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借一借太子名頭
說書先生溜得快，嘴也不饒人，跑就算了，還邊跑邊嚷:“太師嫡女要殺人了！”
宛明珠追他的腳步頓住，注意到他們看過來的目光，宛明珠霸氣的一甩衣袖，背手怒道:“在下隻是為太師抱不平。”
她刻意站得筆直，男裝並沒有任何破綻。
經此其餘人更覺得說書先生今天是瘋了，繼續議論紛紛。
“要我說啊，這件事也說不準，方大人什麽樣咱們都知道，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恐怕真是太師做事太絕情了。”有人附和，半信半疑。
“依我看，咱們就等著聖旨吧，要是沒有聖旨，流言蜚語不攻自破。”亦有人冷靜如常。
宛明珠已經轉身上了雅間，見到空蕩蕩的屋子，心更是一沉，太子顯然不打算多管。
青枝隨後關門，小臉都是怒色:“說書先生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太過分了。”
是過分，但也很莫名其妙，說書先生是自己的人，怎麽會突然反水？宛明珠不想花費更多精力在意這個，她現在擔心的，是方柏。
當真遞了訴狀嗎？她連問太子都沒來得及。
她索性起身，關了茶館後匆匆回太師府，還沒等她喘口氣，太師快步到她的院子，臉色凝重:“快更衣跟祖父入宮。”
看來這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宛明珠顧不得問答案，急忙換上衣衫後，跟著祖父上了馬車。
剛上馬車，宛明珠已經迫不及待詢問:“祖父，怎麽了？”
太師哀歎連連，最後擺了擺頭，仿佛一時間又老了好幾歲，他無奈道:“聖上宣祖父入宮，恐怕不是什麽好事，你跟著祖父入了宮後，會有太監帶你去找皇後，若是……若是有什麽意外，她會保護好你的。”
這話聽著就不對勁，宛明珠急忙拉著祖父，盯著他渾濁的眼睛:“祖父，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麽了？”
太師被她看得一陣心虛，別開了目光，或許他真的老了，一直想著把明珠護在身後就好了，可他並未想過，若是他不在了，明珠怎麽辦？
現在恐怕想離開京城沒那麽簡單了。
“明珠，你放心，祖父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太師說這話時，掩不住的苦澀。
宛明珠瞬間明白過來，她進宮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祖父出了事，還有皇後護著自己！
為不讓祖父擔心，宛明珠點頭應是。
臨進宮門前，宛明珠喚出柴陽，站在拐角避開了所有人:“就照我給你說的告訴太子。”
“可是太子會幫忙嗎？”柴陽遲疑不動，就以他對太子的了解，就算太師真的死在宮中，恐怕太子還會覺得少了一個敵人。
宛明珠搖了搖頭，十分篤定的開口:“永王有喬衡，若是沒有的話恐怕太子也看不上已經年邁的祖父，但是目前而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太師府還有利用價值。”
柴陽完全不明白，小姐的眼裏為什麽會把權利分析得那麽透徹，甚至隱隱有一種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的感覺。
這樣的主子，讓柴陽似乎有了點別樣的情緒，好像跟著她也還不錯。
“屬下領命。”
“若是我當真出了什麽事，保護好青枝，等我回來找你們。”宛明珠還是擔心那個小丫頭，至於她自己，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讓自己死一次。
“小姐，走了。”吳叔喊了一聲。
宛明珠快步跟到太師身後，一臉鎮定自若。
太師心頭欣慰，這才該是他孫女的樣子，處變不驚。
入了宮後，穿過紅牆琉璃瓦，就到了岔路口。
臨行前，太師忽然憂心忡忡起來，他沒想到:“連累你跟祖父一起受苦了。”
“因禍得福也不一定，祖父，聖上對您終究是不一樣的，若是你不離開京城，不會有什麽大事的。”宛明珠笑道。
暗地裏的意思，太師明白，用自由換取性命，他早有準備，點了點頭，跟著太監離開。
而也有人帶著宛明珠往另外一條道上走。
知道這次入宮危機四伏，她帶了一個外院的小丫鬟跟著來的。
走過一個個拐角，見到清一色的宮女，宛明珠始終神色淡淡，直到迎麵走來幾人。
其中為首的女子約莫四十的年紀，穿著素雅幹淨，靠近一些後，宛明珠更是聞到了一陣清香，像是竹葉的冷香，香氣忽然竄進鼻腔時帶來一陣寒意，可聞得久了，十分舒服。
眼前的人，宛明珠記憶深刻，她微微側身行禮，道:“臣女宛明珠見過白嬪娘娘。”
行禮不卑不亢，哪有長亭說的那麽不堪？白嬪心裏如是想，急忙讓宛明珠起身，旋即打量起她來，麵容生得不錯，隻是那眼神裏笑裏藏刀。
白嬪在宮裏見得多了，當即皮笑肉不笑起來:“太師進宮麵聖帶著你來做什麽？宮中規矩太多了，束縛得很。”
自來熟的親昵語氣讓宛明珠不適，默默退開半步，她嘴角笑僵:“臣女太久沒見到皇後姑姑，想她了。”
她和柳皇後有這一層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親關係，隻不過因為太師是三朝元老，宛柳倆家有點淺淺的交集，說想，也太扯了一些。
但白嬪還無法猜疑，就算是表親，她也知道皇後對宛明珠寵愛得緊，隻不過是真心對待還是為了太師府的勢力，就說不清了。
見白嬪半晌沒說話，宛明珠收斂了一點笑意，笑顏淡淡:“就不打擾白嬪了，臣女告退。”
“等等。”宛明珠和以前不太一樣，她得試探試探才行。白嬪旋即又道:“聽聞文娛盛會你的棋藝贏了於老，正好本宮最近鑽研棋術，不如切磋切磋？”
若不是宛明珠知道白嬪是個笑麵虎，還當真要以為白嬪隻是想討教了。
“她棋藝確實厲害，孤都弱一籌。”蕭雲陵忽然出現，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謊。
宛明珠嘴角直抽抽，昨日她輸得叫一個慘，怎麽他還弱了呢？
白嬪則聯想到更多，聽聞很多人說宛明珠棋藝精湛，定有誇大，下棋也是為了挫挫宛明珠的威風，叫她知道永王母妃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