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可怕的推測
“你老婆……
你老婆難道被那個老頭兒給殺了？”
我聽到他老婆再沒回來這句話後，頓時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
“你他媽的在說些什麽呢？”
瓜皮帽的臉色瞬間鐵青了下來：
“虎毒不食子。世界上哪會有殺害自己女兒的父親？
我老婆的死，跟他沒有太大關係。
如果真是他殺了我老婆，我早就找他拚命了。你認為他現在還能活著住在種子公寓裏嗎？”
瓜皮帽歎了一口氣：“我老婆是意外死亡的。
那天的那場雨，下的實在是太大了。
我在小龍坡住了這麽多年，這輩子再沒遇到過第二場這麽大的雨。
這可能就是老天爺給的預警吧，可惜，我們都沒有當一回事。
我老婆拿了傘出門去接山羊胡，結果路上遇到一處地方，地勢很低，坑坑窪窪的，堆滿了積水，沒法過人。
我家婆娘就用手扶著旁邊一棵古樹，試圖越過積水坑。
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雷電劈了下來……
將那棵古樹，還有我老婆，一道劈死了。
我老婆死的太慘了……
死的，也太不應該了……”
瓜皮帽痛苦地捂住臉：
“我老婆遲遲沒有回來，我在屋裏等的心急，就拿了一把傘去找她。
當我親眼看到她的時候……
差點沒認出來哪個是被劈成焦炭的樹木，哪個是被劈成焦炭的屍體。
你知道我最後是怎麽分辨出來的麽……
屍體手中，緊緊握著一枚泛黑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遍布眼珠……
這個十字架，比山羊胡那天展示的十字架要小一些。
應該就是山羊胡偷渡她回國時，給她戴上的那枚。
她解開了心結，就想帶著十字架，想去和山羊胡老頭相認。
但這個十字架，在雷雨天卻成了引雷針，將她給害死了。
這件事，實在是太諷刺了。
那個山羊胡也挺可憐的。
就差一點點，他就能和我老婆父女相認。
但到頭來他不光死了女兒，還知道了害死他女兒的，正他親手送出的相認之物。
我那幾天傷心的不行，隻記得山羊胡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吃也不喝，連房間門都沒有出過。
等過了幾天再出來的時候，他頭發胡須什麽的，全都變白了。
臉上的皺紋，也加重了許多。
顯然也被傷的不輕。
等他出來的時候，我老婆已經被埋進土裏了。
為了讓我家婆娘在下邊能夠體麵一點，他特意花了大價錢，在南都買了塊上好的白玉石碑給我老婆當墓碑。
我本來以為我老婆死了，他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用山羊胡的話說就是，他現在孤零零一個人，沒有什麽地方再值得去。
留在這裏的話，還可以時不時回憶下我老婆生前時候的模樣。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這就是我老婆跟山羊胡的故事。
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了。
你們想要找山羊胡的話，他這會兒說不定還在我老婆墳前，你們想去的話，現在就去吧，順便給我老婆燒柱香，讓她在下邊好過一點。”
聽罷瓜皮帽的話後，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
其餘五個人可能還不是太了解……
但是我先前在直播間裏，看過‘罪與罰’發給我的，關於他太爺的經曆後，我從瓜皮帽的故事裏，窺探到了一個恐怖的真相。
母夜叉，也就是張敏，絕對不是死於自殺，或者說……
絕對不是死於什麽莫名其妙的天災，而是被趙老太爺給害死的。
‘罪與罰’的故事裏，他太爺托夢時，將自己口述成一個誤入歧途的可憐人，為了擺脫邪神，逃回華國不惜餘力。
但結合瓜皮帽的故事來看……
