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手鏈??
蔣母病重多年也隨他父親去了,留下一項遺願要蔣文贏取從小定下娃娃親的女學生安然,蔣文於心不忍讓她嫁入這樣一個混亂的家庭,後被母親逼著娶親,倆人在相處中逐漸愛上對方。
沈萬金權勢傾天,豈是他小小商人能比擬的,隻是那沈萬金貪心有餘看上了蔣父留給蔣文的家產,設計想奪取,蔣文正正趁機接近沈萬金,意圖複仇,兩人的激烈角逐,詭計暗湧就此展開……
祁朝拍的定妝照的視角是從側麵切入的,他身穿當時留學生裏流行的藏青色西服,頭恭謹的垂著,內扣的肩膀將他一個外人眼裏的“草包”此刻無法承受的崩潰狀態展現的淋漓盡致,眼睛裏那鋪天蓋地的恨意和痛意、為父母報仇雪恨的決心……全然被眼眉見低垂的黑棕色頭發遮掩住。
他轉拍電視劇已經有幾年時間了,期間這麽多戲能供他選擇,並不僅僅是他流量大,名氣大,更多的是他有自身的實力。
等祁朝拍完定妝照,抬眼一掃,已經完全
看不見喬盈盈的身影了。
*
“祁朝,我們分手吧。”聲音嬌嬌軟軟,說出的話卻十分冷酷無情。
不帶一絲語調,不是尋求他的意見,分明地是表述命令。
——不!
一個“不”字還沒脫口而出,祁朝猛地驚醒,朦朧又茫然的情緒被這過分真實的場景打碎,隨著洶湧的苦澀泛上舌底,隨即一點點化開,沉鬱在肺腑之間。
他赤腳下床,半跪在地上,打開了那個久沒有動過的盒子,裏麵赫然裝著一條手鏈。
手鏈款式並不出眾,或者準確的說很是普通,又是幾年前的老款,隻一條細細的銀鏈,墜著一個雕刻的小貓爪。
——“祁朝,這個給你,生日快樂。”
——“哼,從哪兒撿來的,這才給我。”
分分明明不是嫌棄,他聽到自己欣喜的語氣,尾音的快樂幾乎遮掩不住。
喬喬,你為什麽要跟我分手?
祁朝眼眶有些赤紅,因想起往事引起的情緒波動使得呼吸不穩的喘息,刀削般堅毅的嘴唇微微張著。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隨後深呼一口氣,緊抿住了嘴唇,用這個強硬的動作止住了所有泛濫的情緒。
*
“楠姐,這保姆車你租來的呀?”喬盈盈一臉新奇。
“我哪兒有那閑錢,公司正好空出來一輛,我一申請就到手了。“說著梁楠又遞給喬盈盈一個盒子。
喬盈盈隨即打開,詫異開口:“給我的?”
梁楠一臉欲言又止,頓了頓:“對!”
早上她去提車的時候,正巧碰到在她辦公室門前看上去很是糾結,轉來轉去的吳為吳總。吳總看到她頓時一臉欣喜,將盒子交給她,說讓她給喬盈盈也不要讓她知道是誰送的。
看吳為的樣子也不是他送的,更何況手鏈價值不菲,以吳總那摳搜的樣子,梁楠堅定地搖搖頭。
盒子裏是一條簡單的銀手鏈綴上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粉鑽,喬盈盈閱寶無數,自然能看出來這條手鏈的珍貴:“楠姐,你舍得送我這麽貴的?”
“慶祝你沒給我闖禍……”梁楠硬著頭皮,回答的含含糊糊。
喬盈盈沒搭理她這無中生有的話,開心的帶上,正巧配上她今天穿的收腰小裙子。
陽光打落下來,將她纖細翹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散開一小片陰影,黑棕色的眼睛在陽光下不帶一絲陰霾,純淨的仿佛剛出生的嬰孩,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向上勾著,更顯得俏皮動人。
程鑫一是看呆了,反應過來後又急忙拿起手機拍了下來。
看喬盈盈詫異的看過來,程鑫將照片給她看,解釋道:“圍脖需要運營。”
喬盈盈的圍脖自從簽約之後就一直是程鑫打理,多多少少的再加上公司買來的僵屍粉起碼算起來積攢了十幾萬粉絲。
照片剛發上上去就有人點讚。
盈盈真美!舔屏!
羨慕不來的,神仙顏值呐!
嗚嗚嗚,美人姐姐!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保姆車?
那張照片把背景也照上去了。
作品還沒有呢,保姆車都配上給了,說不是潛規則誰信啊?
咳樓上,我來科普一下,樂町娛樂公司,土豪本豪。
讚同樓上,畢竟是陸總的公司!
