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沒心情服侍
完顏無忌隻當她是因為這件事情受了刺激，點頭應道：“好。”
伏惟君明顯感受到了他的漫不經心，蹙起眉頭來：
“無忌，我是認真的。”
完顏無忌吻了一下她的發梢，輕道：“檀香自幼就是我的影衛，從小被我訓練到大的，如今是我的心腹，我不可能完全不用她。”
伏惟君看著完顏無忌，一種心口絞痛的感覺又襲來，眼淚突然毫無征兆地又滾落下來：
“難道……你還是不肯信我嗎？”
完顏無忌想信，可他沒辦法說服自己，就皺著眉頭：“縱使是我想信你，可是，你總要說出個為什麽。”
“為什麽呢？難道又是因為你那個莫名其妙的預感嗎？”
“莫名其妙的預感？”
伏惟君笑著反問，眼淚從眼角止不住地溢出來，“你是這麽理解的？”
話問出口，她就從杯子裏抽出手來，用力地推搡著完顏無忌，直要把他推下床去：“莫名其妙？！”
“我的建議的莫名其妙的，我的愛是莫名其妙的……在你看來，怕是我整個人都是莫名其妙的！”
“你走！我不要見你！你走啊！”
完顏無忌如山似的，怎樣推都不動。
伏惟君用盡了全部力氣，才終於將他往外推了一點。
下一秒，他卻整個人翻身壓上來，雙手捉住伏惟君的，把她舉過頭頂，禁錮在枕頭上。
伏惟君滿眼通紅，像隻委屈的小兔子似的瞪著他。
伏惟君掙紮了兩下，力氣完全敵不過完顏無忌，登時心底的委屈更甚，嘴一撇就哭了出來。
“你不肯給我不問原因的信賴，也不肯給我不問緣由的喜歡。”
“我就在你麵前，難道你一定要糾結著我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對你好嗎？”
“我對你的真心，難道一定要找到理由來做個合理解釋嗎？難道你睜著這雙眼睛看不見嗎？”
伏惟君的質問一聲連著一聲，擊打在完顏無忌自以為堅硬如金的心牆上。
完顏無忌心下一陣陣地煩悶和慌亂，低下頭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伏惟君掙脫不開，哭得更加洶湧。
觸及她冰冰涼涼的淚水，完顏無忌怔了一怔，想要將她占有的衝動才慢慢平息。
他緩緩放開她櫻紅的唇瓣，沙啞著嗓子：“別哭了……”
伏惟君側過頭，避開他眼神，硬起聲音說道：“還請駙馬體諒體諒我，我剛死了一個親近婢女，沒什麽心情服侍你。”
完顏無忌伸手輕輕擦去伏惟君臉頰上的淚珠，又低聲道了一聲“對不起”，翻身下了床。
床邊一輕，伏惟君感覺心裏登時亦是一空。
“我將檀香撤職了，短時間內她不會再有動作。”
伏惟君轉過身去，聽著他在背後解釋。
等不到她的回應，完顏無忌輕輕歎了口氣，說道：“一夜未眠，你好生歇息。”
說罷，就聽見他抬腳走了出去。
伏惟君看著牆壁，怔怔發起呆來。
明明她感受得到，完顏無忌的心裏，是有她存在的。
可是為什麽，他不願意麵對自己的內心，也不願意麵對她的一片真心呢？
秋棠頭七那天，伏惟君到秋棠墓前認真地祭拜過後，轉頭對完顏無忌道：“可以借幾個人給我用嗎？”
完顏無忌看她一眼，從腰側拿出一道令牌來，交到她手中：“三千影衛，皆在你手中，你就是要屠了這座城，也沒關係。”
伏惟君看一眼那令牌，她深知完顏無忌的實力絕對不僅僅隻是這三千影衛。
她笑了笑，沒有接過令牌，隻是說道：“不用那麽多，十個就夠了。”
完顏無忌看一眼冷夜，他雙手一拱：“是，公子。”
伏惟君便轉身拿過鞭子，翻身上馬，長鞭一揮，朝宮裏快馬騎去。
她穿過宮門，直直朝伏青宮裏衝過去。
伏惟君破門而入的時候，伏青正斜靠在貴妃椅上，嘴裏吃著葡萄，聽著春兒匯報著探子傳來的消息，說是伏惟君這幾天日日睡在床榻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十分落魄傷心。
伏青便咯咯笑起來，正笑到高興處，突然聽見一道森冷的女聲響起：
“妹妹這是在笑什麽？竟然是這樣的高興，不如說來與姐姐分享分享，一同歡樂？”
說著，她長鞭一揮，觸及一個半人高的瓷瓶，那瓷瓶發出清脆一聲輕響，立刻四碎開來。
伏青見伏惟君滿臉的陰霾，盯著她的眼神是一派滔天的怒火，不由得害怕起來，往貴妃椅上一縮，指著伏惟君：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擅闖本公主的宮殿……若是讓父皇知道了……定會要你好看！”
伏惟君冷冷一笑，又揮起一鞭，觸及屏風，鞭氣之盛，引得那屏風連帶著往前一倒，上好的雕花琉璃屏風，就這樣摔得粉碎。
“我既然敢來找你，便不會讓父皇知道。”
伏青心底又怕又氣，可看著伏惟君的樣子，又不敢再說話，隻得縮在角落裏哆哆嗦嗦地發抖。
春兒見狀，忙從一旁悄悄爬著往外挪，伏青看見了，忙配合著衝伏惟君吼，要吸引她的注意：“你好大的口氣！這可是皇宮！”
“不是口氣。”
伏惟君眼睛轉也不轉地看著伏青，伸手一鞭向左側發力，正正地打在春兒臉上，頓時皮肉綻開，鮮血湧出。
春兒疼得痛呼一聲，捂著臉疼得在地上翻滾起來。
“你！”
伏青嚇得大驚失色，忙從貴妃椅上跌下來，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跑，高聲叫喊著，“救命！救命！救命！伏惟君瘋了！救命啊！”
伏惟君在她身後又是一鞭，她聽到皮肉綻開的聲音和一聲痛呼，腿一軟就跪在了殿門口，顫顫巍巍地轉頭往後看。
就見春兒臉上又加重了一鞭，血肉模糊地朝她爬過來。
“公主……公主……救救我……”
伏青怕得渾身發起抖來，才看到整個院子裏的婢女都暈倒在了地上，滿院子都是黑衣人。
伏青此刻是真的怕了，不受控製地渾身篩糠，看著這個陌生而恐怖的人。
伏惟君一步一步地走近伏青，緩緩蹲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力氣之大，掐得她下巴一陣生疼。
她湊近伏青的臉，嗬氣如蘭，口中的氣息悉數噴灑在伏青臉上，輕輕地、無比溫柔而又陰森地說道：
“你放心，我的好妹妹，我不會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