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突聞噩耗
神界邊界連接處
在蓋伊快接近連接處時，一個身穿白灰色法袍的年輕聖法師和一個身穿金色盔甲身披紅黃披風的聖堂武士帶著一小隊身穿銀甲，手持長戟的神族武士向他走來。
“蓋伊聖使，您這是要出去嗎？”為首的聖堂武士帶著一隊神族行禮後問道。
蓋伊並未回話，慣性般地又緩步向前走了幾步後，才收住了腳步，冷冷地掃了聖堂武士一眼。
聖堂武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顯然是被這陰冷的眼神給嚇了一跳，急忙低下頭來不敢再看向蓋伊。
蓋伊回過神來，看到是巡邏小隊，便迅速收起思緒，神情也跟著恢複了正常，緩緩地說的道：“我奉暘帝之命，有事外出。”
“原來如此，聖使請。”聖堂武士一揮手，身後小隊立即讓開道路，端立一旁。
“恩，凱爾，你們繼續巡邏吧。”蓋伊向著那個帶隊的聖堂武士略微點了下頭，然後右手虛空在身前畫出一個複雜而又奇異的神符。無形的結界頓時敞開一道小門，蓋伊隨即就化作一道金光閃出門去，消失在了一眾神族的視野裏。
神族武士都癡癡地望著蓋伊消失後漸漸合上的結界，滿臉都寫著崇拜、羨慕與好奇。
“哇，原來這就是聖使啊，三萬年了我還是頭一回看清他的麵貌。”一個神族武士小聲嘀咕道。
“開玩笑，四聖護哪一個不是傳奇？就算是我們也很少能接觸到。你要知道聖使早年可是用三萬年的時間苦修，硬是突破高級聖徒不可能突破的極限成為了聖法師，然後才一步步到達今天的地步。據蒙蓋德元老說，這種成就數百萬年來從沒有過，就算放眼整個神族曆史，也是寥寥無幾的！”帶隊的聖法師語帶驕傲的賣弄道。
“啊，聖使原來是聖徒出生啊……”聽到這些，一眾神族武士和神族法師驚訝不已，嘴巴長的老大。
聖法師看著他們吃驚的神情，接著便擺出一副傳道長者的模樣繼續說道：“所以說先天條件固然重要，但永遠不是決定性因素，你們以後要更加刻苦努力才行。”
“哦哦哦……”
“是啊，是啊……”
一眾神族紛紛附和著。
凱爾並沒有參與到討論中來，他還在納悶，怎麽聖使今天怪怪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凱爾雖然沒有參與閑聊，但是卻聽清了他們所談論的內容，眼看聖法師又要張口，凱爾急忙打斷他，說道：“好了，司特亞，點到為止吧。你說的這些已經屬於神族秘辛。況且聖使好像也不大喜歡提及他的早年經曆，大家聽到後也不要再向其他神族散布了。一旦引起什麽風波，聖裁殿的手段該不需要我再提醒吧。我們還是繼續好好巡邏。”凱爾說完招呼一聲，便帶頭向前麵走去。
“是。”一眾神族武士和神族法師麵齊聲答道，不再多言，隨後便跟在凱爾後麵繼續開始巡邏。
司特亞聽到凱爾這麽說也趕緊閉上了嘴，看了眼聖使消失的地方後趕緊轉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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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龍之穀以北
飛了一個時辰後，蓋伊才落向地麵，沿著一條清澈充盈的大河緩步走著，看來還是繼續沉溺在過往的回憶當中。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正午，沿河的路也走到了盡頭，隻見清澈的河水宣泄而下，仿佛隻有這數百丈的懸崖才能讓它盡情的歡愉恣肆。在這片高低不一的環形斷崖下，波瀾壯闊的大河化為眾多小河小溪分流開來，緩緩向前流去……在阡陌河流之間瑰石、芳草夾雜點綴，偶有幾顆古樹迎天衝起，仿佛也想越過斷崖一睹穀外風光。連蓋伊這樣的天神都陶醉在自然孕育的神奇之中。
