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學的地方
“奧路先生。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關於和之國就免談。”
“是關於和之國的問題。”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你這家夥!!”
“沒有。你的意見並不重要。我隻是想要知道真相。”
奧路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家夥,馬修一臉理所當然的無視掉了奧路的意願——就像是他以前無視掉所有人的意願一樣——他說:“桃之助君現在是8歲,對吧?”
“哈??我咋知道啊,大概吧。”奧路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他說,“就算我來自和之國,也不代表我和他們很熟吧?你在他們離開之前怎麽不問問本人啊?”
“因為這個問題顯然太詭異了,他們一定在隱瞞什麽事情,就算我問了也一定得不到答案。”馬修表示自己肯定想過去問的,自己又不傻,“所以我隻能從完全不在意他們卻又有可能知道些什麽的你這裏詢問了。”
“麻煩死了!”你就是想煩我唄!奧路歎了口氣,他說,“你啊,知道等級製度嗎?在和之國,等級製度可是非常嚴明的。而這並非是凱多帶來的,而是長久以來和之國的傳統。也就是說,像是我這種出身卑賤不招人待見的野孩子,根本就沒法和那些貴族大人們扯上關係。所以他們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
“如果桃之助君是8歲,他的父母又是在20年前被凱多殺死的,那這根本就不合理啊。怎麽可能呢?已經死去20年的人,怎麽可能生出至今隻有8歲的孩子?”
“喂,你就是沒在聽我說話吧混蛋?”
“這怎麽可能呢?奧路先生?你不覺得奇怪嗎?但我已經掃描過了。桃之助君的確不是錦衛門先生他們的孩子,雖然我沒有光月禦田的生物數據,但他們應該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因為如果這是說謊,那這個漏洞也太大了。”
馬修獨自分析著,他說:“現在假設,錦衛門先生他們未曾說過一句謊言,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時空穿梭。”
“…………”你這不是自己能想出來嗎!那你幹嘛還跑來我跟前碎碎念啊!!
“你看上去一點都不驚訝,你的確知道些什麽吧?奧路先生?”
“哎……”奧路煩躁的抓抓頭發,他說,“我都說了我和那些家夥不熟啦!”
“可是錦衛門先生他們顯然是知道你的……不過又不知道你確切的樣貌……”
“啊。因為光月禦田死掉的時候,我還很小嘛。他們隻在那之前見過我幾次。”沒辦法了,不說的話就沒法打發掉馬修了。奧路回答說,“我之前說過母親的事情吧。嘛,總之啊,發生了各種各樣沒人願意聽但卻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發生的窮人的悲慘事件之後,我母親死了。”
“…………”
“我那會兒還是個小孩,母親死了之後,不管怎麽絕望和傷心,也得想辦法活下去嘛。在街上小偷小摸,靠好心人施舍,勉強自己活了一段時間,就在快要不行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人……”
說著奧路就點上了一根煙:“澈穀冽風。這是他的名字,雖然也有什麽……‘血杜鵑’之類的花名啦,但他基本上算是個‘傳說’。”
“是忍者師父?”
“啊,是忍者師父。一個臭老頭子。他那時候正苦於自己的本領無人繼承,陰差陽錯的,他選擇了我。然後我就成了他唯一的弟子。就是在那之後,他帶我去了禦田城。那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與光月禦田見麵。”
雖然那時候自己比桃之助還小,但因為那場麵對年幼又沒見識的自己太震撼了,所以想要忘記也有點難。奧路說:“師父好像很久以前就認識他了,那時候他向師父請求援助。”
希望您能助我們一臂之力,血杜鵑閣下。
你還是什麽都不懂啊,禦田。這麽做,隻會讓和之國的人民陷入更深的絕望和苦難。
當時大概有這麽一段對話吧。奧路是沒太聽懂,他甚至都不知道禦田要去做什麽。可所有人的表情都仿佛視死如歸。他一個小孩當然不敢說話。
“師父拒絕了。”奧路接著說,“我什麽都不懂啦,反正那會兒就覺得跟著這老頭就有飯吃,怎樣都無所謂。所以那時候我並不知道,第二天,光月禦田以及他最忠誠的家臣們就孤注一擲向凱多發起了挑戰——”
“結果嘛,顯而易見,他們敗了。並且全部被逼入禦田城,一把火被燒死。馬修,你要考慮的問題並不隻有桃之助的年齡不科學,還有為什麽本來應該死去,甚至在和之國還有墓碑的家夥們會出現在這裏。錦衛門他們……可是亡靈啊。”
可惡!他媽的!不科學的事情又變多了!!馬修越想越生氣,雖然他還沒去過,但他已經開始討厭和之國了。沒錯,他討厭不科學的東西,全都討厭!它們就不應該存在於世!!
“如、如果!”馬修並沒有認輸,他說,“如果時空穿梭的假說成立的話!這些事也就順理成章了!他們並沒有死,而是利用某種方法穿越了時光,根本就不是什麽亡靈!是科學!科學!!”
“…………我的確是聽說過……光月禦田的妻子是來自很久很久以前的過去的人什麽的傳聞。”
“可惡啊!!!”馬修抱住了自己的頭,“這個世界的根基就不科學!!氣死了我!!我討厭超能啦!!也許——不是超能!”突然馬修目光一閃,“現在就做好衛星,然後入侵影子協議的服務器,如果發生過時空穿梭,一定會被記錄下來的。隻要能被記錄,就不是什麽‘魔法’,就能用科學來解釋!!”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啦,但感覺好像你要做什麽壞事了。”
“隻要是為了科學證明,壞事算得了什麽!!犯罪又算得了什麽?!!”
