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口供
太陽走到天中,樹枝上的積雪化成了滴滴答答的雪水,一滴一滴的墜落在地,如同下了一場小雨。
馮菲菲做好了飯給梁冉冉送過來,因為知道她是流產,馮菲菲特意熬了養氣補血的雞湯給梁冉冉。
“多喝點,這個雞湯是補氣血的對女人好。”馮菲菲盛了一碗給她,特意還給她盛了幾個紅棗:“棗最好也吃了。”
“謝謝。”
梁冉冉先看了一眼湯,這雞湯色澤鮮亮,裏麵浮油幾乎沒有,聞著香味撲鼻,看著就很有食欲:“看上去挺好喝的。”
“當然了,我可是特意把浮油都撇走了,就怕你吃了發胖。”馮菲菲體貼的笑著說。
“謝謝你了。”梁冉冉喝了兩碗湯。
馮菲菲一直在旁邊守著她,她本來是準備了一堆安慰的話想要說的,可現在看到梁冉冉她已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盛檀非說要瞞著她,那就瞞著好了,不知者無畏,梁冉冉不知道自己流產,自然也就不會傷心了。
兩人心裏各自盛著事情,話自然也就少了,她沉默著喝湯,她沉默著看她喝湯。
“你跟靳澤明還好吧?”
終於,還是梁冉冉先開了口。
“我們挺好的。”馮菲菲笑了笑說:“倒是你,你跟盛檀非的事情曝光了,現在網上都炸了,你最近可是脫粉嚴重。”
“我居然有粉?”梁冉冉表示疑惑:“難道他們不都是黑粉嗎?”
“當然不可能完全都是黑粉啦,你跟盛檀非在一起之後,很多人表示要脫粉,他們說你搶了他們的老公。”馮菲菲對梁冉冉表示了同情。
“是嗎?厲害。”梁冉冉做了個很意味不明的評價。
馮菲菲一臉懵逼:“厲害是什麽意思?”
“就是誇他們厲害唄。”
公眾人物就是這點不好,你做什麽事,都會有人對你指手畫腳,你談個戀愛吧,人家說你所愛非人,你買個東西吧,不是說你買的東西不夠格,就是說你太奢侈,總之不管做什麽都是放在聚光燈下,放在放大鏡下,被人挑剔,所以對於脫粉這件事梁冉冉是很佛係的。
再說,她本來黑粉就多,虱子多了不咬,帳多了不愁,她本來黑點就多,還在意盛檀非一個嗎?完全不在乎。
“冉冉,你……”
“你準備什麽時候公開靳澤明?”梁冉冉問。
馮菲菲搖頭:“我可不敢,我要是公開了,還不被人直接踹下去啊。”
“那也不能一直偷偷摸摸吧,靳澤明會不高興的吧。”
馮菲菲想了想,還是搖頭:“現在不行,他要是不願意,那就分手好了。”
吱呀——
房門應聲而開。
靳澤明拿著病曆本走了進來。
馮菲菲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靳澤明,你……”
靳澤明放下病曆本,簡單的給梁冉冉做了個檢查:“好好休息。”
他說完轉身就走,剛走到門口又回頭說:“對了,有個警察找你,你見嗎?”
“警察?”
“陳肅。”
梁冉冉尷尬極了,她看看馮菲菲又看看靳澤明,說:“見……見吧。”
見陳肅,總比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要好,她真是嘴賤,幹嘛問這個問題,這問題向來是禁忌的嘛,哪個男人或者女人願意被隱藏起來?又不是做小三,還要偷偷摸摸的。
靳澤明點了點頭走了。
馮菲菲在猶豫了一秒鍾之後追了出去。
“靳澤明,你聽我解釋。”
很快,陳肅來了。
他進了門,先打量了一眼梁冉冉,病床上的她臉色仍舊蒼白,隻不過較昨天比已經好了很多,至少沒有那種死氣了,而是多了一抹生機。
他打量梁冉冉的同時,梁冉冉也在打量著陳肅,他的臉色不太好,眼底有著深深的烏青,眼睛裏還有血絲,一臉的疲倦,一看就是沒能睡好,這種樣子她之前倒是見過,經常出現在他連夜辦案之後。
可能昨晚上……
“你還好嗎?”陳肅問。
“我很好,謝謝關心。”梁冉冉落落大方的回答。
經過了昨夜的再見,今天梁冉冉再看到陳肅,已經沒有那種波瀾,她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的相熟的朋友,隻是平靜之中,多了一絲感激,也是對於朋友的那種感激。
“那就好。”陳肅環顧一下房間:“盛檀非不在?”
“他帶寶寶出去吃東西了,你找他?”
“不是,我是來給你做筆錄的。”他環顧房間:“我去叫個護士過來。”
“不用了。”梁冉冉自也明白他找盛檀非或者護士的用意,陳肅是不希望盛檀非誤會他們,所以想要找個證人出來:“你放心,他不會誤會的,坐吧。”
“你這麽相信他?”
“當然。”
陳肅這才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他拿出來錄音筆,問:“你現在方便嗎?”
“方便,你想要問什麽就問吧。”
陳肅觀察著梁冉冉,確定她的確沒問題,這才問:“關於昨晚上襲擊你的人,你有印象嗎?”
兩人也一直在想這件事,從她醒來開始,她就一直在思考關於昨晚上的那個人,可她卻什麽都想不起來。
梁冉冉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昨晚上實在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樣貌。”
“那身材呢?他身材怎麽樣?”
梁冉冉看著窗外想了想,又搖頭:“沒看清。”
“那……”
“我跟他發生過肢體接觸,我們發生了打鬥,他挺厲害的。”忽然梁冉冉腦海中靈光一閃:“對了,我記得我好像從他身上撕下來什麽東西,他當時喊了一聲,挺慘的。”
“撕了什麽?”陳肅立刻著急的問。
梁冉冉想了想,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真的太黑了,黑的完全看不清楚,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撕壞了什麽東西,我唯一可以肯定的肯定是撕掉了。”
“衣服?”陳肅猜測著:“褲子?頭發?或者是包包?”
“不對,都不是。”梁冉冉想了一下:“對了,我的衣服,我撕掉那東西之後,他踹了我一腳,後來我肚子疼,沒辦法再追他,那東西我好像隨手揣在哪了。”
“你是說衣服兜裏?”
“有可能。”
陳肅不疑有他:“你等等,我去問問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