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鬧朝陽殿
今晚的宴會是專門為諸侯朝貢而設的。易羅就坐在君王左側,而許久未見的皇後則坐在右側。為了這個宴會,易羅用意的打扮了下,眉重畫,香細撲,點點滴滴,從未有過的細心,衣裳也找了又找,換了又換,最後選了件軟煙羅內衣,香雲薄外套,曲線玲瓏,肢體婀娜,織錦點綴著瓣瓣桃花,行也生香,坐也生香,端的是渾身雅豔。
看到易羅今晚的異常,其用意君王早已猜出了一二。眼見西伯昌之二公子眼神似有似無的老往這裏瞟,君王有些薄怒,他的女人,不允許任何人窺視。君王扭頭,伸長胳膊。把易羅的腰肢一攬,攬到自己懷裏,自然而沉著。似乎這本就該是他的一部分,易羅整個人跌入君王懷裏,細,細細的腰肢,盈盈一握,被君王掌握在手裏。就如同酒在杯中的命運一般,“他的君王吃醋了,他在以自己的行動告訴他,這個女人,你不要動,她,她是我的女人,注定要被我這個男人飲!”易羅依在君王懷裏,眼光卻瞟到流浪眼裏的那抹痛,“他痛什麽?”她故意在君王懷裏放軟,撒嬌,咕噥,君王低下頭,在易羅耳邊說了句什麽,逗得易羅臉上綻放出桃花般的笑容。
鍾磬聲響起,易羅掙紮出了君王的懷抱:“大王,妾給你跳支舞,可好!”
“好啊,好好好!”他從來不知道他的美人還會跳舞呢!看來他是沾了某人的光了,君王憤憤恨恨,他對她在好,還是抹不去她心裏那個他。
易羅拍拍手,頓時琴箏笙簧齊鳴,大殿裏頓時親昵感音嫋嫋,婉轉悠揚,接著是一隊十八人各自身著綠色輕紗的舞女翩然飄進,長裙拽地,寬袖翻飛,足下行雲流水一般,婆娑而舞。接著又是一對十八名的身穿粉紅色輕紗的少女冉冉而入場,紅綠相間,相互交錯而舞,穿梭往來,忽左忽右,時起時伏,飄漂然如風擺荷葉,浪催紅蓮。接下來,就是易羅出場,她已經換上了一襲月牙白的輕沙,他一出場,滿大殿立時發出了一陣陣稱讚之聲,不愧為大商第一美女。
她踩著飛旋的音律,蓮步款移,體態輕盈,左轉右旋,騰躍蹲伏,馬上便成為了整個舞隊的核心,甩動著兩條雪白的水袖,舞姿婉轉,婉似那水中浣紗的少女,一掩一拂,一飛一揚,緩急張弛。無不與音樂節拍絲絲相扣,翻飛是,柔若無骨,長袖飛向半空,如白鶴振翅,翩翩欲飛。旋腰時,輕如柳絮,似惠風乍起,吹皺一灣細碎的漣漪,激烈旋轉時,卻有一種飛花碎玉的感覺,一片片,一朵朵,漫天漫地的血色花瓣,“你可知道,那不是花瓣,是心的碎片哪!”輕輕彈起,片片落下。
“好!娘娘的舞姿,天人不及啊!”誰都沒有說話的時候,第一個說話的人,最易惹來別人的不悅,君王現在對他就很不滿。易羅看了眼說話的大臣,是費仲,這家夥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沒必要去理會。回到席上,易羅坐在君王一側,麵對著滿桌的珍饈佳肴和君王陰雲密布的臉,一絲食欲也沒有。“喝呀!”易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君王亦端起酒杯,望了望易羅,又無聲的放下。
“喝呀,喝啊,怎麽不喝……哈哈,好酒,來人啊,在上酒”一壺酒被易羅就口喝了個盡光。
“妲己,你不能在喝了!”君王心疼地勸道。
“為什麽,為什麽不喝!今天可是個大好的日子,怎麽不喝!”易羅斜眼瞅著君王,舌頭硬硬地反問道。
“酒喝多了,要傷身的……”
“傷身,哈哈……就是傷心也得喝.……你說對不對,大王!”易羅自己拿起壺,自己斟上酒,聲音顫顫地說到:“大王,你陪妾喝,我們今晚不醉不休!”說罷,又一飲而盡。
君王眉頭深皺,看著反常的易羅,她以前從不喝酒的,都是因為他,他來了,她才會變成這樣的。這個該死的人,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劍將他劈做兩半。
易羅又一次將酒杯倒滿,雙手舉起,眼中已有七八分醉意“幹杯.……我.我祝大王千秋萬代,永垂不鏽,祝大王,……萬歲,萬萬歲……來,在幹……幹一杯”說著,又將兩隻空斛倒滿。自己端起一杯,一飲而盡。
“妲己,你不能在喝了!”君王伸手奪去易羅手中的酒壺。
“去,去你的”易羅一把推開君王的手,就酒壺口,將裏麵的酒水一口喝幹,然後,將酒壺用力擲在大殿的柱子上,放聲大笑:“好酒啊……真是好酒啊!喝得高興……高興”笑了一陣,又伏在桌子上低聲啜泣。一幹諸侯,大臣們,看著貴妃娘娘發酒瘋,誰也不敢出氣。就連皇後娘娘也隻默默地喝著酒,不發一言。君王看著易羅,眼裏滿是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