提到陸念川網友也不爭了,富豪榜榜首上掛著的人名誰不清楚。提到他就隻有閉嘴的份。
等喬盈盈到了片場,離的老遠看秦導又是同一個姿勢的攤著,周邊圍著幾個演員,她也就不過去湊熱鬧了。
今天上午本來沒有她的戲份,她可以晚點到。隻是這是她第一次拍戲,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理論是理論,實踐畢竟不一樣,觀摩一下是十分應該的。
第一場戲拍的張婉如。
鏡頭從窗外切入,麵容稚嫩的安然拿抹布擦拭著家裏老舊但一塵不染的桌椅,父親癱瘓臥床已久,沙啞的聲音滿是心疼:“然然,坐下歇會兒吧。”
安然抬頭一笑:“我不累,爹。您要喝水嗎?”說著淨了手端來一碗粗瓷碗盛著的白開水,坐在床邊,端給父親喝。
飾演安然父親的也是一個久不出頭的老戲骨,演技實在可觀。
“咳咳、咳。”一時喝的急嗆到了,安然急忙拿手帕給他。
“我沒用,耽誤了你啊。”那老戲骨邊狠狠地捶著自己的腿,邊滿是滄桑的開口,眼神全然是對安然的心疼和對自己的厭棄。
“爹——!”安然急的直掉眼淚,雙手攔住他:“爹!您生養了女兒,又送女兒上學,您何曾虧待過女兒!”
安父老淚縱橫,父女倆人抱頭痛哭。
忽的,門“嘭嘭”被敲響,父女倆緊忙擦幹眼淚,安然去開門。
攝像機平推過去,跟隨著安然的視角打開門。
來人一身大紅,腰圓膀粗,臉抹的生白顯得腮紅紅得突兀。
“郝婆婆?”安然詫異開口,來人正是城裏有名的媒婆。
“誒,是我。”郝婆含著笑開口,看安然的眼神裏滿是滿意。
“然然,是誰呀?快請她進來。”安父揚聲喊道。
“誒,您老身體可還好?是我,郝婆。”郝婆扭著寬肥的腰進了院子。
郝婆來意是商量婚事,安然的母親曾經救過蔣文母親,蔣文母親為兩個孩子立下婚約,如今蔣文從國外回來了,他父親雖剛去世,去世之前也是急著蔣文的婚事。這才請郝婆來安家說親。
安父雖久沒有出去,外邊對蔣文的說法他還是心裏門清。蔣文浪蕩花心,沉迷風月雖是留學生也是不學無術,往後指不定怎麽惹女兒不痛快。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把安然推向那個火坑,話未多說就強硬的拒絕了郝婆。
郝婆急了,忙跟安父爭辯。
安然在一邊默默不出聲,此時郝婆和安父是鏡頭前景,她做背景,兩人的爭執由她在中間破開。
喬盈盈早就被幾人吸引,默默搬著馬紮坐在導演後邊,觀察著鏡頭。
“卡!”秦奐連連點頭,不吝讚許:“拍的不錯,準備下一場。”
第二場是安然與蔣文的初見。
家裏條件不好,安然經常繡了東西賣到梨園用以補貼家用。
此時正悄悄跟人從後門過,不驚動前門貴客。領路的人因為人手不夠被叫去幫忙了,讓她自己去找梨園會計。
“少爺,沈萬金那批貨今天已經到發州了。”一人恭謹的開口,聲音壓得很低。
“我明白了。”應聲的是一個聲線清朗的男人,聲音叮琅如玉石墜入清泉。
“思思姑娘怎麽辦?”那人解決了一件事,又接著詢問。
“思思的孩子不是我的。”男人接著回答。
思思,梨園最有名的花旦,一段《思凡》唱的千嬌百媚,迷了城裏不知多少男人的眼,她懷孕了?
安然驚訝之下後退一步踩到了樹杈。
“誰在那裏!”剛開始詢問的聲音急忙問道,腳步聲也朝這邊快速走來。
“是,是我。我什麽都沒有聽到!”安然慌忙走出去,她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迷路了不知道走到了哪兒。
“王叔,別驚了姑娘。”男人抬步跟上,正是蔣文。蔣文和王叔倆人都從蔣母那裏見過安然的畫像,看到她頓時一怔。
‘這人跟傳說中的不太一樣。’也許是年少不經事,安然被蔣文的音容相貌蠱惑忍不住在心裏為他開脫。
攝像機切了近景跟上,不斷切換蔣文和安然兩人,安然的表現依久可圈可點,眼裏是羞怯、驚惶和驚豔。隻是蔣文眼裏閃過的是一絲驚豔?
安然怎麽能讓見慣中外美人的蔣文驚豔,秦奐眉心大皺:“卡卡卡!祁朝!”
祁朝本來是在專心演戲,轉換機位時卻瞥到了喬盈盈窩在馬紮上的身影,身體大半被秦奐遮住,暖陽下她滿臉愜意,細嫩的嬰兒肥在嘴角扯了扯,像隻吃飽了的小貓……一時出了戲。
“導演,不好意思。”祁朝老實道歉。
“再來一條!”秦奐招呼手讓攝像機跟上。
喬盈盈隻奇怪的看了一眼,沒有過多猜測,她下午還有戲因此就直接回了休息室。
祁朝剛拍完戲,看到喬盈盈離去的背影,陽光下她手上戴著的手鏈折射出一道光。
手鏈?!
祁朝渾身一震,眼裏閃過的光芒似是驚喜似是不可置信,剛抬起跟上去的腳步就被秦奐叫住講戲。想了一想,勾起嘴角,虎牙輕咬了下嘴唇,梨渦也順勢顯出來,顯得格外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