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父親的為難
隔著厚厚鐵門上方的玻璃窗，何楊沉著臉望著病房裏抓狂的何絲絲，轉身一把拎起李天澤的衣領：“小子，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她跟我的手下亂搞，”李天澤輕描淡寫地推開他的手，“把自己身體玩壞了，現在精神狀態很不好，我隻能把她關在這裏。”
“你說什麽？！”何楊一拳砸過去，後者生生捱了這一下。
方牧連忙扶住何楊，“先生，您別激動——李總，年輕人說話還是小心一些，我們何家大小姐的名聲不是你能汙蔑的！”
李天澤抬手抹掉嘴角滲出的血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是不是何家的人，方管家難道不清楚？”
不顧兩人震驚的神色，李天澤拿出一隻錄音筆，“何先生，看在我叫了你那麽久的叔叔的份上，這一拳我受著，也免得您老人家待會氣得發了什麽病……”
何楊冰沉著一張臉拍拍方牧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下來，“你手裏的是什麽？”
李天澤將錄音筆扔給他：“何先生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聽，這裏麵的東西，您可得花費時間好好消化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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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絲絲被關進這間近乎精神病房的屋子已經有幾天了，除了送飯的護士，沒有一個人來關心她的死活，在這個地方，她隻有肮髒的肉體和混亂的靈魂作伴！
“哢嚓”一聲，門鎖打開了，何絲絲抬起頭，就看到走進來的是……
“爸！爸爸！”何絲絲崩潰地大哭著撲過去，“爸，你終於來了~你帶我走、你帶我走！爸！”
何楊僵著身子，任她哭嚎了半天，一動不動。
何絲絲漸漸發現了異常，擦了眼淚之後再去看何楊的臉色，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爸爸、爸爸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被、被李天澤那畜生叫他的手下給……
“爸、爸！”何絲絲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揪住何楊的衣服下擺，“李天澤是不是跟您說什麽了？你別相信他，我、我是被他們下了藥，我不是自願的！爸，爸，您一定要相信我……”
何楊抬手想擦掉她臉上的淚痕，但最後還是放下了手，“絲絲啊，這件事，你是受委屈了，爸爸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但是你現在能告訴我另一件事嗎？”
“什麽事？”
何楊拿出錄音筆，何絲絲的聲音清晰地傳遍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聽起來，何憶前一段時間好像差點遇到了麻煩，和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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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澤站在走廊裏，上上下下打量著緊盯病房門的方牧，那眼神沒有絲毫掩飾，終於，方牧忍不住了，不耐地瞥他一眼：“李總，我這半老頭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嗯。”李天澤點點頭，“生出方景路那麽個兒子，你卻隻是何家的管家，這正常嗎？”
方牧的眼神驟然淩厲：“你到底想說什麽？”
李天澤慢慢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狠狠道：“你兒子對我做了什麽，你會不知道？不過你可要提醒他，我李天澤的路不是那麽好斷的，他敢奪我的東西，遲早我要讓他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其實方牧並不了解方景路到底接了組織上的什麽任務，但是聽李天澤這口氣，必然和他脫不了幹係了。
“我隻是何先生的管家而已，不明白李總說什麽。”方牧冷冷地回答。
李天澤正要再開口，何楊拉開病房門走了出來，麵色如冰，暗暗夾雜著深沉的痛苦。
方牧已經多年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了，瞬間便意識到，錄音筆裏的內容應該都是真的了……
“先生，”方牧忙上前扶住他，“您還好嗎？”
何楊衝他擺擺手，轉身麵向李天澤，“小子，這件事，是我何家的家事，你管得太寬，想必應該也猜到會得到什麽樣後果了？”
李天澤不羈地挑挑眉：“我管什麽了？何叔叔的親生女兒差點受到侮辱，我告訴您真相，您怎麽好像一副很厭惡我的樣子呢？”
何楊伸手指了指他，“我的大女兒，我自會帶回去管教，你竟然敢讓人糟蹋她！你……”
李天澤無辜：“何總這是說什麽呢？不能因為您是前輩，就隨意誣陷我吧？錄音都給您聽了，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叫得可開心呢……”
方牧怒喝：“你閉嘴！”
何楊倒是平靜了，“小子，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你覺得還不夠，這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的。”
“哎呀，落城的何家一發威，周邊六省都要抖三抖，想想還真是有點害怕呢！不過，何先生不會以為，您手裏的錄音筆裏麵就是原文件吧？”李天澤輕蔑一笑，“雖然並不是何家真正的血脈，可畢竟是在您身邊長大成人的何家大小姐啊，要是傳出去她和男友李天澤的手下鬼混到一起，還玩到住院……嘖嘖~”
方牧徹底沉下臉：“年輕人，你以為何家是你能夠威脅得了的嗎？”
“你們可以不接受威脅啊，”李天澤輕輕鬆鬆地轉身離去，“隻要你們能舍得下何家的顏麵。拜拜~”
何家的晚飯時間過去了許久，何楊才回到家，而且滿臉疲憊。
何憶噌噌地跑過去：“爸爸，方伯，你們去哪兒了？吃飯了嗎？臉色好像不太好啊……”
何楊和方牧神色複雜地看了她半晌，直把何憶看得脊背發涼，“怎、怎麽了？”
“沒事，沒事，”何楊撫了撫她的頭發，聲音輕得如同自語，“沒事就好啊……”
“啊？”
方牧輕咳一聲：“二小姐啊，那個……景路回來了嗎？”
何憶指了指二樓：“在他屋裏呢。方伯，您找他有事？”
“這小子！”方牧直奔樓上而去，看上去……怒氣不小。
這是怎麽了？何憶怯怯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小景犯什麽錯了？”
何楊重重地歎了口氣，然後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捏了捏何憶的臉蛋：“小丫頭，你說，你跟他……最近到底怎麽了？”
何憶一呆，下一秒臉就紅了個透，“怎、怎麽這麽問啊？”老爸是不是知道什麽啦？
“好、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老實承認：“是！我們、我們……那個，就是我們現在關係變了嘛~”何憶低頭左腳踩右腳，“哎呀老爸，你懂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