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格外色氣
休息室裏，喬盈盈半攤在沙發上抱著劇本捧讀，剛進六月份屋裏就開了空調，程鑫怕她受涼給她裹了個粉色空調被。
“砰砰砰”門響了。
喬盈盈頭都沒有回，插空應了一句：“請進。”
接著又沉浸式的讀著劇本：“你是誰？”聲音被她壓得沉沉的，有些冷，不是以往的清甜。
祁朝靠近的腳步驀然一頓，才借助身高優勢發現她是在抱著劇本研究。
“你是來殺沈萬金的？”有種壓抑的興奮。
“不，我是來找你的。”祁朝學著她將聲音壓低。
房間裏第二個人的聲音令喬盈盈一激靈，差點彈了起來，被繞到她身邊的祁朝按住。
“……祁朝，你來幹什麽？”喬盈盈看到祁朝有些警惕，可他隻是懷戀似的盯著自己的臉看。
“幹你。”祁朝虎牙一咬，惡俗的開口。
“……”喬盈盈麵部表情僵化，一臉冷漠，“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是嗎？”祁朝忽視她警惕的眼神，自顧自的在沙發的空隙坐下，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棕褐色的眼睛裏有喬盈盈看不懂的情緒。
良久的沉默。
“喬喬，我好想你。”他終於再次開口。
“我一點也不想你，需要我再次提醒你的身份嗎？我們已經分手了。”喬盈盈被他看毛了，眼角微壓，臉色有些沉。
下一秒，她頓覺眼前一黑，原本胡裏胡亂纏在身上的空調被被祁朝仍在了地毯上。早上穿的收腰小裙子本來就有點短，
更遑論她是躺在沙發上了，裙身爬上了大腿根，喬盈盈急忙從沙發上爬起，一把又被祁朝緊緊按住。
少了空調被的支持，喬盈盈手肘撐住後撤爬起的動作使她脖頸懸空，無法支撐的後仰著，這一動作使得她整個人似乎將脖頸送到他麵前似的。纖長又脆弱，仿佛輕輕一掐就會斷掉一樣。
祁朝仍是按著不動，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喬盈盈，棕黑色的瞳孔越來越深，仿佛火焰在深處越燒越旺盛。
喬盈盈脖頸和後背開始打顫，半晌不見他抬起胳膊，終於放棄，又躺了回去，這次再也不看他，隻拾起劇本看。
祁朝仿佛被這動作激到了，抽走她手中的劇本，俯身騰空將她壓住，細腰夾在他兩個胳膊之間。
喬盈盈雖是不看他，卻也不敢放下戒心。幾乎在他俯身的同時，雙腿支起想要向後挪，她的動作已經夠快了，祁朝的動作比她還快。
祁朝一手抓起喬盈盈的右腳，摩挲了兩下後，轉而抓住她纖細的腳踝搭靠在他的肩膀上。
喬盈盈被他色氣十足的動作一驚，左腳一崴，半個腳掌崴進了鬆軟的沙發，整個人爭時沒了重心，全靠在祁朝的肩膀上。
此時，喬盈盈才是真的慌了。嘴角下意識扯出了一個笑：“祁……”
剩下的全被他緩慢而溫柔的印在她嘴角的吻打斷了，撐在他肩膀上的小腿隨著他俯身的動作下滑，直至被按靠在他勁瘦的腰上，感受著他隱而不發的堅實的肌肉。
喬盈盈一時怔住了。
她不是沒想過兩人的再見，這兩天也一直回避著怕碰到他，她以為自己不提祁朝也不會再提，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祁朝看見她就拋棄所有的教養“啪、啪”打她兩巴掌。
隻是唯一沒想過的就是，再見麵會是這麽親密的場景，這算什麽啊？
喬盈盈一把將輕柔的舔砥著她嘴唇的祁朝推開，張張嘴，打開又閉上，最終還是開口了：“出去。”
祁朝被推開也不惱，抓住她細嫩的手腕，眼眉微斂：“你的手鏈呢？”
喬盈盈被他前言不搭後語的問句問蒙了，沉默著不想答話，掙開他，隻是重複著：“我叫你出去。”
雖然是中午，窗簾都被喬盈盈拉上，又打開了燈。
混混晃晃的燈暈自上而下打在他的女孩的臉上，嘴唇被他吻得濕潤又泛紅，近乎色氣，臉上卻是固執的冷漠。
“喬喬，我們和好吧……”祁朝放軟的聲音，尾音帶有強忍欲望的沙啞，恍惚中又帶有難以言喻的悲傷和祈求。
“……”
沉默良久，時間長到祁朝以為她不會再開口了，卻聽喬盈盈輕聲的說：“祁朝，你為什麽就不能放下呢？”
為什麽？他不知道。分開的這四年他也無數次的問過自己為什麽不能放下，總也找不到答案。
現在站在她麵前，他卻有了答案：“放下的話，我此生再也得不到不會有那樣歡愉的時光……”
但這樣的話說出來又太過片麵，他隻低低啞啞的說：“我不想……”
燈線被不知從哪兒飄來的風打散，飄飄忽忽的落在祁朝臉上，淡化了他麵部輪廓光影，不知何時垂落的一縷黑棕短發耷
