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這就是楚一清啊
衛染露出了欣慰的笑,她終於承認了,不逼著她,不知道她何年才能想明白想通,那麽他這一拳就沒有白挨啊。
權傾隻是吃驚了一瞬,很快就恢複正常,理直氣壯的道:“怎麽不早說?”
衛染抬起頭來,把眉毛聳成毛毛蟲:“喂,姐,你看看他有沒有人性?”
他這一聲到是喊得挺自然,好像他們已經是多年的姐弟似得,不過林木有點赧然,這搞清楚了沒有,他們真的是姐弟嗎?別到最後做了親子鑒定,再不是就尷尬了。
衛染看林木還在愣神中,躺在地上愣是不起來,哼哼起來:“姐,我的鼻子好痛啊,牙齒不知道是不是掉了,麻木了。”
林木連忙把他扶起來,坐在沙發上,檢查了一下,還可以,不是太嚴重,隻是鼻子流血了,權傾算是手下留情了,很難得啊,他居然手下會留情。
“姐,姐夫太狠了,你看我留了那麽多血啊,我會不會失血而亡啊。”
權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把林木拉到一邊去,坐在他身邊,凶巴巴的道:“我看看,到底有多多?”
衛染立馬嚎叫:“姐,你看他威脅我。”
林木嘴角抽抽:……“你確定我是你姐嗎?不要認錯親了?”
“怎麽會?我昨天把你的照片給媽咪發過去了,她說了,根本不用做親子鑒定,她一眼就看出來了,就是你沒錯。”
林木沉默,站了起來:“我去給你拿冰塊。”雖然不嚴重,但是他那細皮嫩肉的,還是紅了起來。
林木出了門,衛染看了看她的背影:“我姐,她怎麽了?好像還不開心似得?”
“她還沒有完全接受,總要有個心理緩衝期啊。”
衛染摸摸自己的臉,拋過來一個憂鬱的眼神:“你下手也太狠了。”
權傾十分嫌棄:“她不在,你就不用裝了。”
“我怎麽裝了,這血總是真的吧?都說權少最是無情,我看一點也不假。”
“不是你說讓我打下去的嗎?這樣逼真,你一個大男人,不就是流點血?糾結成這樣?”
“什麽叫流一點血?你看我鼻梁都歪了。”
權傾陰森森的道:“那要不要我在這邊臉上再來一拳,給你打回去?”
林木恰好拿著冰塊,推門進來,衛染立刻哇哇大哭:“姐,你聽見我姐夫說什麽了吧,他對我真是凶啊。”
林木立刻橫眉冷對:“他是被你打的,你怎麽一點悔意都沒有?”
權傾:……,他真後悔幫這家夥,讓林木承認了他的身份,瞪了衛染一眼,從沙發上起身,要是在呆下去,看見他這副德行,就真的下手了。
林木看著衛染,也沒有好臉色:“還有你,別哼唧了,一個大男人,留點鼻血就哭天喊地的,成何體統,還不如紳紳勇敢呢。”
衛染立馬一本正經的坐好,不是說姐姐都寵愛弟弟的嗎?這剛剛相認,就批他。
權傾心裏平衡了,嗤笑一聲,出門找紳紳去了。
林木把冰塊給他,他黑沉著一張臉,生悶氣,林木就當沒看見,他也隻好沒脾氣了,萬一給她造成了不好的印象可怎麽辦好?
“那個媽咪說,她要提前過來。”
“不是說病的不輕?過來幹什麽?”這人真是不拿身體當身體。
“為了過來見你啊,她說一刻也等不及了。”
“我有什麽好見的?”說過又覺得這話太生硬,補充一句:“不是見過照片了?”
“照片怎麽能和真人一樣?她找了你二十多年,做夢都在找,硬撐著一口氣呢,當然巴不得現在就看到你,我和爸爸都勸不了她。”
林木掏出手機擺弄著,以掩飾自己真實的表情:“你給我說這些幹什麽?”
衛染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想起權傾說過的,不能逼她,她現在心裏矛盾著掙紮著呢,所以隻能擺出這樣漠不關心的樣子,似乎才好受些。
“那個你去過美國嗎?要不要一家人去度個假?”
林木明白他的意思,嚴詞拒絕:“去過了,不想去。”
“那你能不能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過段時間再來?”
林木扭過頭去看他,她好像沒有這個立場吧。
“那個,以醫生的身份勸勸她。”
“我能勸得住?”
“不試試怎麽知道?”
