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怪異的祁王府
對上這樣的目光,千伶縮回手,有些期艾的說:“你受傷這幾日,我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你。殿下,你不至於如此狠心,過河拆橋罷。”
伏景琛不再盯著她看,反而將目光移到了別處,似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千伶頓時感覺到了心灰意冷。
她棄了這幾日好眠,不過就是為了給自己博一個前程,可伏景琛醒來後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之中。
心一橫,千伶將杯中茶水飲進口中卻並未咽下,而是俯身,一下子吻在了伏景琛的唇上。
兩唇對接,溫熱的水流進了伏景琛口中,令他有些愜意的品嚐起來。
這味道他並不厭煩,因其帶著淡淡茶香的。
不過,他也沒興趣將這個吻持續下去。
好在隻是喂完茶後,千伶裝作毫不留戀的起身,隨後滿意的看見伏景琛眼中敵意泯滅了大半,但她也懂得淺嚐即止。
於是她當即起身,將茶杯倒扣在托盤上後,並未向伏景琛稟報什麽,就轉身離開了廂房。
對一個男子欲擒故縱,是最快勾起他好奇心的辦法。
果然,千伶一走,伏景琛就努力偏過頭,確認她真的離去後,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隻不過,千伶很快的便回來了,並且手中還端了個食盤,食盤上乘著許多看似精美的吃食。
“廚房每日都會做歌中清淡的飯菜,我們……一直都盼著殿下早日蘇醒。”
千伶娉婷嫋娜的走到榻邊,支起了張小桌子,將食盤放置好後,便從米粥中撈出精致的湯匙,遞在了伏景琛唇邊。
伏景琛思考片刻,卻還是眸色深深的啟唇,任由千伶將粥喂下。
不過喂了兩口,千伶便又拿過了另一種菜粥,為伏景琛喂著。
伏景琛麵上不動聲色,到也算是聽話的服下。
約摸著他喝了五分飽後,千伶又拿起塊鬆軟的糕點,喂著伏景琛一口口的吃下了。
早膳吃完,伏景琛麵色和緩了許多,千伶麵上又重新微笑了起來。
“這幾日,辛苦你了。”
千伶一聽見這聲沉悶的聲音,卻更加溫柔的笑了起來:“殿下受傷,畢竟也有我擅自離去的緣故,千伶自是願意為了彌補過錯,日日照顧殿下的。”
伏景琛點了點頭。
縱使他知道,那夜的刺客是公主府派出來的,極有可能不會那麽喪心病狂的傷了千伶,但他還是默認了千伶的這種說法。
隻是這裏畢竟是暖芙齋。
他,不想待在此處療傷。
可試著抬了抬胳膊後,伏景琛卻發現疼痛讓他望而卻步,不敢輕舉妄動。
千伶敏銳的看出他的小動作,於是好心提醒道:“殿下不妨試試抬起左手,約摸左手還能使上些力。”
伏景琛向來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於是便順從的抬起左胳膊。
果然,左邊傷勢輕些,是可以隨意抬起的。
伏景琛抬眼再去看千伶,問:“你如此清楚本王的傷勢?”
千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答:“是啊,別說是哪邊賞識更重了。便是殿下每條傷口的形狀,我皆熟記於心,不敢忘卻。”
“甚好。你是知曉本王隨身令牌放在何處的罷。拿著令牌,你去一趟祁王府,命人準備一抬軟轎來,本王要回府修養。
堅硬的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千伶表麵卻裝作不在意的說:“殿下放心,我即刻便去。”
話落,千伶起身走到窗下梳妝台一側,將妝奩中的那塊福壽團紋玉佩拿了出來,並沒有再向伏景琛問什麽,便轉身離去。
手中的玉佩沉甸甸的。隻將千伶一顆顫悠的心沉在穀底。
伏景琛剛剛蘇醒便要回王府之事,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今之計,她隻有說服伏景琛帶她一起進入王府,這才還有一爭的可能。
叫來了兩名護衛,千伶帶了定及胸的綾白透紗帷帽後,便乘上普通的轎子,向祁王府的位置駛去。
很快,那座莊嚴巍峨的祁王府便近在眼前。
千伶從轎中踏下,看向那副描金牌匾的眼神中,盡是豔羨。
給護衛使了個神色後,護衛了然的上前扣著獸麵銜環,可扣了不下十次後,仍是未有人前來開門。
疑惑的皺了皺眉,千伶親自走上前,摸了摸遍布大門的鎏金圓釘,試探性的推了推。
分毫未動。
那護衛有些為難的側過頭說:“約摸著是這幾天殿下失蹤,所以祁王府內才這樣安靜。”
千伶搖了搖頭,一臉凝重的說:“就算是安靜,也不該連看門的侍衛都不見了。莫非,祁王府發生了什麽事?”
護衛自是糊裏糊塗的搖頭,於是千伶隻是讓他繼續扣門。
大約兩柱香後,那門裏終於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千伶麵上一喜,緊接著門內探出了張小宮女的臉。
他在一見門外是一個看不清容顏的女人,就有些不耐煩的說:“若有事,可先向王爺遞交拜帖,無事便不要扣門了。”
說完,那宮女便急急的縮回頭,似要將門再關上。
千伶一急,迅速從懷中拿出那塊伏景琛常常配在腰間的福壽團紋玉佩遞到那宮女眼前,快聲說著:“是祁王命我來的,還不快快準備頂軟轎,隨我前去接祁王回府?”
那宮女登時大驚失色,連嘴巴都張成了鴨蛋般形狀,不過隻愣了片刻後,她便匆匆忙忙的跑走,大約是去馬廄處尋軟轎了。
不知是不是千伶的錯覺,那小宮女跑了並未多遠,整個祁王府便像是起了一陣騷動,像是這座冰冷的王府突然活了過來似的。
千伶抿著唇,看了眼護衛後,就先行回到了轎中。
不多時,正門被齊齊的兩排侍衛推開,一頂華貴的軟轎被六人抬了出來。
緊接著,一名神色慌張的麗服女子隨之走出。
剛才來開門的宮女指了指尚在原地的護衛與在轎中掀簾看她的千伶後,便側身對她耳語了幾句。
麗服女子斟酌了片刻,還是多走了幾步,到了那頂普通的轎子旁停下。
“姑娘是何人,怎會有著祁王殿下的玉佩。祁王此時身在何處,為何他幾日不歸府?”
這樣高高在上,一再追問的態度讓千伶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她不願與這女子多言,於是隻扔下一句:“稍後你便知曉了”後,就踢了踢靠近車夫的壁麵,示意他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