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
“我的衣服你放哪了?”
盛檀非接到梁冉冉的電話,電話剛接通,梁冉冉就迫不及待的問。
“什麽衣服?”
“我的髒衣服,你不是幫我收起來了?收到哪去了?”
想起那件染血的衣服,盛檀非厭惡的直皺眉,他每次想起都能想起梁冉冉躺在血泊裏的樣子,每每想到梁冉冉的樣子,他都覺得心如刀絞。
“你找衣服幹什麽?”盛檀非問。
“我衣服兜裏的東西你拿出來沒有?”
盛檀非噗嗤一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原來是這個事,他笑笑說:“放心,拿出來了,我都放起來了,回頭給你拿過去。”
梁冉冉鬆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什麽時候回來。”
“正跟寶寶吃飯,馬上就回去。”盛檀非回答。
“你快點回來,我……陳肅在等你錄口供。”
陳肅?
盛檀非眉頭一皺,心說,陳肅來了,靳澤明怎麽沒跟他說?
“好,我馬上就回。”
掛掉電話,盛檀非對盛寶寶說:“吃飽了嗎,我們走吧。”
盛寶寶正在小口喝粥,從小養成的習慣,他吃東西的時候優雅又不慌不忙,盛寶寶看了一眼盛檀非:“怎麽了?”
“陳肅來了,再不回去,你媽要被搶走了。”盛檀非好整以暇的說。
盛寶寶果真著急了,放下勺子站了起來:“那還等什麽,快走。”
“不吃了?”盛檀非笑問。
“不吃了,我媽都被搶走了,我還吃什麽飯。”盛寶寶跺了跺腳,拽著盛檀非離開了飯店:“你快點,你老婆要被搶走了,你居然一點不著急,你想換老婆,我可不想換媽。”
盛檀非被氣笑了,拍了他腦袋一下:“臭小子,別胡說,這話被你媽聽去了,非跟我翻臉不行。”
盛寶寶嘿嘿一笑:“快走吧。”
父子倆麵上著急,其實心裏很淡定,梁冉冉是愛他們的,在這方麵他們有一種迷之自信,好像哪怕天地傾覆,世界毀滅梁冉冉也不會離開他們。
父子二人回到醫院,此時正是中午,醫院裏充斥著飯菜的香味,混合著消毒水的味道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盛檀非走進房間,陳肅正坐在距離梁冉冉最遠的沙發上,兩人隔著半個房間沉默著,安靜而尷尬。
盛檀非拿出一個小袋子,遞給梁冉冉:“你的東西都在這。”
梁冉冉打開了袋子。
陳肅湊了過來,仔細查看。
裏麵都是些小東西,有梳頭發的頭繩,幾塊零錢,幾個硬幣,一袋紙巾,一管口紅……
陳肅看完,看向了梁冉冉,這都是女人的東西,沒看出來哪樣是跟小偷有關係的。
“都在這了?還有沒有別的?”梁冉冉問,她並不知道自己從小偷身上拿到了什麽,所以具體的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東西。
盛檀非想了想,回答:“有用的都在這了,我看著沒用的,就丟了。”
“丟哪了?”陳肅著急的問,這可能是抓到那個人的關鍵。
“樓下的垃圾桶。”
陳肅急忙衝了出去。
盛檀非看他這樣著急,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梁冉冉現在也有點迷茫,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從小偷身上拿到了什麽,所以有些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猶豫了一會,她說:“我昨天好像從小偷身上拿到了什麽東西,但是當時太黑,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後來我好像塞進了衣兜裏,其實我也不確定有沒有……”
盛檀非卻是眼前一亮:“從小偷身上得到的?”
梁冉冉點頭。
“我知道了。”盛檀非瞬間會意,離開了病房。
他到樓下,陳肅正弄著一件帶血的羽絨服翻看,一個風年殘燭的老人正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
“這東西是我先找到的,你這年輕人咋搶東西。”
陳肅一邊在衣服上翻找,一邊解釋:“我是警察,這東西是物證。”
“警察就能搶劫嗎?這東西在垃圾桶裏,就是我的。”
陳肅被逗笑了:“垃圾桶裏就是您的?您是管著垃圾桶的呀?”
“這個垃圾桶就是我的,這一條街的垃圾桶都是我的。”
陳肅笑了笑,沒有答話。
盛檀非已經走到他們跟前:“在左邊口袋裏。”
陳肅剛好翻到那裏,用力一扯從裏麵扯出來一塊皺巴巴的皮。
皮沒有毛,皺巴巴的縮在一起,像是一塊經過了餓炙烤的人皮,皮膚已經脫了水,隻剩下皺巴巴的一小塊。
陳肅拎著肉皮,頭皮發麻。
老太太更是嚇了一跳:“這是什麽東西,我可不知道從哪來的,我就是個撿破爛的,這跟我沒關係啊。”
“放心,老太太,我知道跟您沒關係,您先走吧。”陳肅對老太太揮了揮手。
老太太連忙轉身走了,一邊走一邊慶幸,幸好自己沒有把衣服帶回家,衣服上帶血,還塞了塊人皮誰知道這東西是什麽情況,搞不好有人命官司的,連環殺手,殺人剝皮……
老太太被自己嚇到了,硬生生的打了個哆嗦,加快腳步回了家。
陳肅拿著那個東西仔細觀察著,捏一捏,看一看,摸一摸,心裏有點惡心,頭皮有點發麻。
“這是什麽東西?”陳肅翻看著:“不會真是人皮吧?”
從犯罪分子身上弄下來一塊人皮,這案件性質可就變了。
“是假的。”盛檀非笑著說,接過人皮撚了撚:“這是用特殊材質做成的假人皮,一塊人造皮膚,通常用在劇組裏做特效化妝。”
劇組,特效化妝?
陳肅好像抓到了一閃而逝的靈光:“你的意思是,其實那個男人是劇組的化妝師?”
正常人怎麽可能帶著這東西到處亂走,必定是跟這個行業有關係的人才能接觸到它。
“也不一定。”盛檀非意味不明的說:“有些人身上也是有的。”
陳肅不解,疑惑的看著盛檀非,什麽叫人身上有,難道還是直接從人身上
“不如去問問梁冉冉。”
當梁冉冉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臉色卻是忽然大變,一瞬間,恐懼,憤怒,難以置信在她的眼中飛快的閃過,最終化作了冷然,她冷笑:“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