林木想了想,她心裏也有一股渴望,想見到她的渴望,可是又很矛盾,不敢見到她,因為她不知道要說什麽,總覺得心裏很別扭,要開口對一個陌生女人叫媽咪嗎?她似乎喊不出來,大概這就是近鄉情更怯吧。
“要不然我和她視頻的時候,你站在旁邊看著,如果你想說話了,就說,不想說話,鏡頭也不會拍你的。”
林木點了點頭。
這是一個好辦法,她能看見她,又不用和她麵對麵的交流。
衛染從背包裏掏出平板,和那邊接通信號。
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溝通過,信號很快就接過來了,林木怕鏡頭掃到她,特意站到了邊上。
畫麵上出現了一個女子,她很瘦,不過特意化了妝,掩飾住了蒼白的臉色,平靜而淡然,她的眼睛裏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她躺在床上,身上穿了一身橘色的家居服,特別的溫馨,旁邊就是製氧機,似乎為了通話,特意扯下來的。
哮喘居然如此嚴重嗎?時時刻刻都離不開製氧機嗎?
“媽咪你好點了嗎?”
“好多了。”她的聲音很慢,輕且柔,就像羽毛一樣,讓人聽著很舒服好像小時候沐浴在父母的懷抱裏似得。
“你每次都說好多了。”
“我是真的好多了,你看我說話是不是沒有喘?”
“是,你好棒啊,你要加油好起來知道嗎,不然呢,見了姐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你就慘了。”
一聽見這個,她的眼睛裏就溢出點點碎光來:“她還好嗎?”
“好啊,很好。”衛染看了一眼林木,盯著屏幕的林木立刻若無其事的把目光轉開。
然後可勁的扯了一把林木,林木防不勝防,就被扯到了他身邊,上麵的小屏幕裏,立刻出現了她的身影。
她不可能在撤回去了,因為楚一清的眼睛裏溢出了水光,笑了出來:“木木。”
林木看見她淚水淌了下來,也不由得鼻子一酸,想說什麽也沒有說出來,咧開嘴巴對她笑了笑,朝她擺擺手。
“你看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醜啊?”
“不醜,很漂亮。”這是真心話,她本來就長得五官精致,雖然這些年一直病著,可是她身上那種沉靜的雍容大方的氣質,令人覺得她很美。
“木木你要小心白珍珠,她太惡毒了。”
想必是衛染把幾天前白珍珠推她的事情告訴她了,她才有此一問吧。
林木點點頭:“我知道,我會小心她的,不會放過她的。”白珍珠除了當然把他們母女幹出家門,想必又對楚一清做了什麽吧?要不然她的身體怎麽會破損到這種地步?
以衛家的實力,這些年都沒有把她治好,想必當時的情形有多麽的糟糕。
她本來覺得白珍珠那筆賬也算的差不多了,看來還遠遠不夠,下次見到白珍珠,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猛然驚醒,她在想什麽?為什麽看到她,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想為她打抱不平,心裏不但沒有排斥,相反心裏很溫暖。
難道這就是親情的力量?原來血緣之間的關係是任何距離和時間都難以隔斷的,他們麵對麵談話,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尷尬,無話可說。
她似乎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確定了這就是她的親母,她也是這麽想的吧,所以說不用什麽親子鑒定,就確定了她的身份。
“那我就放心了,衛染你要照顧好姐姐。”
“媽咪,我是弟弟,不是應該她照顧我嗎?”
“你是男孩子,好意思說這話嗎?”
“好好,我知道了,隻是我那姐夫那麽霸道,肯讓我照顧嗎?”
“怎麽不會啊?如果多了一些人關心木木,他高興還來不及呢,除非你的方法不對。”她聽衛染說,林木結婚了,嫁的是權傾,還生了一個孩子,心裏又高興又緊張,就害怕女婿對女兒不好。
“木木啊,要是權家欺負了你,記得告訴媽咪和弟弟,我們都是你強有力的後盾。”
“嗯,知道了,不過他們都對我很好,你放心吧。”
林木笑了,看著母子倆調侃,真的是很溫馨的場麵,衛染那家夥在外人麵前簡直判若兩人,還會撒嬌。
“等我去找你。”她的語速開始一個個的繃了,氣也開始喘,想必說這點話已經耗費衛染也對她說了,姐夫對姐姐一往情深,權家人都對她很好,但是那隻是傳聞啊,隻有親眼看見了,自己心裏才踏實,不然心裏難免不安。
了她所有的力氣。
林木點點頭。
“媽咪你好好休息吧,我們改天在聊。”
“再見。”楚一清看著她的方向揮手,似乎帶著某種期盼,林木知道那是什麽,不過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即使她在心裏已經認可了她的身份,但是她心裏還對林母有種愧疚,這讓她喊不出別人媽咪來。
電腦屏幕黑了下來,裏麵的人不見了,林木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喂,姐姐,媽咪一高興,說不定晚上會喝一碗粥呢。”
“她平常連一碗粥都喝不了嗎?”
“吃藥吃的,傷胃了,吃的很少。”
怪不得這麽瘦呢。
“她有沒有說過,當初是怎麽回事?”
