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挖眼睛下酒
誰伺候誰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宛明珠這麽直白的說出來，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糊塗。
在場人心各異。
蕭雲陵盯著宛明珠，實在難以想象她居然對自己的感情如此深厚，竟然不顧在場多人說出這番話來。
她就這麽想伺候自己的話，也不是不能如她願，誰做太子妃都一樣，隻不過在眾人裏，蕭雲陵也就對宛明珠少了一些討厭。
蕭長亭不自覺的目光停留在宛明珠身上，恍惚間腦海浮現出以前宛明珠對自己說的那些情話來，話語肉麻至極，卻又夾著少女的純粹，那時候的宛明珠，眼裏發著光。
現在恰恰相反，她下意識說出口，眼神堅定不移，比起同自己說的話，蕭長亭反而覺得後者更真實。
“宛小姐這麽快就又喜歡上了太子嗎？之前愛永王死去活來，現在又心心念念太子，不知道的以為還以為你多癡情。”遲月彤氣昏了頭，隻想讓宛明珠不好過，至於旁人已經不在她的考慮之內。
柳皇後已經收斂了笑意，盯著遲月彤唯於失望，想當太子妃，豈是家世與容貌那麽簡單？瞧著遲月彤張口就咬人的模樣，恐怕早就失了各位皇子的心。
“遲小姐好教養，動輒就打人不說，現在還搬出以前的流言蜚語來挖苦我，下一步又是什麽呢？”宛明珠怒極反笑。
隻不過是簡單幾句話，把過錯全歸到了遲月彤身上，她氣得掙紮幾下，幸好是章嬤嬤使勁拽著，才沒讓她逃脫。
攔不住她的嘴。
“宛明珠你少跟我玩這些花招，要不是你惹我，我豈會打你？”遲月彤氣不擇言。
“那是不是本宮說教幾句，你也要動手打本宮？”柳皇後冷冷開口，端著皇後該有的氣勢，眼眸一掃，自帶狠辣之色。
遲月彤被嚇得一滯，半晌沒接話。
倒是宛明珠比她反應更為誇張，雙眼一紅，含淚看向太子:“明珠對永王絕無半點男女之情，以前不懂事，隻把王爺當哥哥，沒想到現在……”
她連連歎氣。
而蕭長亭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盯著宛明珠不敢相信她剛剛所言，之前她的強烈感情，讓蕭長亭無從招架，到後來的報複又讓他覺得無比厭煩，如今這番話，就好似他之前所有作想，都是他自己的獨角戲。
怎麽可能呢？蕭長亭不信。
之前傳言多烈，宛明珠又有多少壯舉，如今來一句兒少不懂事，任誰都覺得不大可信。
唯獨蕭雲陵，聞言心頭的一道坎似乎就過了，看著宛明珠順眼了一分，依舊是冷顏，語氣卻柔了幾分:“孤不在意你的以前。”
宛明珠隻是想趁機把這事解決清楚，免得總有人拿這件事來說，久而久之著實讓人心煩，但太子這一搭腔是什麽意思？
“殿下是什麽意思？”遲月彤已經把注意力轉移到蕭雲陵身上，冷峻的容顏……她一眼著迷，父親果然沒有騙她，太子的容貌上乘不說，奪位太子的可能性也不小，是她的良人。
“遲小姐囂張跋扈，蠻橫無禮，認為自己是太子妃的人選嗎？”蕭雲陵冷聲開口，半點沒因對方是姑娘家就有半點留情。
話說到了這份上，一個姑娘家臉皮薄，壓根待不下去，哇的一聲哭出聲，遲月彤轉身就跑。
宛明珠清楚，這隻是現在的遲月彤，前一世的遲月彤，可沒這麽弱。
或許她也想錯了，剛剛哭著離開，說不定也隻是脫身的計策。
白嬪見誰也沒動，朝皇後行了個禮:“臣妾去看看，若是出了什麽事也不好跟英國公交代。”
柳皇後恨不得她趕緊走，答應得爽快，等著白嬪走後，目光開始憂愁起來，緩緩問道:“繼續？”
蕭雲陵看向宛明珠，見她垂首，已然打起了退堂鼓，莫名其妙的，他鄭重其事:“不要擔心，是你的終究是你的。”
他相信宛明珠懂他言外之意。
以至於剛說完，人已經轉身就走。
六皇子和七皇子打量著宛明珠，大眼看著小眼，趕緊跟上太子。
太子一走，就剩下個永王和皇後。
見這情況，也隻能先散了，柳皇後吩咐下去，讓各位小姐先回去。
宛明珠混在其中，剛出了宮門，武芎就迎了上來，一眼看見青枝高高腫起的嘴角，立馬握緊了劍柄，大有要殺進宮的陣勢，怒喝道:“誰欺負你了？”
她這舉動，嚇得侍衛們都把心提了起來。
宛明珠搖搖頭，不想牽連上武穹，隻是解釋道:“宮裏規矩多，青枝犯了錯罷。”
“所以我說，進宮就是找罪受，你還非得參加選妃，要知道那裏麵動不動就砍頭的，哎。”武芎跟個老媽子似的，憂心忡忡，從懷裏摸半天，最後拿出一瓶藥膏來:“抹上，舒服一些。”
出了宮中的事，誰都沒有關心到青枝，捂著臉頰，小青枝感動得眼眶紅紅的。
宛明珠示意青枝收下，緊接著歎氣:“要曉得這樣，我也不去了。
目的應該是達成了，她確實沒必要再入宮，隻是想起蕭雲陵說的話，真是奇怪，一開始討厭自己吧，後麵又說那樣的話，哎，反正遲月彤嫁不成太子就行。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武芎把宛明珠往懷裏一攬，就跟母雞護著雞崽崽似的，冷眼掃向剛出宮門的遲月彤:“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下酒。”
武芎是武將之女，性格直爽，要不是遲月彤的目光太過強烈，她都不想這麽嚇一個姑娘家。
可惜了，遲月彤並不領情:“你倒是試試看，別以為你會武功我就怕你。”
“你……”
武芎立馬想給遲月彤顏色看看，被宛明珠拉住。
“咱回去吧，今日我請你吃茶，咱們聽說書去。”宛明珠急忙找了個由頭，就想趕緊拉著武芎走，免得鬧得過了，牽扯到倆家就難解決了。
“宛明珠，我們還沒完。”遲月彤說完，兀自上了馬車，又立馬吩咐車夫離開。
宛明珠看著馬車漸行漸遠，目光漸漸深邃。
“走走走。”武芎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