“龍族統領戴維安不知聖使駕臨，有失遠迎。”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亂了這幅優美的畫卷，蓋伊轉頭看去，隻見旁邊不遠處正恭恭敬敬地站著一個滿頭紅發、身穿紅黃護胸甲的男子。
蓋伊又回望向前，不緊不慢地說道：“帶我去見龍王吧。”
“遵命，聖使這邊請。”戴維安說著低念咒語，穀上結界頓開，景色不改，一樣綺麗多姿，隻是在斷崖之下出現了大大小小數百個洞穴，一條條不同顏色的小龍，或紅、或藍、或銀、或紫，在其中穿梭嬉戲，時不時發出陣陣低吼；一條條大龍或臥在水中，或趴在芳草之上，閑散而慵懶，不時向著發出低吼的小龍望去，眼裏盡是疼愛。
蓋伊負手身後，抬腳邁出懸崖，輕輕落下，整個身軀被透明光罩包裹，四濺的水珠絲毫不能近身。
蓋伊徐徐落下，戴維安也跟著一顛腳，瞬間化為一條足有十幾米長的紅色巨龍仰天長嘯，響亮的龍吟響徹回蕩在龍之穀中，仿佛是吹響的迎賓號角。
眼看蓋伊將要落到穀底，戴維安立即龍軀扭動，盤旋一周後甩著龍頭向下俯衝而去，接著在斷崖下一個足有數丈高的巨大洞穴前停住身形，又化做之前的紅發男子模樣，恭敬的立於洞口處。
靠近巨大洞穴的幾條巨龍跟著化成神形，有男有女，分列兩旁，其他的龍族們則向後慢慢移去，為蓋伊讓出一條寬闊的大道；小龍們紛紛停止了嬉鬧，紛紛向洞口處張望，龍語低吟仿佛在談論著來的究竟是誰。
在隆重的歡迎儀式下，蓋伊微微一笑，朝著四周的龍族們點頭示意後，闊步走入洞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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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灰脊平原
一片荒原之上，光禿禿的樹木、斜倒的枯草與裸露的石塊相依偎，蒼涼質感油然而生。
五六個身材魁梧的獸族手持樹藤綁著的石錘和石斧，正在追趕一隻落單的猛獁象。猛獁象看來已經上了年紀並且筋疲力盡，巨大的頭顱左右搖晃，大且粗的象鼻和三四尺的獠牙隨之擺動，汗液如雨水般沿著長長的棕灰色毛發揮灑而下。
困獸猶鬥，正是最危險的時候，幾個獸族不敢靠的太近，隻是緊緊跟著猛獁象奔跑，耐心地等待機會。
猛獁象一邊揚蹄狂奔，一邊左顧右盼，絲毫沒有注意前麵不遠處站著一個皮膚幹癟，麵如死灰，穿著黑袍的瘦小老頭，倒是跑在右前方的獸族率先發現了黑袍老頭的存在。
“快閃開，危險……”那個獸族驚詫之餘，揮著手中的石斧對著黑袍老頭吼道，示意他趕快躲開。
猛獁象很快也看到了正麵方的那個黑袍老頭，沒有絲毫猶豫，獠牙由下而上拱起，迅速向著黑袍老頭衝撞過去，看那架勢就像要將黑袍老頭撩飛一般。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獸族紛紛放慢了速度，其中一個還捂上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去看那血腥一幕。
可是一兩分鍾過去了，並沒有想象中的慘叫，也沒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仿佛連猛獁奔跑聲和喘氣聲都聽不到了。捂著眼睛的獸族將大手慢慢拿開，用深褐色眼睛朝前望去，先是看到身邊獸族目瞪口呆的神情，緊接著便條件反射般地看向黑袍老頭和猛獁，隻見猛獁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瞪得老大，奄奄一息。
“它已經死了，收起來吧，帶我去見你們的汗王薩爾。”黑袍老頭緩慢的收回剛才點向猛獁頭部的右手食指，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幾個獸族回過神來，其中為首的獸族將信將疑走上前去，用手裏的石錘敲打了猛獁幾下，然後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黑袍老頭，似乎是在確認著什麽。