衛染搖了搖頭:“我也不是很清楚,爸爸覺得是白家對不起她,曾經打算找白家報仇,可是媽咪不讓。”
林木聳聳肩:“這麽善良?”
衛染也跟著聳聳肩:“她說希望有一天,她能親自替自己報仇。”
“那這麽多年也沒見她行動啊?”
“那是因為對她來說找到姐姐才是最重要的,沒有心思去做別的了。”
“那好吧。”
“媽咪舅舅,我回來了。”紳紳跑了進來。
權傾強勢的坐在林木的身邊:“半個小時都過去了,你們聊完了沒有?我們可以回去了吧。”
“姐夫,我們姐弟團聚,就給半個小時的時間,你也太小氣了吧。”
“誰小氣?你再說一遍?”他一個電話,就讓他回來幫他,他提前結束了B市的考察,特意幫他,居然成了小氣鬼,果然是過河拆橋的一把好手。
“我們走了。”他把林木拉起來,摟著往外走。
“哎,我說走那麽快幹什麽?”
“順便把賬結了。”
衛染嚇了一跳:“這是你的酒店,居然讓我掏錢?”
“是你說請客的?”
紳紳朝他做了個鬼臉,一副舅舅你保重的表情,一家三口都出去了,衛染也要跟著出去,經理笑眯眯的攔住了他的去路:“衛先生,你是付現金還是刷卡?”
“刷卡。”衛染翻了個白眼。
衛染把卡收起來,便有很多服務員跑過來圍著他要簽名。
衛染急了,大吼道:“喂,你們這是高級酒店的服務員嗎?哪有纏著客人的?懂不懂規矩,是不是想要被開除?”
一開始服務員還被他的陣勢嚇了一跳,看了一眼經理,跟沒事人一樣,笑眯眯的,便繼續要起來:“這是我們總裁吩咐的,說這是千載難遇的機會,我們必須把握住。”
這是姐夫嗎,太坑人了。
在車上,紳紳一直在炫耀自己有個名滿天下的明星舅舅:“媽咪,你知道嗎?我同學都說我舅舅長得又酷又帥,我看見有些老師還找他要簽名呢。”
林木看著他這麽興奮,隻是笑:“他們真的那麽驚訝?”那些孩子們身份都不一般,見過的明星想必也要很多,就是他們自身的父母也很優秀,會這麽興奮?
“當然了,他們以前也見過長得好看的人,比如爸比,可是爸比太冷酷了,看見他就嚇得哆哆嗦嗦的,沒有一個像舅舅這樣,讓我們覺得炫酷,真的是一顆耀眼的星星,我們長大了,也要做明星。”
“媽咪,舅舅在哪裏拍戲啊?我們什麽時候能去探班啊?我想去看看。”
林木明白了,衛染身上有年輕人的活力,天生做演員的本能讓他無論在哪裏都能吸引觀眾的目光,那些孩子們也不例外,這讓他們很新奇。
“聽說他現正在拍一個宣傳片,我帶你去看。”
“好,好。”紳紳拍著掌歡叫。
“吱啦”一聲,汽車摩擦著地麵停了下來,林木和紳紳聊得正歡,忘了前麵還有一個愛吃醋的男人。
“媽咪,到家了。”
紳紳從後座上跳下來。
權傾已經推開車門,大踏步的走了,周身都透著一股子凍死人的寒氣。
母子倆愣在原地,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恍然:“哦,又吃醋了啊。”
“爸比那麽小氣啊,對舅舅也吃醋。”
“誰讓你崇拜舅舅,不崇拜他呢。”
紳紳一溜煙的追了上去:“爸比,你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崇拜誰嗎?”
權傾不理他,林木也追了上去,紳紳朝她擠了擠眼,林木會意,好奇問道:“誰呀?難不成是舅舅?你可是剛認識他還不到一天?”
“所以啊,我對舅舅隻有好奇之心,我真正崇拜的是爸比呀。”
“哦,原來是這樣啊。”林木看了一眼臉色逐漸緩和的權傾:“他這麽傲嬌,又小氣,愛吃醋,你崇拜他什麽呢?”
他那臉色堪比變色龍,變了又變,還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女人,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爺的?”那眼神恨不得將林木拆皮入肚。
紳紳拽上他的胳膊,討好的道:“爸比,紳紳覺得你這樣是對的,男人對自己的東西就該這麽霸道,這是男人不能挑戰的尊嚴,才不是什麽小氣呢。”
“那你說你媽咪這樣說爸比,爸比該怎麽處罰她呢?”權傾眯著眼睛,不懷好意,就像一隻狐狸看著勢在必得的兔子。
情勢逆轉,父子倆居然結成了統一戰線。
林木深感大事不妙,趕緊往房間裏跑,她要把門鎖上,不讓他們進來。
“兒子,自己能照顧自己嗎?”權傾不慌不亂的問,盯著被鎖上的房門,露出誌在必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