他太爺，絕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罪民’，而且，還主動做過很多齷齪至極的事情……
至少，他太爺應該清楚……
十字架，是‘邪神’和信徒之間的紐帶。
戴上十字架，不僅是邪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同樣會淪為邪神的祭品。
但就是這樣令人膽寒的一件物品，他卻將之戴給尚在繈褓中的閨女……
這是人做的事情嗎？
我猜測，這可能就是他當年想出的辦法。
將邪神給他的那條十字架戴在女兒脖子上，利用血脈紐帶，讓剛剛出生不久的女兒替他頂雷。
這個計劃，似乎也奏效了。
他從邪神手中，逃過一劫。
但失去了邪神的饋贈後，他的生活每況愈下，不得已，被迫帶上十字架，再度淪為邪神的信徒。
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麽巨大的變故，迫使趙老太爺離開洋國，回到華國。
我估計在華國，他也不老實，隨時都在策劃獻祭‘萬惡之源’，跟邪神兌換陽壽之類的賞賜。
甚至可能因為身處華國，不是邪神的地盤，所以邪神的饋贈也會大打折扣。
趙老太爺殺了自己親兒子後，發現並沒有增添一甲子的壽命，萬般無奈之下，這才到處尋找當年送出去的女兒，將之殺死並再度獻祭給邪神。
他和母夜叉，還有他兒子之間有血緣紐帶，即使真對他們做了什麽歹邪之事，‘道盟’的人也察覺不到異常，這才讓他一次次的逍遙法外……
如果一切真是我想的那般，那這個趙老太爺，簡直不是一般的畜生。
當然……
他甚至有可能，比我想的還要齷齪不堪……
他的私生子女們，可能不止母夜叉一個……
他早在洋國的時候，很可能生了一大批私生子女，然後給他們帶上十字架，將他們偷渡回華國。
這些私生子女，都是用來替他分擔罪孽的犧牲品。
畢竟他當年的罪孽，可不是一般的重。
等到多年後事情敗露他不得不逃回華國的時候，這些私生子女，又長成了一頭頭待宰的羔羊……
可供他肆意獻祭。
我越想，越覺得恐怖。
這個仙風道骨，童發鶴顏的老頭，背地裏真的這麽齷齪不堪嗎？
再有，趙老太爺殺了母夜叉後，沒有溜之大吉，反倒是留在了這個鬼地方。
我推測種子公寓滔天的陰氣，正好成了他這個一身邪氣的‘罪民’最為合適的偽裝。
在種子公寓裏，不管是丟人還是丟東西，他身為房客，又是一個快進棺材的老頭，嫌疑自然不會太大。
反倒是公寓老板瓜皮帽會被列為最大嫌疑人。
他則利用這層偽裝，一邊潛伏，一邊和邪神做交易，行一些蠅營狗苟之事。
這個山羊胡，越想越不是個東西。
“走吧，不管怎麽說先到墳頭看看，說不定山羊胡就在那兒，找到他，咱們也好將全部事情都給問清楚。”
背心司機惦記著小胖子的安全，看瓜皮帽的話已經說完，催促我們道。
我看了一眼瓜皮帽，沒有多說什麽。
瓜皮帽的故事，我感覺是真的，至少大部分內容會是真的。
他在講故事的時候，情感波動很劇烈，也很流暢，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但他的話，我也沒有全信。
就在我們七個人剛剛入住公寓的時候，我在瓜皮帽身上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情……
這件事情讓我篤定，瓜皮帽絕對沒有將他知道的真相全部說出。
而且……
以瓜皮帽目前的說法來看，他和他老婆簡直是一對模範恩愛夫妻，他老婆就算真的詐屍還魂，也不會向他討命要債。
他這麽害怕做什麽？
看似知無不言的瓜皮帽，肯定還有一些話沒有說出。
但現在我沒什麽實質證據，他不願意說，我也不好硬逼。
所以我點了點頭，就準備跟他們一起出去。
但偏偏這個時候，紋身男忽然抬起頭指了指二樓：
“不對勁，剛才……
剛才那個房間有動靜！”
我們順著紋身男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髒頓時皺縮了一下……
紋身男指著的，居然是2樓，203房間……
也就是，正在舉行邪神祭祀儀式的那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