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高攀不上
“這不是你感不感興趣的問題,而是待人接物的禮數,”段尹蕾望著他笑道,“再說人家堂堂的一個院士給你當師父,難道還能辱沒了你不成?”
“這你想錯了,”許紹潔笑嘻嘻地說道,“不是他辱沒了我,而是我覺得高攀不上他。”
“怎麽又說這種話?”段尹蕾皺著眉頭說道,“男人但凡能立誌,有什麽事做不成?有什麽高攀不高攀的,難道誰就是天生的貴人不成?”
“是,”許紹潔訕訕地說道,“我剛才不過隨口說說而已。”
“我正是為這個擔心呢,”段尹蕾很認真地說道,“俗話說,言為心聲,行為意表,這種無意中說出的話,最能表露一個人的真實心態,所以我覺得你對自己還是不夠自信呢。”
“你放心吧,我一定努力改正。”許紹潔信誓旦旦地說道。
“唉,咱們不說這個了,”段尹蕾看著他憊懶的模樣,就知道剛才這話又是白說,於是轉移話題道,“你師父到底準備什麽時候擺酒呢?”
“具體的時間現在還不知道,”許紹潔搖頭道,“他隻說等出院後就擺酒。”
“那你估計他什麽時候能出院?”段尹蕾又問道。
“其實他的身體現在就沒什麽問題了,”許紹潔笑道,“不過我想他總得在醫院裏住上一兩天的,這樣大家麵上才好看。”
“那禮物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段尹蕾想了想說道,“這兩天我抽時間幫你準備吧。”
“你準備幫我買什麽禮物?”許紹潔忙問道。
“現在還說不好,”段尹蕾笑道,“我先找人打聽一下,看老爺子有沒有什麽嗜好,如果有嗜好就很好辦,如果沒有嗜好的話,那就隻能買價值比較貴重的東西了。”
“前幾天我們還笑別人拿東西去巴結老師,現在我們自己也要去巴結了。”許紹潔開玩笑道。
“你不願巴結也沒關係,”段尹蕾望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那這事我就不管了,也省得費錢又費心。”
“別,別,你還是幫我準備一下吧。”許紹潔忙向她告饒道,因為到時候崔老院士擺酒,他也不能真的空手而去,而他自己對買禮物又不太擅長,所以這件事還是要段尹蕾幫著打理的。
“那你以後可別說那麽難聽的話,什麽巴結不巴結的,”段尹蕾白了他一眼道,“這叫尊師重道,明白不?”
“明白了,明白了,是尊師重道。”許紹潔苦笑道。
“你苦著臉幹什麽?”段尹蕾望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我們這麽做,雖然有些投機的嫌疑,但是仔細想想,崔老院士不但是有真才實學的人,而且年紀又那麽大了,我們禮敬他一下,其實也是禮所應當的事情。”
“這個我知道,不然我先前也不會給他叩頭。”許紹潔忙點頭道。
“其實人與人之間的交往,要說完全不存機心那也是不可能的,”段尹蕾笑道,“就是夫妻之間的遇合,若是兩人交往時不存那份心思,最後能到一起麽?所以為人處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看得開,不要總是往死胡同裏走。”
“你這話說得有道理,看來還是我太著相了,”許紹潔若有所思地說道,“說實話,我一直怕別人說我攀龍附鳳。”
“你有這個氣節是好的,但太過清高就如同膠柱鼓瑟了,”段尹蕾正澀道,“再說崔老院士既然能有今天的地位,肯定是有真材實料的,所以你就把他當成醫學上的導師,老老實實向他討教一下,讓自己的醫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又有什麽不好呢?”
