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競技場（四）
粗獷的男聲傳來，林瑤青滿臉疑惑，她並不認得這位魁梧大漢，一時間完全摸不清頭腦。張徹拉過她的一隻手握在手心裏，問向封世軒：“這位是？”
封世軒麵露愧色，尷尬回道：“張兄，失敬，這是我剛在南疆尋得的一位勇士，名叫蒙耶。他初到中原，尚不太懂中原禮儀，望張兄張嫂見諒。”
蒙耶最看不慣漢人文鄒鄒的那一套，他越過自家主人，朝林瑤青直言直語道：“聽聞大小姐年僅十五便晉升上仙位。蒙耶不才，想向林大小姐討教討教，看看是我南疆蒙耶的武功厲害，還是錦涼城的大小姐厲害。”
張徹完全沒有料到，來者竟是來找自家夫人下戰書的。林瑤青如今靈力被封，自是無法應戰，她怨懟地瞪了張徹一下，張徹拍了拍她的手，暗示不必多言。
其它包間偶有路過的客人，也停下來瞧熱鬧。蒙耶來戰，必是早有預謀，但他全身毫無靈壓，怕是個隻會用蠻力的壯漢而已。且看眼下的架勢，封世軒是管不住的，今日新店開張，張徹也不想駁了封世軒的麵子，於是笑道：“哎，蒙耶兄弟說笑了，夫人與我新婚燕爾，暫不方便應戰。不如讓我家夫人的丫鬟白瓷替主上場，在競技場上與閣下分個高下如何？”
白瓷聞言一驚。蒙耶不屑地望向林瑤青身後的小丫頭，鄙視地哼了一聲道：“讓蒙耶和個弱不禁風的女娃娃比武，傳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家主人的顏麵？蒙耶堂堂七尺男兒，怎麽會欺負小女子？”
林瑤青隻覺蒙耶的話有些無厘頭。白瓷是女娃娃，她自己也是啊，那他為何又要找自己挑戰？答案或許隻有一個，蒙耶沒有靈力，隻有蠻力。他想借助自己的名氣，妄圖在中原一戰成名。她把手從張徹手中抽出，冷笑了兩聲，“白瓷的功夫確實不如閣下。不知在比武時，閣下可允許我對白瓷指點一二？”
蒙耶爽朗笑道：“大小姐玩笑了，別說指點一二，就算大小姐一起上陣蒙耶也絕無二話。”
張徹揚手道：“那好。且等現在這場比完，蒙耶兄弟與白瓷簽了生死狀，就下場就開始吧！”
封世軒疑惑的望著眼前三人，有些不知所措。蒙耶竟敢違抗自己的命令發起挑戰，張氏夫婦也竟敢應戰，萬一鬧出人命，隻會令他左右不是人。但事已至此，他隻得退回隔壁包間觀戰。蒙耶如此不停掌控，日後定是再也留不得。封世軒隻想趕緊等比賽結束，便立刻將蒙耶趕出封家。
白瓷心裏沒底地望向林瑤青，略帶嬌嗔道：“大下姐。”
林瑤青望向張徹，急聲向張徹問道：“蒙耶身上可是沒有靈壓？”
張徹有點出乎意料，她竟是如此機敏，他回答：“是。”
“那便對了。”林瑤青點頭，又朝白瓷道：“白瓷，不用怕，就像在林府時一樣，我說什麽，你便出什麽招。別看他個頭大，但就是個莽漢，以你的靈力定能將他打得落花流水。”
“是，大小姐。”說完，白瓷跟隨戴箏下樓，去簽了生死狀。
說起來，白瓷從小便是林瑤青的陪練，功夫也是不錯的，日常的打架鬥毆皆不在話下。林瑤青是不怕她吃虧的，但以防萬一，林瑤青還是求得張徹派人守著比賽，一旦白瓷受傷，要立刻把她救下場來，張徹隨意應聲了“好說。”
競技台的第一場比賽酣戰已久，最終一記重拳正中腹部，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將另一名個子矮些男子打到在地，場下響起了歡呼聲，第一場比賽結束。
幾個裝束相仿的小廝迅速上台將失敗者抬下來，打掃賽場。獲勝者領得獎金，揮手致意。
白瓷與蒙耶站在場下，女禮官簡單的介紹了兩人名字，然後言語渲染一番，引起台下觀眾興趣。敲鍾者鑼鼓一響，高唱道：“比武開始！”
看客們沒料到第二場比賽竟是美人與壯漢的強烈對比，情不自禁的吹起口哨，起哄助威。
白瓷輕盈的跳入競技場，與蒙耶對視。蒙耶扔下手中的大錘，道：“白瓷姑娘可用任何武器攻擊我，蒙耶隻憑雙拳。若姑娘能贏我，我願為姑娘當牛做馬完成一個心願。”
“多謝！”白瓷說著，展開白玉扇，徑直擊向蒙耶。
蒙耶一隻手便捉住白瓷拿扇的細嫩手腕，害她動彈不得。林瑤青見狀，站在欄杆處對白瓷喊道：“用破拳之二十二式！”
白瓷聞聲，左手握拳，對準蒙耶的右手轟出靈力。蒙耶躲讓不及，兩人分開。
“小娃娃，不錯啊！”蒙耶甩甩被擊中的右手，似是撓癢一般爽快。
白瓷見攻擊效果不大，便嚐試近身攻擊，可無論拳打腳踢，揮扇合擊，皆一一被蒙耶擋了回去。打鬥節奏越來越來越快，蒙耶想被激發了興致，凶猛地使出一個大招：“吃我一記金鋼拳！”
拳風凶猛，白瓷躲閃不及，腹部中拳，她後退兩步，急忙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溢血。眼下避無可避，她隻能繼續勉強繼續。交手不過片刻鍾，白瓷漸漸覺得體力開始不濟，不停喘著粗氣。
“小娃娃，你是絕對打不過我的，還不如早早投降，免得受傷回家哭鼻子！”蒙耶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林瑤青目不轉睛的看著二人的比試，對蒙耶的武功套路已略知一二。白瓷扼指衝向蒙耶，本想扼住他的喉嚨，誰知竟反被他扼住提了起來。林瑤青見狀，就是現在！她喊道：“白瓷！快用暴土聚沙！接用縛靈陣之三！”
白瓷聽令，立即催動咒語。蒙耶被塵土擾亂了視線，雙手揮動著努力找到白瓷的身影。白瓷拇指摁地，以蒙耶為中心，快速旋轉了一圈，縛靈陣即刻成形，一個小型的圓形法陣牢牢將蒙耶困住。白瓷凝神靜氣，道：“封！”
蒙耶覺得自己的肢體似是被某種力量控製，但力氣尚在。他笑道：“小娃娃，還有兩下子，先嚐嚐我的金鋼鐵血手！”說著，蒙耶揮動著重重的鐵手擊向白瓷。
白瓷連連退至場邊的紅燈籠下。林瑤青忙喊：“快用紅蓮業火！”
蒙耶近身，白瓷手引燭火，燃燒靈力，雙手對準蒙耶的頭顱，重重發力，一股滔天的火焰將蒙耶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