攏在立體的鼻骨上。喬盈盈自下而上的角度隻能看見他鴉羽般垂落的眼睫，和筆直插入鬢發的眉宇。記憶中固執而倔強的眼睛此時也看不清神緒。
喬盈盈緊抿著的唇也不自覺一鬆，心下幾乎是同時一軟，下意識一招手。
祁朝也像做過千百遍一樣在喬盈盈跟前蹲下，下一秒，輕柔的手落在祁朝頭上撫摸著。
等祁朝再次反應過來，他已經走出喬盈盈的休息室了。
大老遠兒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衝他來時的方向走去。去找喬盈盈的？！祁朝霎時緊盯著來人看了幾眼，看清楚之後放下了心。
哦，喬喬的助理，怎麽傻不愣登的，害，看來喬喬還得靠自己多操心。祁朝一臉含蓄的驕傲。
等程鑫回到喬盈盈的專屬休息室，打眼就看到落在地上的粉色空調被，還有坐在沙發上怔楞著的喬盈盈，以及喬盈盈莫
名變的紅潤有些腫的嘴唇，不知為何，她突然就跟剛剛碰到的一臉‘小人得誌’樣的祁朝聯係到了一起。
“……”
“小喬姐，”程鑫一臉的欲言又止，“你，被祁老師潛規則了？”
“……”喬盈盈張嘴就來，“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天都在想什麽。”推著程鑫的腦袋讓她去取外賣，把他支出這個剛剛滿是羞恥的現場。
*
飾演沈萬金的演員有事請假，今天下午喬盈盈的戲份也就拍不了了。
喬盈盈正打算跟程鑫回家，又被場務叫住了：“喬老師，您等等，導演又安排了您的戲份。”
秦奐上午拍的高興，更想趁熱打鐵，於是安排了沈沉舟和蔣文初見的戲份。
祁朝自然表示沒問題，笑得像隻大尾巴狼。
喬盈盈：“……”。
怎麽就攤上這活兒了，正不想看到祁朝呢。自己中午的時候怎麽就直接被男色迷住了！
沈沉舟和蔣文的初見是在沈家大院的後院，沈春花八十大壽，沈沉舟安排城裏數得上名號的有頭有臉的給沈春花賀壽，蔣家自然在其中。
蔣文計劃趁亂摸到沈萬金的書房查探他下一步的動作，誰知計劃被打亂，差點被發現，情急之下躲進一個看著像是沒有人的房間——正是沈沉舟的閨房。
“你是誰？”沈沉舟從房間的黑暗一角走出來，眼神似乎饒有興趣。
“我是沈先生請來的賀壽的，不小心迷路了。”怕此次行動被人發現，蔣文沒有穿他慣常穿的白西裝，而是隨文人一樣的換了黑色長袍，不知這房間有人，蔣文強製自己冷靜應對。
“貴賓能闖到後院女眷屋裏來？”沈沉舟嗤之以鼻。
忽的又道：“你是來殺沈萬金的？”
語氣似乎有種詭異的興奮，雖是問句，她卻肯定似的用了陳述、篤定的語氣。
蔣文哪兒碰到過這樣的套路，差點咬了舌頭：“姑娘慎言。”
“卡！”秦奐眉頭急皺，大喊道。
喬盈盈從角色中抽離，有些茫然的看著秦奐。
“喬盈盈，注意走位！走位！鏡頭隻能看到你的衣服了！”秦奐指點著，“後退，後退！往左一點！誒！就這兒，別動了！”
“祁朝！你眼神能不能含蓄點！有見麵就盯著仇人的女兒一臉開心的？！給我認真拍！”說完喬盈盈又說起了祁朝。
“哈哈哈哈哈哈哈……”圍觀的演員和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
平時工作人員都忙著其他事，沒有興趣看戲，但看這場戲的人尤其多。一個是娛樂圈顏值巔峰的頂流，一個是新出道坐擁盛世美顏的‘小萌新’，光看臉兩人就有夠搭的了。
索性沒什麽大問題，喬盈盈的演技真的是超出他的預料，沒想到，跟祁朝這個拍了兩年戲，又有天賦的“老油條”一起搭戲。她這個新人還能不被壓戲，這已經足夠讓秦奐滿意的了。
更何況，想起今天早上她認真看鏡頭的模樣，這樣認真踏實的演員在這個浮躁的娛樂圈裏可不好找了，秦奐暗暗點頭。
“a！”
“你是來殺沈萬金的？”
“姑娘慎言。”
“你叫什麽名字？”沈沉舟不與他爭辯。
“蔣文。”
“哦？蔣家的，那便是了。”沈沉舟饒有興趣的點點頭，忽的拉下臉，“出門右拐，走出桃樹旁邊的小門，左手邊第三間就是他的書房了。人都走了，出去。”
“……謝謝，姑娘”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蔣文暗想。
至於她給的路線，蔣文沒理由相信，還是繞出去，依照記憶摸進了沈萬金的書房，看到了想知道的東西。晚上讓人一打探，果真，她指路的那間是沈萬金新納的十三姨太的房間……
在喬盈盈的多加小心之下，下午的戲份安安穩穩的過了。
秦奐很是滿意，找來場務讓他通知劇組晚上導演請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