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給過你機會
隨著完顏無忌的靠近，月落隻覺的自己的心房開始砰砰的跳個不停。
她似乎在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上，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完顏無忌將手中的幹將抵在月落的脖頸上輕輕劃了一刀，幾乎連疼痛都感知不到。
“這一刀，要不了你的命，但你最好想清楚。”
完顏無忌並未開口，說話的人是站在他身後的冷夜。
“你脖頸的血管從現在開始會慢慢滲血，沿著你的咽喉迫使你不斷下咽，直到你的血管徹底破裂，直到血液再也控製不住噴湧而出，你便會，窒息而亡。”
月落驚愕的睜大了雙眼，聽著冷夜的描述，她拚命的掙著綁住雙手的繩子。
“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動，你動作越劇烈，血液流通的越快，你距離死亡，也就越近。”
冷夜將沙漏倒過來，細密的沙子開始往下漏，月落仿佛在聽著自己生命的倒計時。
她不過是奉命潛伏在公主府罷了，可不想因此失去性命啊！
月落因為這樣就已經到底了，可完顏無忌的眼神告訴她，懲罰還沒結束。
他那怖人的目光絲毫沒有掩飾眸中的嗜血之色。
冷夜再次開口：“現在公子要問你話，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即可。若要活命，便想好了再回答。”
“你本名叫劉香。”
月落身子猛地一僵，他怎麽會知道……
這名字除了唐貴妃，和她早已經去世的爹娘，再無他人知曉。
完顏無忌絕對不會是唐貴妃的人，那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真實名字的！
“回答。”
完顏無忌聲音極其平淡，令人察覺不到哪怕是一絲絲的起伏波動。
可是唐貴妃囑咐過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承認。
“不是。”
月落咬咬牙，還是說了否定的答案。
話音才落，身上便被剮了一刀，那錐心的疼痛讓她失聲尖叫起來。
但這一叫，脖頸處的傷口便裂開稍大了些，腥甜的血味兒瞬間湧上來，嗆得月落直作嘔。
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什麽完顏無忌能這麽快就找到門上來！
不禁知道了自己的真實姓名，似乎還知道更多別的秘密。
若是再這樣下去，隻怕多說幾句謊之後，她的性命就要丟在此處了！
月落額上背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幹將不似莫邪，刀刃上淬著劇毒，但畢竟是寶刀，尋常男子挨上一刀都受不了，更別說月落一個女子了。
“長公主染上疫病一事，與你有關。”
“是。”
月落下意識的答應了，完顏無忌既然能問出這句話來，想來已經掌握了證據，若她再否認，隻怕還要挨上一刀。
可月落想的太簡單了，縱然她已經給出了回答，依舊沒有逃脫挨刀的命運。
且這一刀，比上一刀更有甚而無不及。
完顏無忌下手毫不留情，即便眼前這張看上去還算清秀的臉上已經哭的梨花帶雨。
月落強忍住哭聲：“你到底想怎樣！”
完顏無忌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質疑，繼續問著下一個問題：“你的主子，是宮中的人？”
月落不過是遲疑了片刻，就挨了第三道。
“啊——”
她叫的撕心裂肺，脖頸的傷口滲血速度也越發快了。
“完顏無忌，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我再問一遍！你的主子，可是宮中之人！”
完顏無忌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將脖頸倒流的血咽下去。
月落並非經過訓練的殺手，哪裏經得住這般折磨。
沒幾個回合，便全都撂了。
直到最後，她身上已經傷痕遍體，整個下顎上全是沿著唇角滲出的血跡，頸間的傷口猩紅刺目。
月落頭都快抬不起來了，卻被冷夜一盆鹽水潑醒。
“完顏無忌，我求求你。”月落的聲音都顫抖著，嗓音因吞咽了太多血而變得沙啞。
如果她早知道自己要麵對的是這樣一個魔鬼的話，就算唐貴妃許諾她再多的榮華富貴，她都不要了。
“求你殺了我。我知錯了，讓我死的痛快些吧。”
完顏無忌忽而笑了，那聲音極為洪亮：“我，給過你機會了。”
他接過冷夜手中的毛巾，將幹將上的血跡擦的幹幹淨淨：“今日這一切，是你自找的。無論你是不是唐貴妃的人，都與我無關，但你動了長公主，我絕不心慈手軟。”
“來人！”
完顏無忌轉身，蒙麵暗影衛從門外進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叩首：“公子。”
“暗影閣若是犯了三等錯，該如何處置，便盡數，使在這女子身上。”
“三等錯，什麽三等錯？”
月落恐慌的看著那抹離開的白色身影，之餘一句飄蕩在耳邊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暗影閣的懲罰機製，是當初檀香和完顏無忌一並創立的。
共分為三等錯，這一等便是辦事不利者；二等是擅自做主者違抗命令者；三則是背叛暗影閣的叛徒，至於會有什麽懲罰……
冷夜跟在完顏無忌身後：“公子，是否太狠了些？她所做之事，還構不成如此大的罪責。”
“她傷了伏惟君，便等同於傷了我。傷了我該是何罪？”完顏無忌厲聲道。
“是屬下多嘴了。”冷夜噤聲跟在完顏無忌身後回到公主府。
方才的審訊中，他們已經知道了月落的身份，確實是唐貴妃養在京中的人。
來公主府一來是充當眼線，再者便是找到機會，對伏惟君不利。
怪不得昨日太醫來的時候找不到下的毒在何處。
原是因為膳房前些日子，有個燒火的丫頭不小心受傷了，暫時無人燒火。
這膳房之人又不了解月落的明細，見她經過膳房便喚她燒火，就在那時，月落趁機將藥粉塗抹在了熬煮湯鍋的鍋蓋內側。
等到藥物充分融進湯裏，鍋蓋上便無跡可尋，這才沒有找到證據。
她所擁有的毒藥，是檀香給的，就藏在她修琴的那些枝條中……
完顏無忌回到公主府後，冷夜便去喚了檀香到西殿。
檀香自覺不妙卻仍舊麵不改色心不跳的。
完顏無忌能放過她一次，就能放過她第二次。
因為他還不能殺了她，檀香知道自己對完顏無忌還有利用價值，他斷然不會因為這等小事殺了自己。
那伏惟君不是沒死嗎。
按理說，她給月落的藥物應該足夠致伏惟君於死地的，可偏偏那兩日伏惟君食欲不佳，吃食少了些，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檀香才一進門，就被迎麵而來的男子遏住了脖頸：“我是不是說過，讓你別再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