“好孩子絕對不要學這個家夥哦。”
“你在和誰說話啊奧路先生!我還有其他問題!”馬修顯然是激動了起來,他說,“你的師父,那位傳說中的忍者傳承的技術究竟是什麽?”
“瞬間移動。”
“…………”
“你冷靜點啊喂!馬修!!你手裏那是什麽??鋸嗎?電鋸嗎??你別過來!!我們是一夥兒的吧!!”
“為了科學的絕對性,現在需要你犧牲一下呢,奧路先生。”
——被沒收了。
光劍被沒收了。有香委屈巴巴的蜷縮在沙發上,現在他們已經從神社回來了,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這一天得到了好多情報,非常的充實,隻不過光劍被沒收了。因為卡塔庫栗先生說:
“這東西也太危險了吧!我幫你拿著。”
然後就被他放到了特別高的地方去了!欺負人!!有香委屈巴巴,但還是要張嘴吃掉香川遞過來的橘子瓣。
“卡塔庫栗先生也是為了保護你嘛,有香小姐。”香川在那兒打著圓場,他說,“有人被殺死了哦……好像是有一個犯人偷走了有香小姐的劍,然後用它殺了人。如果那個一直在有香小姐身上,有香小姐是會被人懷疑的。”
“唔……”到底是誰啦……為什麽要偷走光劍?難道是自己弄丟的時候被他撿到了嘛?有香無法反駁,她氣鼓鼓的說,“可是那是媽媽的東西嘛……”
“有香小姐的母親是什麽樣的人呢?”香川借機轉移話題。
“我給你看她的畫像!”有香突然來了精神,她拿出薩博送給她的吊墜,然後打開給香川看。一個淡藍色的小小全息影像就浮現在吊墜上。雖然香川對這種技術相當感興趣,但他還沒不識趣到這種地步:“是一位相當美麗的女性呢。”
“還很厲害哦!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她。”有香抱著自己的膝蓋,她垂下眼睛來說,“這是有一次……我和薩博看到了奇怪的幻影之後,馬修幫我做出來的還原畫像。”
“是這樣啊。”香川說,“不過,雖然您沒有和母親相處的記憶,但是卻得到了一樣很美好的東西,不是嗎?”
“嗯!艾斯,薩博還有路飛……風車村的一切,在那個小島上的回憶,非常非常的幸福哦。直到有一天……”直到有一天,一切都變了。天龍人火炮的聲音仿佛在耳邊清晰的響起,有香下意識的立即捂住了耳朵。然後她才想起來那些可怕的聲音現在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卷心菜,沒事的哦。”羅西忍不住出現在她跟前,現在卡塔庫栗不在,所以自己能出現吧。他抬起手來幫有香捂住耳朵,即便他其實沒有必要那麽做,畢竟消音罩已經張開了,“我在這裏呢。沒關係。”
“羅西……”有香看著他,委屈到要哭出來,“好想念薩博和艾斯他們哦……他們現在在做什麽呢?馬修……是不是又在欺負誰呢?我為什麽……為什麽總是不能和大家在一起?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羅西……為什麽?”
“…………”羅西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把有香抱住,然後摸著她的頭說,“這不是有香的錯。一定不是。”
大概是我的錯。
卡塔庫栗在門口,現在也進不去了。算了,待會兒再說吧。他能看出來有香有時候精神狀態非常的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能力的原因,她好像很害怕一個人呆著。那些‘幽靈’也會在她一個人的時候出來陪著她,而她自己也非常傾向於粘在誰身邊。
比如現在就是香川。一直在他身邊待著,寸步不離。
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麽……卡塔庫栗並不全都了解,可是現在她究竟有多絕望,卡塔庫栗倒是能體會到一些。這個地方……整個托特蘭,正是把一切幸福與喜悅被迫建立在恐懼與絕望之上,隻為求得一絲安寧。
然而托特蘭的安寧也隨時‘命懸一線’。
卡塔庫栗靠在門外的牆壁上,他看了一眼已經幾乎完全暗下來的天空,已經是晚上了啊。說起來,自己要和未婚妻……睡一間屋子嗎?
不行吧。
他這麽想。還是讓有香住客房畢竟好。然後把曼斯菲爾德趕出去就行了。雖然這是冒著他第二天又買了一家旅館的風險,但隻能這麽辦了。
今天在神社發生的事件卡塔庫栗已經讓士兵去調查了,不過目前還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死掉的人是鎮上的居民,已經住了很多年。不過在托特蘭無親無故,隻是個普通的單身居民。認識他的人也沒覺得他有什麽異樣。
神社並不是禁地,有時候人們會到那附近去散步,所以他出現在那邊也不是非常奇怪。也許是因為他發現了什麽才被滅口的?凶手是……穿著黑色衣服,眼睛放著紫光的惡鬼……
肯定不是鬼。卡塔庫栗不相信亡靈之類的,就算有香總是在和幽靈說話,那些幽靈也從未展現出過這麽明顯的殺意和攻擊性。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麽?如果不能快點查清楚的話,婚禮的時候,可就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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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香:馬修是不是又在欺負什麽人?
馬修:(一邊拿著電鋸一邊追著奧路跑)奧路先生!!你就為了科學去死吧!!
奧路:(逃命)你這個神經病!!
有香:沒有呢,太好了(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