“我知道了,”許紹潔忙說道,“我以後會真心敬重他的。”
幾個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到了睡覺的時間,於是分頭洗澡歇息不提,第二天上午,許紹潔一到長城飯店,覃醫師便向他仔細打探昨天下午的情況,許紹潔隻好把昨天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但他並沒有說崔老院士是他治好的,至於拜師的事情更是沒提。
覃醫師聽完不由笑道:“好啊,小許,你居然跟我也打馬虎眼,孫副院長昨天都跟我說了,說崔老院士的病全仗你妙手回春呢。”
“那不過是瞎眼貓碰上了死老鼠而已……”許紹潔不好意思地說道。
“別這麽謙虛嘛,”覃醫師笑道,“昨天的事情楚院長知道以後,對你一直讚不絕口呢。”
“咦,他怎麽會知道?”許紹潔奇道,但他轉念一想,馬上就明白這肯定是覃醫師匯報的了。
果然,隻見覃醫師得意地一笑道:“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能不向院長匯報呢?”
“唉……”許紹潔隻好苦笑不語。
“楚院長還讓我跟你說一下,”覃醫師又望著他說道,“讓你開完會之後,抽時間去一趟長海醫院呢。”
“要我去長海醫院幹什麽?”許紹潔忙問道。
“這個他沒有細說,”覃醫院笑道,“大概是進行學術交流吧,因為我們醫院每年都有幾次內部的學術交流活動。”
“又是開會啊?”許紹潔吃驚地問道。
“這是內部的交流,跟開會不一樣,”覃醫師搖頭笑道,“它既沒有固定的儀程,也不講究外在的形式,純粹是學術上的觀摩。”
“噢,”許紹潔含糊地應道,“那我到時候看吧。”
“那件事不著急,院長隻是讓我提前跟你打個招呼而已,”覃醫師忽然壓低聲音向他諂笑道,“倒是有件事,我還得求你幫忙。”
“什麽事?你盡管說吧,隻要能幫的我一定幫。”許紹潔很爽快地說道。
“就是你那個培元靈的樣品,還能不能弄點過來?”覃醫師恬著臉問道。
“難道你的藥就吃完了?”許紹潔有些吃驚地問道。
“那倒是沒有,”覃醫師忙搖頭道,“現在一瓶都還沒有吃完呢。”
“那你……”許紹潔不解地問道。
“是這樣的,”覃醫師苦笑道,“我昨天晚上吃過以後,忘了將藥瓶收起來,後來幾位朋友聊天時發現了,就問我從哪裏弄的,效果如何,我隻好對他們實話實說了,他們就死活要我幫著弄幾瓶,我推也推不掉,你看……”
“要想再弄幾瓶,原也不是什麽難事,”許紹潔望著他似笑非笑地說道,“就不知這藥到底效果如何,你已經服用了兩三天,可有了一點動靜麽?”
“這個……”覃醫師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說,還想再要樣品,隻怕就有些困難了,於是他隻好湊在許紹潔耳邊,恬著老臉說了幾句悄悄話。
“這麽說效果是很明顯了?”許紹潔忙說道。
“嗯,”覃醫師點了點頭道,“我昨天問了高教授和康教授,他們的情況跟我差不多,看來這藥的效力確實比較猛,就不知持久性怎麽樣。”
“那我晚上回來時,再給你拿幾個樣品吧,我記得車裏好象還有幾瓶,”許紹潔笑道,“你一共還要幾瓶呢?”
“你那天說,等我們開完會以後,再給我們多送幾個樣品,是這次一起給嗎?”覃醫師問道。
“那個可能要等幾天,”許紹潔忙說道,“因為廠裏給我發的樣品還沒有收到呢。”
“那暫時先給十瓶有問題嗎?”覃醫師小心翼翼地問道。
“要這麽多?”許紹潔吃驚地問道,“他們一共有幾個人?”
“人暫時隻有四個,”覃醫師吞吞吐吐地說道,“可是我怕還有其他人知道了也想要。”
“那我先給你五瓶吧,”許紹潔想了想說道,“你先給他們每人一瓶,剩下的一瓶你先留著,到散會時,再根據情況給他們補吧。”
他現在可不象以前那麽傻了,現在既然有人知道藥的效果好,他就沒有必要大批量的送了,否則別人還以為這東西不值錢,隨便就可以弄到呢,今天這幾個覃醫師已經開了口,他當然要給個麵子,但是在數量就要打折扣了,否則他以後經常這樣獅子大張口,那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那也行吧。”覃醫師點了點頭,可是他臉上卻微微露出一絲失望之澀。
本來他想讓許紹潔給他十瓶,然後他給幾個朋友每人一瓶,剩下的六瓶他全部自己留下,這樣他就比較放心了,因為他發現許紹潔這藥的效力之強,幾乎已到了奇貨可居的程度,所以他生怕許紹潔散會時借口樣品沒有賬到,不再給他送藥,那時他就隻能幹著急了。
因為這藥現在沒有大規模上市,他就是想買也沒地方去買啊,可是現在許紹潔卻隻答應給他五瓶,這讓他著實有些掃興,可是這東西是別人的,能免費給他這麽多,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他還能說什麽呢?
