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夭壽了!
鄭晚兒興衝衝的出門,最後铩羽而歸。
楊氏看見閨女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禁有些心疼,安慰道:“沒啥,你以前又沒做過,做不成也是正常的。”
鄭晚兒情緒低落,做不成是沒啥,就是浪費了那麽多好東西,心疼啊!
不過經過最後一次,她也找到了方法。調的蛋糕糊糊應該沒問題,就是因為沒有烤箱,到底是不好把握溫度。但是她突然想起來,做蛋糕不僅是‘烤’這一種方法,還可以用蒸的啊!
她匆匆的跟楊氏說了一句‘沒事’,便又鑽進廚房,打算再試一試。
楊氏卻有些擔心,閨女看起來還是很不開心的樣子啊……
跟進來的許致遠朝她笑笑:“鄭大娘,沒事的,我過去看看。”
“誒,你去你去,好好勸勸晚兒。”楊氏轉憂為喜。她跟致遠娘一樣,也想著讓這兩孩子多處處,雖然已經定親了,不過多相處一下,總沒有壞處的嘛!
許致遠便跟在鄭晚兒後頭去了廚房,一進門,就見她麵前擺滿了一堆材料,忙道:“晚兒,還要去試試?”這這這……要是還做壞了,該怎麽誇媳婦兒啊?剛才自己的那點兒詞兒可都用完了!
鄭晚兒看見他大驚失色的模樣不禁好笑,道:“還剩下最後一份牛乳,再試一次。不過你放心,這回不用烤的啦,咱們用蒸的。”
蒸的?這個靠譜。
他一擼袖子:“那我繼續幫你燒火。”
說著他便起鍋燒火,而鄭晚兒那邊飛快的調了一盆糊糊,便在鍋裏放上蒸籠,然後連盆一塊兒,把糊糊放在鍋上去蒸。
許致遠也不含糊,把火燒得旺旺的,鍋裏的水很快就沸騰起來。
過了約莫一刻鍾,鄭晚兒覺得應當差不多了,便掀開蒸籠的蓋子一瞧,隻見裏頭原本隻有那鐵盆一半的糊糊已經膨脹了起來,填滿了鐵盆,她又拿筷子往中間一戳,綿軟得很,便高興道:“成了!致遠哥,不用燒了,把火熄了吧。”
許致遠早就聞到了一股混雜著牛乳的香甜氣息,同方才在外頭的不一樣,沒有糊味兒,便知興許是好了。這會兒聽見她說成了,連忙把灶台的火熄滅,然後也高興的湊過去。
眼前的那個晚兒口中的‘蛋糕’還在冒著熱氣,許是加了雞蛋的緣故,顏色有些發黃,散發著淡淡的牛乳的香氣。
果然,糕還是要用蒸的才對嘛!
許致遠這樣想,不過可沒敢說出口。他眨巴眨巴眼,深深的嗅了一口:“好香。”
鄭晚兒輕笑著撇他一眼,經過她的觀察,她發現,這個表麵上清逸俊朗、滿腹詩書的少年,實際上卻是個吃貨!怎麽看出來的?沒見他每次看見美食,都兩眼冒光嗎?
她找來兩塊幹淨帕子,墊在鐵盆邊上,把蛋糕端出來,倒扣在幹淨的案板上,然後又輕輕的把鐵盆揭開。因著鐵盆的邊緣之前便抹了一層油,裏頭的蛋糕很容易的就脫了模,極完整的躺在案板上。接著她又拿起刀,三兩下把蛋糕切成小塊兒。
蛋糕被切成了小塊兒,裏頭的熱氣也散了一些,沒那麽燙了,她用手撚起一塊兒,遞給許致遠。
“給,先嚐嚐味道如何?”
許致遠眼睛一亮,正想伸手去拿,可他剛剛才燒了火,手上黑乎乎的一片灰,髒得很。但是美食當前,散發著甜甜的香氣,而且這可是媳婦兒拿給他的呀!他迫不及待的想嚐嚐,可是手上又髒得很,正著急,腦子一熱,便伸了脖子過去,直接用嘴接著了。
鄭晚兒感受到他嘴唇擦過了自己的手指,驚得呆住了。
許致遠也反應過來,想到剛才發生了什麽,血氣突然從腳底竄上了頭頂,白皙的俊臉漲得通紅。
他剛剛做了什麽?竟然用嘴去叼了手裏的蛋糕!這跟自己送給晚兒的老虎吃東西的時候有什麽區別?不對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去叼蛋糕的時候,還碰到了媳婦兒的手!
夭壽了!媳婦兒不會覺得他是個登徒子吧?
想到這裏,他頓時覺得嘴裏的蛋糕都不香了。囫圇吞下去, 急忙把手抬起來,語無倫次的解釋:“我,我手髒了,沒想到……這才、才……”
鄭晚兒原本不覺得有什麽,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可是看他這樣不知所措的模樣,不禁老臉一紅,連忙轉過身,幹笑了兩聲:“哈,哈哈,沒什麽的,啊不是,我是說蛋糕味道怎麽樣?”
啊!古代的男孩紙果真是比較純情,弄得她都有些害羞了!
許致遠一愣,剛才光顧著著急,根本沒嚐出味兒啊!不過媳婦兒問話,也不能不答,他肯定的點點頭:“好吃!”
鄭晚兒還因為剛才的事情心慌意亂的,從旁邊抓過一個盤子,撿了好幾塊兒蛋糕裝在上頭,然後塞給他:“好吃就成,正好做了這麽多,你,你拿給許叔、許嬸兒也嚐嚐,吃個新鮮。”
許致遠紅著臉,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盤子,嘴裏答應一聲,呆呆的就往外頭走。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卻見自己已經站在自家的院子裏了。看著捧著的盤子裏的蛋糕,他又忍不住想起了剛才的事情,嘴唇上仿佛還殘留著剛才那一瞬的觸感……啊,打住!想啥呢?
不對,剛才媳婦兒有沒有生氣啊?她不會生氣了吧!不然怎麽這麽快就‘趕’他回來了?
可是要是生氣了,也不會再給自己一盤蛋糕啊!
致遠娘一出來,就看見兒子皺著一張苦瓜臉站在院子裏。她心下好奇,今兒晚兒做蛋糕的事情她也聽說了,難道是蛋糕不好吃?
她瞧見兒子手裏端著的東西,眼睛一亮:“這就是晚兒做的蛋糕?”
許致遠無精打采的‘嗯’了一聲。
致遠娘便走上前,伸手拿了一塊兒放進嘴裏,香甜的牛乳香頓時就充滿了口腔,而且這蛋糕入口綿軟,香香甜甜的,十分美味。
“這不是挺好吃的麽?”
許致遠不知道他娘為何有此一問,呆呆的道:“晚兒做的東西,有不好吃的嗎?”
“那你愁眉苦臉的站在這裏幹啥?”
他的肩膀又垮了下來,渾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心裏卻有一個小人兒仰天大喊。
“媳婦兒到底有沒有生我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