“誇克，你帶這個黑暗法師去見汗王吧。剩下的兄弟們都趕緊過來幫忙，今天晚上能大吃一頓了，哈哈哈哈哈……”為首獸族確認完後，對著黑袍老頭笑了笑，然後轉身對自己的同伴招呼道。
那幾個獸族立即興奮地一擁而上，隻留下了先前那個因害怕而蒙眼的獸族站在原地，他應該就是為首獸族口中的誇克。
“哦……那你，跟我來吧。”誇克的神情有點失落，他看了眼圍著猛獁象的同伴們，接著便向著黑袍老頭揮了揮手，示意黑袍老頭跟著自己來。
誇克揮完手後，便立即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而行。黑袍老頭輕輕一抬腳瞬間就移動到了誇克身旁，就如同是飄過來的一般。
誇克見狀麵露驚訝，黑袍老頭的個子才到自己的前胸位置，沒見他怎麽動，速度為什麽會這麽快？誇克在納悶之際不由加快了步伐，但結果是，無論他再怎麽加速，就是甩不開身後的黑袍老頭。沒過多久，誇克已經大汗淋漓、氣喘籲籲，而跟在緊跟在他後麵的黑袍老頭倒是氣息平穩，體態輕盈。雖然知道黑袍老頭速度要比自己快很多，但是倔強的誇克仍舊是咬緊牙關、速度不減。
黑袍老頭在誇克的帶領下穿過一片密林，又走過了一段不長的山路後，終於來到了一個獸族部落的駐地前。
這個獸族部落的位置十分隱密，四周被山石樹木所環繞，相當於一片小山中的盆地，中間有河流經過們，還形成了一個麵積不大的湖，能夠提供了充足的水源。在盆地上大大小小的分布著千餘頂帳篷，這個獸族部落至少有數千族民的規模，以獸族“全民皆兵”的習俗來看，應該擁有著不少的戰力。
黑袍老頭在進入帳篷區域後，自顧自地放慢了腳步，細細打量起來。誇克也正好趁機停下暗自喘息。這些帳篷頂上全部插著鐵錘樣式的旗幟，應該屬於部落的特殊標誌。在帳篷與帳篷間上百名獸族正在忙碌著，大致看下來多數都是毛發較重，裹著獸皮、麻布的普通族民；而在帳篷後麵不遠處，可以看到高高的圍欄，並不時傳出各種奇特的低吼聲。
黑袍老頭跟著誇克穿梭在帳篷堆中，數十雙充滿疑惑的目光都停留在黑袍老頭身上，並且還混雜著一些議論聲。
誇克帶著黑袍老頭左轉又繞，最後在一個較大的帳篷前停下。
誇克回頭看了看黑袍老頭正要高聲稟報時，黑袍老頭卻輕輕拉了下他，淡淡的說道：“沒你事了，抬肉去吧。”
黑袍老頭說完後，不等庫克反映，“嘩啦”一聲，掀開帳門，直接邁步進入帳中。
誇克見狀猶豫了回，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轉身離開。
黑袍老頭一進門便見主位上坐著一個中年獸族，精壯結實，虎虎生威，臉上、頸項上、胳膊上，凡是可見肌肉之處，全都盤根虯結，似乎全身都充滿力量，隨時都會迸裂出來似的，在他額頭兩側還各有三道灰黃色獸紋，正是獸族聯盟汗王薩爾。
此時獸王薩爾正聚精會神地啃著一大塊烤肉，獠牙伸出唇外老長，偶爾散發出來的氣勢，在賬內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反觀黑袍老頭卻並不在意，徑直向獸王走了過去。
獸王見狀，微微一愣，隨即便趕忙放下手中烤肉，站起身來，一邊想著黑跑老頭走去，一邊驚訝地問道：“邪首，你怎麽親自到我們這不毛之地來了？”
“我能來肯定是有要事，而且對於你們獸族而言絕對是天大的好事！薩爾，你現在迅速去通知黑石部落和高塔部落的首領過來，等他們來了我們再細說。”黑袍老頭一邊輕聲說著，一邊緩步向前。
“好的，我這就去通知。”獸王正說著便幾步踏出賬外，叫來兩個狼騎，對著他們耳語了幾句。
兩個狼騎連連點頭，在得令後就騎著巨狼向兩個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獸王隨即回返帳內，將黑袍老頭請到主位之上坐下，然後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