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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唱輕嵐(九)

  藤田衝冷哼一聲,懶得理會她。


  小泉淺的跑開直接讓赤司征十郎暴露在藤田衝的麵前。


  兩人旗鼓相當,一黑一紅的發色就像是勢不兩立的仇敵,旗鼓相當地對視著。


  藤田衝似笑非笑,邪魅的臉上浮起淡淡地嘲弄,“怎麽?不要你的小白臉了?”


  話雖然是在跟角落裏縮成團子的人兒說,話裏的意思卻分明地意有所指。


  赤司征十郎神色平靜,猩紅色的目光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沒有絲毫波瀾。


  藤田衝把玩著手中的刀子,不緊不慢地上前了一步。


  突然——


  隻聽‘咻’的一聲。


  冰冷的水果刀已經劃過赤司征十郎及時閃躲,偏過頭的側臉,留下一道不輕不重的血痕。


  小泉淺瞳孔驟縮,眼睛瞪大如銅鈴。


  藤田衝目光陰鷙地緊盯著對方,冷冷笑道,“身手不錯嘛,小白臉~”


  他接近阿淺那個小白肯定另有目的——


  赤司征十郎掏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過自己臉上的血紅,清冷道,“小泉家的人都這樣無法無天嗎?”


  “多謝誇獎。”藤田衝笑了,“我很高興自己被承認是阿淺的未婚夫。”


  宣誓主權。


  赤司征十郎的麵容平靜無波,薄唇微啟,“是不是還不一定。”


  明明知道此時和他對峙毫無益處,卻還是被微微激怒,此時的不理智就是最好的證據。


  “和我說這話,你還不配——”


  狂妄張揚,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和自信。


  “阿淺,你給我···”


  “唔~”他剛要轉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肩膀上的尖銳疼痛打斷。


  小泉淺憤怒地瞪著兩個大眼,從後麵竄起,一下子熊抱住藤田衝,雙腿夾著他的腰,胳膊死死地勒住對方的脖頸,一副要和對方拚命地架勢,惡狠狠地咬著他肩膀一大口。


  “滾下來——”


  “你是屬狗的嗎?”


  赤司征十郎垂在一側的手微微攥緊,瞳孔裏一抹複雜飛快地一閃而逝。


  “不就是教訓一個欺騙你感情的小白臉,你竟然還咬我——”


  等一會兒接她回去,看他不把她關起門來教訓。


  小泉淺一聽他的話更惱怒了,使勁兒地咬著不肯鬆口。


  “魂淡,鬆開我——”藤田衝臉色漲紅,抓著她的胳膊,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道,“我快被你勒的呼吸不過來了——”


  “活該——”


  “誰讓你欺負阿征——”


  “你竟然還劃傷他的臉——”


  小泉淺鬆開對方,如同炸毛的貓兒一般,憤恨地大聲指責道,“阿征要是有個萬一,我就把你背地裏的勾當告訴老頭——”


  論威脅,她也會。


  反正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她在乎什麽,那麽同樣的,她也知道他最在意什麽。


  “你還背著老頭私下開了···”


  “閉嘴——”藤田衝惱羞成怒,聲線尖銳,“吃裏扒外的小白,你竟然因為個外人威脅我——”


  赤司征十郎垂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明明是你要扔掉我的畫的——”


  “滾下來——”藤田衝掰著她的胳膊,想要將她從身上甩下來。


  “不滾——你給阿征道歉——”小泉淺夾著對方腰的腿盤的更緊了,死死地抓著他的頭發,不肯鬆手。


  “你做夢——”


  讓他低聲下氣給個小白臉道歉,是她傻了還是他瘋了?


  “你道不道歉?”小泉淺眼底的小火苗蹭蹭地燃燒,可愛嬌糯的小臉撒潑道,“你要是不跟阿征道歉,我就去跟老頭告發你——”


  “你告吧。”藤田衝仍由她圈著自己脖頸,破罐子破摔道,“你要是敢說,我就敢把你書房裏的畫全都燒了,還有你藏在地下室酒窖裏的偶像,歌手照片,演唱會送的扇子,簽名照··”


  小泉淺被他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小手死死地揪扯著對方的頭發,臉上還是被人拆穿秘密的惱羞成怒。


  “燒就燒——今天你要是不跟阿征同歸於盡,我就跟你道歉——”


  話出口不到一秒,就意識到自己說反了。


  “······”


  藤田衝滿頭黑線,嘴角不受控製地狂抽。


  這個蠢貨小白——


  還不夠出來丟人。


  “嗬。”赤司征十郎輕笑,“我還沒打算和藤田君同歸於盡。”


  小泉淺小臉一僵,“這不是說錯了嗎~你要是和他同歸於盡了,可讓我怎麽活啊?”


  赤司征十郎微微勾唇,上前,伸手,溫和道,“下來吧,不要鬧了,藤田君隻是和我開個玩笑。”


  神情中帶了自信。


  藤田衝抿緊唇,一言不發,眼底一抹黯淡飛快劃過。


  小泉淺伸著脖子,得理不饒人道,“那也是他不好——”


  說著,還心疼巴巴地瞄了瞄他側臉的紅色劃痕,可愛的眉頭蹙起。


  赤司征十郎淡淡道,“好了,先下來再說,藤田君真的要呼吸不過來了。”


  小泉淺乖巧地低了低頭,如同被捋順了毛的貓兒,聽話可愛,乖順溫和。


  藤田衝神情落寞,咬了咬牙。


  他真的小瞧了這個小白臉在阿淺心中的分量。


  小泉淺借著赤司征十郎的手,從藤田衝的身上跳下來,緊緊地抱著對方的胳膊不鬆手,像是極為依賴父母的小孩子。


  藤田衝垂在一側的手攥成拳,手背上青筋直冒,發出哢哧的骨節聲,低聲沙啞道,“老頭子醒了你也不跟我回去嗎?”


