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賭局（十八）
葉雪岩正要發作，他定睛一看，撞他的小廝像是經常跟在張徹身邊的一個奴仆。小仆連忙說了句“對不住”，退後著便要跑掉。
“站住！”葉雪岩厲聲喝止。
小仆艱難站定。
“是張徹派你來監視我的嗎？他人現在在哪？”
“小人隻是碰巧路過，不知少爺在何方，但少爺提前命人打掃了競技場，您或許可去競技場尋一尋。”小仆弓著腰，清晰說道。
“哼！”葉雪岩覺得一團怒火逐漸在血液之中彌漫，他一失常態地狠狠地給了小廝一掌，小廝痛哭倒地。他也顧不得身體突發的變化，動身向競技場走去。
清晨的競技場尚未營業，葉雪岩一路進場，無人阻攔，整個場內寥寥灑掃數人而已。他孤身站在決鬥場上大喊：“張徹！我來了，快快給我滾出來！”
競技場管事禮官聞聲，側身對身邊的小廝喃喃說了兩句，小廝點頭，立馬跑走了。
葉雪岩見無人應答，繼續叫喊著。他搖晃了兩步，突然抬起頭來，眼睛中布滿血絲，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兩個貌美的丫鬟端著果盤從一邊路過，葉雪岩見到二人，立馬衝過去攔住，怒吼道：“張徹在哪？”兩丫鬟看到麵目猙獰的葉雪岩，頓時嚇了一跳，瓜果掉了一地。
這時，葉雪岩像一隻發了瘋的猛獸，迅速喚出昆侖刀，砍向一個丫鬟。
“啊！”一聲慘叫。
一招斃命，丫鬟流血倒地。
“殺人了！殺人了！”另一個丫鬟轉頭便逃，競技場裏的幾個下人躁動起來。葉雪岩踏過屍體，絲毫沒有停下手中的武器，繼續向丫鬟砍去，又是一條人命。接著，又有兩個丫鬟路過附近，又被砍死在血泊中。
“殺人了快跑啊！”下人們呼喊著四下散去。
張家的侍衛聞聲趕來，迅速地將葉雪岩包圍了起來。葉雪岩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侍衛，毫不畏懼的發起攻擊，一圈凶猛的靈力震開了眾人。遠處的侍衛試圖用箭刺傷葉雪岩，但是葉雪岩像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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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山腰，自戴箏加入夜衛之後，不多久便合力將獵戶一家六人全部擒住。眾夜衛紛紛將他們捆住，預備押送回城。
蔣沛安拂去身上灰塵，對張徹作了一揖道：“張城主，此次魔化的七人已全部抓獲，還請張城主示下。”
“蔣統領，辛苦了！”張徹抱拳微鞠了一躬，“我們一起將魔化之人押回夜牢審問吧！”
兩人再度寒暄了幾句，張家的一個侍衛來報：“大少爺，不好了！”
“出什麽事了？”
“葉家大公子闖到競技場裏，像著了魔似的，對著競技場丫鬟們一頓廝殺。”
張徹眉頭緊蹙，忙聲問道：“可有傷到客人？”
“競技場尚未營業，不曾有客人進入，萬幸，沒有傷到客人。”侍衛答道。
蔣沛安聽了半截，輕聲道：“聽這描述，葉公子似有魔化的可能。”
張徹再鞠了一躬，禮貌道：“雖然事發地為我張家競技場，但事情或許另有蹊蹺，還勞煩蔣與我一同走一趟。”
“張城主客氣了。”蔣沛安回禮，“蔣某職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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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競技場，來自四麵八方的侍衛揮動鐵鏈試圖困住發狂的葉雪岩，他勉強躲避了一根，另一根鐵鏈再度襲來，數條鏈鎖的連續攻擊，最終拴住葉雪岩的雙手雙腳和腰頸。
蔣沛安與張徹趕到時，正瞧見這抓捕的一幕。越過丫鬟的屍首，張徹走到葉雪岩所在的看台下，對著被鐵鏈鎖住的葉雪岩喊道：“葉公子，可還認得張某？”
“張賊！我就是來取你狗命的！”葉雪岩左右晃著鐵鏈遠遠地怒喊道。
“蔣統領，您瞧，葉公子還認得在下，想必沒有魔化吧。”張徹笑著對蔣沛安言語，像是討論飲食一般輕鬆。
這時，葉雪岩發力，震斷了所有的鐵鏈，張家眾侍衛全部倒地。他提起刀，直衝衝向張徹砍來。
張徹巋然不動，一個人影已擋在葉雪岩的麵前，用一把劍抵住了葉雪岩的昆侖刀。
來人正是戴箏，他一個上挑，從容地推開了葉雪岩的昆侖刀。兩人電石花火激烈的決鬥起來，雙刀相交，氣勢凶猛，競技圓台已被打的溝壑縱橫。
台下的夜衛驚愕地看著，沒想到張家的侍衛竟然如此威猛。
兩人纏鬥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葉雪岩已被戴箏打得全身是血。
這時，一個黑影從天而降，一指點中葉雪岩眉心的穴位。葉雪岩怔住一刻，黑影立刻將手中利刃插向葉雪岩的胸口。葉雪岩試圖反抗，已於事無補，絲毫動彈不得。
“啊！”的一聲，震天動地，餘音回繞。
製服葉雪岩的，正是夜衛首座蔣沛安。
張徹緩緩走近，不怒自威，蔣沛安雙手抱拳道，“張城主，據屬下觀察，葉少爺恐已魔化，不知該如何處理？”
張徹看著這一片狼藉，冷峻的目光中似藏冷笑：“光天化日之下，葉雪岩殺死眾多無辜婢女，先將他關入死牢，其餘以後再議。”
“是！”說著，蔣沛安一聲令下，幾個夜衛上前押走了葉雪岩。
折笎與綠螺趕到時，夜衛正押著葉雪岩從競技場出來，綠螺見自家少爺竟然被夜衛捆綁，臉色有異身上染血，便知出大事了。她逮住一個看熱鬧的小哥的胳膊，匆忙問道：“小哥，請問那位公子犯了何事？為何被夜衛擒住？”
小哥一邊吐著瓜子皮，一邊咯咯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最近魔化之人甚多，今早集市上有個獵戶發狂，如今又有位公子發狂，且這位公子魔化的著實有些厲害，剛剛聽說在競技場裏殺了好幾個丫鬟，甚是殘忍，完全是滅絕人性了。”
折笎聽完便呆住了，他們家少爺哪裏是魔化，分明是被張家大公子陷害了！
綠螺的頭腦倒還清醒，她謝了小哥，轉身便要帶折笎離開。那夜牢陰氣重，濕氣重，絕不是人待的地方，必須盡快將少爺救出來。折笎僵硬地被她牽著，迷茫問道：“姐姐，那我們怎麽辦？要不要通知二老爺？”
綠螺直接回絕道：“不，二老爺本是貪生怕死之人，如今又剛得了不少產業，現在撇清還來不及，定不會理會我們。我快去找三老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