他便轉告我說：
“亞東呀，公社教育組的電話通知，在九月份開學前的一個星期，全部公民辦教師一律要集中到公社進行業務學習。不能隨便缺席，要求做到一個也不能少。你也可以轉告其他老師和領導他們知道……”
頓時之間，我聽到他這麽一說，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起來。要知道，因為，以往每年春秋兩次開學前，公社全部公民辦教師都要集中到公社學習。但以往每次集中所學習的內容，幾乎以政治學習為主。而並不像現在是以學習業務為主了。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啊。
但當我冷靜地仔細分析了一下，一時之間，又就覺得並沒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因為，當時正好是小＊平同誌重新上台，要同時在各行各業都在大搞“整頓”。
當然，我們教育戰線上，它可是當時在各條戰線當中，一個突出的重災區，那就更為顯得首當其衝的了。
有詩為證：
多年運動亂糟糟，糊塗觀念全亂套；
小平上台抓整頓，教育方才走正道。
我記得，就是在九月一號前的一個星期日，我們良荔大隊學校的全體領導和老師，一早就來到大隊學校集中。隨後，各自便迅速地準備好一塊到公社集中，進行教師業務學習所需要攜帶的一切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
當然，其中就定然少不了一些中小學的教科書和教學大綱之類的書籍。我們大家都明白，這次舉行的所謂教師業務學習，定然是少不了要帶齊上述的這些東西的。
當然，這些中小學的教科書和教學大綱之類的書籍，幾乎所有都是以往所使用過的了。你可要懂得，用過的“老黃曆”了。但是，在有的時候，仍然有它們的實用價值的。特別是，對於這次多年以來，老師破天荒地業務學習來說。
當然，在這近一個星期的學習過程當中，此時，也許新教材已經運下來了。那麽，到時候，再由我們學校的總務大信老師，他從新華書店提前領回來發給我們就可以了。
在出發前往到東平時，我們大隊的老師幾乎每人都騎著一輛自行車前去。隻是有幾個一時之間，暫時還沒有自行車的老師，他們就隻好獨自一塊，經富山大隊那條小路徒步前往了。
但是，他們所帶的用品，全部都由坐自行車的老師幫忙帶去了。其實，徒步的那些老師，也不用多久的時間，就可以到達的了。
我們這次老師業務學習的地點，全部都是集中到東平高中學校一塊進行開會和分開學習的。白天開會或學習，到了晚上就是自由活動時間了。因此，每天下午散會或學習結束後，離家近的老師便各自騎著自行車返回到家裏睡覺。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又能夠在八點鍾前，及時趕回到東平高中參加學習就可以了。這對於有自行車且又離公社距離較近的老師和領導來說，大多數都是如此，他們並沒有發生過遲到和早退的現象出現。
我們良荔大隊老師在到東平高中報到以後，由會議辦公室安排好了我們這幾天的食宿住地。此時，我們良荔大隊的領導和老師，全部集中住在原來東平高中今年剛剛畢業了的一些班級的學生宿舍裏。
當我們剛剛踏入到宿舍裏麵的時候，頓時之間，隻見宿舍裏到處都是空空蕩蕩得什麽也沒有。於是，我便捷足先登地選擇了一張靠牆的學生架床的下鋪安置好我的床鋪。而跟我打對麵床鋪上的正好就是楊朝為老師。
而此時，其他老師大都各自尋找到了住宿的地方，很快便安頓好了自己床鋪，便拿著剩飯菜的餐具，迅速地走到學校學生食堂處，找到擺放良荔學校的餐桌。就分別拿起飯盅和菜碟，將飯菜倒進飯盆，各自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當吃了中午餐以後，我們便馬上返回到宿舍裏去，準備進行午休。但是，有一些老師因為需要購買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便到東平墟上去逛街去了。
就當午間休息的時候，我便獨自在自己的床鋪上，粗略地看了一遍剛剛發下來的會議的議程安排表。
從會議的議程安排表中知道，這次會議隻是僅僅安排了四天的時間。然後，當散會以後，就要馬上返回到各個大隊學校進行辦理開學等工作了。
其中，今天的下午三點至五點，是全部到會者集中在公社大禮堂，聽縣教育局鄒穎輝局長所作的學習班開班的動員報告。又在最後一天的下午，同樣在公社大禮堂，安排聽公社教育組長龐宗亮同誌的會議總結，以及宣布在新學期中，有關領導和老師的調動等問題。
