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夢回當日
“動了，又怎麽樣，我又是為了誰，公子！”檀香臉都憋紅了，身子被帶離地麵。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完顏無忌：“你能一次次救她，我就能一次次殺她！”
“你再說一遍！”
完顏無忌眸子猩紅，因發怒而青筋暴起的臉看上去極為可怕。
“你殺了我。”
檀香冷冷的看著完顏無忌：“那就殺了我啊！”
肺裏的空氣急劇減少，檀香幾欲喘不過氣來，就在她大腦缺氧，意識都開始有些模糊的時候，完顏無忌才放開了手。
檀香猛的咳嗽了幾聲：“公子，我才是對你最真心的人！她伏惟君若真的對你真心實意，又何故瞞著你做那些事？”
“閉嘴！”
完顏無忌轉身，一拳砸在檀香身後的牆上，指節都滲出血來。
“公子，你別忘了你最初來大夏的計劃，別忘了你的最終目標啊！你是終將要翱翔於天際之人，怎能囿於這一畝三分地呢！”
完顏無忌聲音沉沉：“我想要的天下，和伏惟君從不衝突！”
“是嗎？皇上給你的任務，你可照實做了？那一封封書信，難道不是都被火舌吞沒了？！因為東郊一戰，公子你好不容易在燕皇麵前有了些存在感，為什麽不繼續下去啊！”
完顏無忌雙眸微閉，再睜開時，已然沒了怒氣。
取而代之的是如死水一般的平靜：“檀香，我不殺你，是因為暫時沒有人能代替你的位置。但不代表，永遠不會有人替代你的位置。武功高強者，知我心思者，斷然不會隻有你一個！到那日，便是你的死期。”
“公子，檀香等著。至於那女人身中之毒，乃是我燕國奇毒，並無解藥，恕檀香無能為力。”
完顏無忌從西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喬杉一直在東殿內為伏惟君施針。
不僅要止住她的疫病，還要想辦法護住心脈不讓毒素擴散。
疫病倒是好治，對於喬神醫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麻煩的是那毒素，因她來的有些晚了，毒素已然行至內髒。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解藥，可是聽完顏無忌說沒有解藥的時候，喬杉也是一愣。
“怎麽會沒有解藥？下藥之人呢？”
完顏無忌不知該怎麽開口解釋，這毒是燕國的，隻能垂首站在伏惟君身側，一臉的內疚。
在檀香說那毒出自燕國之前，完顏無忌不是沒有想過。
但他不敢這麽想。
以為燕國有一製毒聖手，出自他手中的毒藥，天下隻此一劑，且解藥隻為有緣人做。
在完顏無忌還未來到大夏之前，曾有幸與那製毒聖手郜漸離過過招，檀香手中的毒藥，應是在那時候留下來的。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靈菱沒有在那日的膳食中試出毒來……
夏帝正欲去公主府看看伏惟君，就收到了完顏無忌的來信，他請旨入宮參見。
夏帝便在翌日早朝後於禦書房召見了完顏無忌。
完顏無忌思索再三，還是應該直接告訴夏帝，伏惟君身中之毒是出自燕國境內。
若是叫有心之人添油加醋說上一番，隻怕到時候情況會更加棘手。
況且，大夏邊境布防重重，就算他想要悄悄潛回燕國，亦是難上加難。
唯一可行的方法便是直言不諱，坦白的告訴夏帝，就是燕國之毒。
夏帝聽罷這一席解釋，自是勃然大怒。
“看來燕皇對惟君很是不滿啊，還是說，他想借此挑釁朕的權威！”
“父皇，兒臣以為，並給燕皇手筆。應該是國內他人，目標是我，但轉嫁到了長公主身上。”
完顏無忌跪在地上，長衫之下的膝蓋，卻並未碰著地麵。
“哼，還不是任你所說！你要朕怎麽相信！”
“父皇，請相信兒臣，燕國卻是有人對兒臣虎視眈眈。隻因我作為質子來了大夏，依附於長公主的勢力，叫那些人眼紅。擔心我會威脅到他們在燕國的地位，才會如此。”
這一句話將夏帝捧得極高，言下之意便是說由於大夏氣勢太盛，所以完顏無忌娶了長公主之後才會被人死死盯著，以至於招上禍患。
夏帝表情舒緩了些：“說那些無用，現在你要怎麽做？”
“父皇，兒臣已經命人查到了那毒的來源，自請回燕國，五日之內，定將解藥取回！”
夏帝沉吟，他已經聽老太醫說了伏惟君的情況，確實棘手，如若找不到解藥的話，隻怕命不久矣。
“好，朕就給你五日時間，但……”
“兒臣明白，父皇隻管將人派來跟著便是。”
夏帝微微頜首：“即是如此，你且去吧。五日之內若是回不來，又該如何？”
完顏無忌沉默片刻：“若是回不來，兒臣便自請與長公主和離！”
“好！就這麽辦！”
夏帝還想隨著完顏無忌回到長公主府去看看伏惟君，卻被完顏無忌拒絕了。
“父皇，您貴為天子，龍體安康最為重要，惟君不僅中毒，還染有傳染性極強的瘟疫。先前蜀地一行，結識了當地的神醫，現在已經在府中為長公主救治，若是父皇不放心，大可派人前去看看，切莫要親自去。”
夏帝這才作罷，卻不放心完顏無忌貿然回到燕國，便命姚統領隨他同往。
回到長公主府時，姚文華也隨之而來。
完顏無忌再三囑咐了冷夜，一定要貼身看守伏惟君，將東殿各個能進出的窗戶和門都封的看守的死死的，絕對不能在自己離開的這五天之內出了什麽岔子。
“公子，您放心吧，我就是自己出事，也斷然不會讓長公主出事。”
“至於檀香，讓她先回暗影閣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踏足長公主府一步。”
“是，公子！”
完顏無忌又交代喬杉，一定要穩住伏惟君的病情，自己去去就回。
喬杉看著眼前的那人，下顎竟是都有了胡茬，身上的香味兒也不似在蜀地聞到的那般了，變成了藥水的味道。
她淡淡一笑：“駙馬，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不用你交代，我也會盡全力。”
姚文華和完顏無忌各騎著一匹快馬，即刻出發往燕國而去。
完顏無忌離開後的第二天，在喬杉的努力下，伏惟君曾醒了片刻。
她嗓子幹啞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靈菱用小勺子沾著水給她喂了些，心疼的都快哭出來了。
“公主別怕，駙馬已經去給你找解藥了，喬神醫也在呢。”
伏惟君這幾日自從那日陷入昏睡之後，隻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境。
在夢裏，她一朝回到了前世，兵變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