兩人正說著,外麵已經在喊上車了,於是他們也就丟下了剛才的話題,一起下樓去了,到了3以後,許紹潔看離開會的時間還有幾分鍾,於是他就抽空去了崔老院士昨天住的病房,沒想到卻撲了一個空,原來崔老院士已經不在那間病房裏了。
難道他已經出院了?應該沒有這麽快吧?許紹潔滿腹狐疑地想道,正在這時,有個小護士走過來,他仔細一看,發現這個小姑娘正是昨天給崔老院士換藥的那個,他正想向她詢問一下,這時那個小姑娘也認出他來了。
於是她衝著許紹潔甜甜一笑道:“您是來找崔老院士的吧?因為他已經脫離危險,所以昨天將他轉到高級病房去了。”
“噢,謝謝了。”許紹潔忙對她點頭笑道,他這才想起來,昨天崔老院士病危時進行搶救,送的是急救室,後來脫離了危險,自然要轉到住院房去了。
“不客氣,”小姑娘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閃,然後又笑著問道,“你知道他的病房怎麽走嗎?”
“不知道,”許紹潔忙搖頭道,“我對你們這裏不太熟悉。”
“你出了這個門往東走,”小姑娘走到他跟前比劃道,“到了第二個走道口再往左拐,崔老院士就住在正對著走道的那棟樓裏麵,306號病房。”
因為兩個湊得比較近,所以許紹潔從她的身上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體香,他久曆花叢,知道這是處子才有的獨特香味,這女孩看起來已經二十三四歲了,而且也生得比較水靈,沒想到還是個處子之身,真是不容易,許紹潔暗暗想道。
所以他在低頭打量她時,就順便看了看她的胸牌:白小薇,嗯,名字也不錯,小姑娘的感覺很敏銳,許紹潔的眼睛在她身上一轉,她馬上就察覺到了,於是她臉上微微一紅,轉身背對著許紹潔說道:“嗯,你去忙吧,我也要去病房了。”
說完她一溜小跑去了,許紹潔看著纖纖的柳腰,襯著一對不算太大,但是很圓的,一跑起來猶如風舞輕荷一般,煞是好看,他不由微微咂了咂嘴道:這小妞有點意思,於是他一直目送白小薇進了病房,這才轉身離開。
因為這一耽擱,他就沒有時間去探望崔老院士了,所以他隻好匆匆地進了會場,看來隻能中午再抽時間去了,反正兩個多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許紹潔一邊入座一邊想道。
不錯,開會的兩個多小時確實很容易混,但是讓他沒料到的是,上午的會開完以後,他還是沒能及時去看崔老院士,因為會剛剛一散,他還沒有起身,就被十幾名記者圍住了,這些人可能是采訪明星搞習慣了,所以他們還沒有對許紹潔進行采訪,就先將攝像頭對準他一陣猛拍,好象怕他突然消失一樣。
許紹潔見這些記者還沒有征得他的同意,就開始對他取鏡頭,不由心中微微有些不悅,更何況他還有另外一重秘密身份,如果他的知名度太高,萬一將來參加執行任務,就會增加自己的危險係數,所以他就不太想配合他們的采訪。
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所謂的無冕之王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因為他自己家裏還開著製藥廠呢,而來這裏的記者大多與醫藥行業有關,俗說話,山不轉水轉,說不定自己的製藥廠哪一天搞宣傳時就要用到他們,所以能不得罪他們,就盡量不要得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