  小泉淺抱著赤司征十郎的手一鬆,麵露猶豫,嘴硬的反駁道,“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用祖父忽悠我?”


  她要是回去的話,豈不是又要被迫和他訂婚?

  她不要——


  阿征剛剛都答應她,要和她在一起了。


  但是萬一祖父是真的醒了的話?

  赤司征十郎神色溫柔,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眼底仿佛藏著萬般柔情,千般寵溺。


  “阿淺,這一次,我沒有騙你。”藤田衝盯著她,與她的目光對視,一字一句道。


  他一改玩笑輕佻的口吻,平靜的認真,伸出自己的右手,“跟我回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向小泉淺的目光中夾雜了一絲顫抖。


  就好像十六年來的自信在剛才的一瞬間被人動搖了。


  小泉淺抬眸看著他,一眨不眨,糯糯的天真道,“祖父真的醒了?你沒有在騙我?”


  “····”藤田衝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砰——”的一聲,書房的門被人毫不客氣的打開。


  緊接著滄桑沉穩的老人聲音落下,“衝小子騙你難不成老頭子我也是在騙你?”


  非請自來,一如既往的小泉家強勢作風。


  赤司征十郎看向來人的一瞬間瞳孔皺縮。


  一直坐在書桌前,默不作聲安靜看戲的赤司征臣不由地眯了眯眼睛。


  雖然不易察覺,但還是一抹冰冷恨意從眼底劃過,又很快地消失不見,不被人察覺。


  小泉淺瞪大了雙眼,震驚地合不攏嘴,呆怔怔地喃喃道,“祖父~”


  “怎麽?不是想要老頭子我為你做主嗎?看見我醒來不高興?”小泉純一郎花白著頭發,拄著拐杖,故作嚴厲地教訓道。


  小泉淺眼圈瞬間紅了,鬆開赤司征十郎,快步上前,一把抱住老人瘦弱的腰,蹭了蹭,淚水落下,委屈道,“我還以為是阿衝又要騙我~”


  小泉純一郎一雙銳利的鷹眸仿佛能看透人心,微眯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藤田衝,麵露責備。


  這點是都辦不好,他是不是要重新考慮遺囑的事情了?


  藤田衝低頭,一言不發地來到了老人的身後,態度恭敬。


  赤司征十郎此刻心底劇烈的翻騰。


  隱隱叫囂的仇恨讓他連偽裝的溫和清雅也做不到,更顧不上此刻少女的離開。


  小泉純一郎安慰地輕拍著孫女的後背,示意她安心。


  同時犀利冰冷的目光射向此刻麵無表情的十六歲少年,道,“鬆本警官,這就是我要你調查的嫌疑人。”


  小泉淺闔著雙眼,享受著祖父醒來的喜悅和家人溫暖的懷抱,完全沒仔細聽他們的對話。


  赤司征臣麵無表情,冷漠地看著穿著警視廳製服的中年男人站出來,拿著手銬,來到自己兒子的麵前。


  藤田衝抬頭,眼底的錯愕和震驚一閃而逝。


  老頭這是要幹什麽?

  赤司征十郎目光深沉,如同深不見底的深淵,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


  “赤司君,我們懷疑你涉嫌參與過三年前一起有關小泉小姐的綁架案,請跟我們走一趟——”


  小泉淺在聽到對方名字的一瞬間就回過神來,瞳孔驟縮,鬆開祖父,“你胡說什麽?阿征怎麽可能去綁架別人?!”


  她惱羞成怒地衝上前,一把推開他,質問維護道,“不許你誣陷他——”


  鬆本警官如同一個銅像一般,一動不動,公正冰冷道,“小姐,您冷靜。”


  小泉純一郎微眯的眸子緩緩睜開,冷冷地覷了一眼赤司征十郎,目光中閃現出一抹不留情麵的殺意。


  這小子有幾分當年他父親的風采——


  如果不是和他老頭子作對的話,就憑這份聰明縝密,說不定他可以考慮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和衝小子較量一番。


  看看究竟是誰更適合他的寶貝孫女。


  隻可惜······


  他把這份心思用到了不該用的地方——


  小泉淺張開雙臂,擋在赤司征十郎的麵前,老鷹護小雞一般,倔強地不肯讓對方再進一步,“不許動阿征——”


  藤田衝瞟了眼小泉純一郎的神色,瞳孔隱隱泛黑,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鬱平靜,緊了緊拳頭,露出一抹陰鷙寒涼的詭異笑容。


  很好。


  終於找到了——


  這個傷害阿淺的罪魁禍首——


  “淺淺,老頭子我是把你給慣壞了——”小泉純一郎拐杖重重落下,嚴厲地斥責道,“聽不清鬆本警官說什麽嗎?!這小子是三年前涉嫌綁架囚禁你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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