同時，還安排了第三天的一個晚上，在公社的大禮堂給全體參加學習班的到會老師，觀看包場電影《火紅的年代》和戰鬥故事片《偵察兵》。以調節老師們在會議期間那緊張學習後，用觀看電影這種文娛方式，給老師們放鬆放鬆。
其餘的時間，就是利用白天的上午和下午這兩段時間，分年級和科目，且不分大隊地分組進行業務學習。而不再像以往那樣，光是以大隊為單位進行了。這也許是這次業務學習跟以往所不同的新的特色和做法。
有詩為證：
業務培訓學習班，集中公社來舉辦；
分級分科不分校，計劃周全把好關。
“請全體老師迅速起床，按時前去公社大禮堂參加聽報告！……”
午睡起床的鍾聲響過以後，高中廣播室的高音喇叭，連續不斷地在反複進行播放這個通知。
一會兒，又播放那些時尚且百聽不厭的在“文＊革”年代流行的紅歌。一時之間，播音員在慢條斯理地做著自己份內的工作；一時之間，又簡直有點忙得不可開交似的。
隨後，我與楊朝為老師他們一塊，離開了宿舍，直往東中的大門走去。
頓時之間，便來到東中老師家屬宿舍區附近。
“兩位老師好遵守開會時間啊……”
突然之間，此時，一個極為熟悉又甜蜜的女人聲音便傳到我的耳朵裏。我回頭一看，說話的是個年齡已過三十的中年女教師。
隻見她長得中等的個頭，上身穿件淡花色的短袖上衣，下身穿一條淺藍色褲子，看上去顯得十分大方和得體；頭上留著當年一般婦女所喜歡的那黑油油的齊肩短發；麵頰上方那雙水靈靈的深邃的大眼睛，仍然那樣楚楚動人。
從身段上看得出，她還仍然能夠始終保持著年輕時候的清秀和苗條；如果，要是當你在剛剛看見到她的時候，簡直就不大敢相信，麵前的她已經是一個有了三個孩子的母親。
“祖雄，你們東中的領導和老師，也還要像我們一樣參加今天下午召開的教師學習班的報告會嗎……”
此時，我似乎隱隱約約地聽聞到，楊老師正在何不畏懼地直呼起她的名字。
頓時之間，我心中便暗地裏想道：
“也許，因為老楊過去跟她曾經是博中同班同學的原因有關吧。因此，才會如此大膽又親切地直呼其名……”
要知道，這位鄧祖雄老師在當時我們東平公社來說，是數學教學方麵稱得上是一個敢於叫板的“絕對權威”。她不僅是數學教學，就是學曆和資曆方麵，同樣是赫赫有名和屈指可數的。
在1963年，從桂林廣西師範學院數學係本科畢業後，她就直接分配到了最為基層的東平初中學校任教至今。一幹就是十年之久，而從來沒有對她調動過一回。
因此，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那段青春年華，都為培養國家的人才，而無私地奉獻給了我們的家鄉——東平的教育事業上了。
為此，凡經她所教出來的學生為數不少。據我所知，單單從東平各個大隊的民辦教師是她的學生，且又正擔任教學或學校領導工作的老師，每個大隊幾乎平均都有好幾個。
據良荔大隊的王其一、林祖端等人反映，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初期，當他們剛剛考上東平初中，就榮幸得到才從大學畢業分配到來的鄧祖雄老師的教授。
其中，王其一還懷著無限感恩的情懷，深情對我訴說道：
“剛十五歲的那年，我就榮幸考上了東平初中。但由於家裏兄弟姐妹多，家裏經濟十分困難。連一支自來水筆都沒錢購買。當鄧祖雄老師知道後，便默不作聲將自己的自來水筆給了我使用，讓我十分感動……
“……從此，我便奮發用功，成績突出猛進，從原來中上水平進入到了班上前幾名。特別是，鄧老師愛生如子的精神，深深地感動和激勵著我，使我產生出一股奮發向上的無窮動力。我永遠都忘不了她對我無私幫助和厚愛……”
擔任我大隊初中數學的林祖端老師，也曾經多次在我的麵前說到：
“在東平初中教授我代數的鄧祖雄老師，她上課水平特別高。講起課來簡潔且又精練嚴謹，幾乎沒有一句費話。同時，板書有條有理，字體工整、清楚又清秀。我十分喜愛聽她所上的數學課……”
我們東平公社教育組長龐宗亮同誌，常常總會在老師麵前多次對我們說過：
“要知道，東平高中教數學的鄧祖雄老師，是我們公社一個‘響當當’的數學教學‘權威’。大家有機會，定要抽空多向她請教，多聽她上課。這樣才能夠不斷地提高自己的教學能力和知識水平……”
正是：
默默耕耘不張揚，眾人將她當偶像；
培桃育李滿天下，老師領導暗傳唱。
欲知後事如何，請君往下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