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正麵交鋒
不一會兒,場地上響起了跪拜之聲,聲音浩蕩,響徹雲霄。
是南璞放來了,這片土地的王。
比起上次見麵,這次遠遠一望,諸葛逸感到他明顯蒼老了幾分,少了一些生氣,多了一些倦容。
“諸位久等了。”
南璞放在前席準備好的寶座上唱言道。
坐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名華衣女子,不用多說,平那勾人的長相,一眼便知她是誰了。
諸葛逸隻沉下心來等機會,時機一到,便行動。
遼闊的圍場中,鬱鬱蔥蔥,當一切步入正軌,閹人唱完詞後,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蹬馬而去,在密密的樹林中,四下穿梭尋找獵物,好不壯觀。
遙想當年,自己與南璞玥也曾參加過,每次參與,自己都會遙遙領先而受其封賞,那時的驕傲,在此刻回憶起來,真是一種諷刺。
大隊人馬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林中,南璞放雖年事已高,可仍對此樂此不疲,於是在眾侍衛的陪護下,也參與到了其中。
王一離開,隻剩下了一些朝中老臣和紋絲不動的兵將。
麵對這些無趣的麵孔,左靈繡幹幹的等在原地,隻覺無聊,於是小聲交代了旁邊侍女幾句後,便從折疊式貴妃椅上坐起,徑直來到了禦貢休息的帳篷中。
本還在冥想對策的諸葛逸一見,知道機會來了,繼而在諸葛伯然與其他大臣聊天的掩護下,悄然接近那張金黃色盤龍紋的半圓狀物體前。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一道目光同時鎖定了他的位置。
一身侍衛裝扮的他,在眾人渾不知鬼不覺中,快速閃身摸進帳篷裏麵。
此刻帳篷裏隻有左靈繡和一個貼身侍女,左靈繡已然半躺在雪白狐毛榻上閉眼小憩,侍女在一邊沉穩伺候著。
安靜之中,侍女渾然不覺身後有人正向這裏一步步靠近,當要轉身之際,已經被諸葛逸上前一掌劈暈在地。
有落地聲響起,榻上的人兒聞聲一下驚覺的睜開雙眼,卻不料晚了諸葛逸一步,被他速度擒在手裏。
雪白纖細的脖頸被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扼著,剛想呼喊救命,諸葛逸立馬捂上她的嘴,手上的力度加了幾分道:“如果你想早點死,那麽我成全你。”
“死”這個字眼,對身經百戰的左靈繡而言,著實感覺不到威脅,此時心裏不過稍稍忐忑了一下,之後馬上平靜下心,不管來者是誰,她順從的點點頭,表示明白。
諸葛逸暫時沒有鬆開覆在她嘴上的手,而是繼續說道:“我有事要問你,你最好老實坦白。”
看不到身後之人的臉孔,隻覺聲音有點熟悉,此時沒時間去想是誰,她繼續聽話的點頭。
見她還算明事,諸葛逸沉聲問道:“你為什麽要派人暗殺魏國司徒林傾塵?”
不是疑問,是肯定的語氣問的,這隻是一種大膽的試探,表明自己已經知道事實,隻看她的反應如何。
聽到來人問到這個,她一驚愣,第一反應便是斜視向後麵,想要看清身後之人是誰。
諸葛逸鬆開她的嘴,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說吧。”
左靈繡也不是吃素長大的,怎會輕易承認,她吐出一口氣,壓了壓驚鎮定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少裝蒜!我隻再問你一遍,你的人將他和周喬殺害在了什麽地方?還有孩子,你又將他怎麽樣了?”
說到這裏,無端端的戾氣上來,指尖掐進去幾分,白皙的勃頸上立馬出現兩排紅印。
被扼的生疼,左靈繡艱難的咳了幾聲,似想要趕緊掙脫這種束縛。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不將他們的下落交代出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諸葛逸繃著有棱有角的俊臉,下足了狠戾威脅她說道。
左靈繡嘴角輕輕牽起,忍著喉部的難受,微不可覺的冷笑出聲,她並不怕死,隻是不想死的這麽不值。
不管來人是否清楚就是自己所為,她索性承認又怎樣?反正,她有砝碼在手上,還怕他不成?
“沒錯!是我做的,你又能奈我何?”
居然真的承認了!諸葛逸抿緊唇瓣,情緒有些不受控製的追問道:“人呢?!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哼~”她冷冷一哼,“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死了。”
回答的幹脆利落,也不拖泥帶水。
“你!”
早已顧不上被認出身份,諸葛逸一把將她欺身壓在身下,死死扼著她的喉嚨,咬牙切齒道:“你真是個毒婦!今日,我便為他們報仇送你去見閻羅王!”
話音一落,剛要用力將她脖子擰斷,這時,左靈繡望著眼前死而複生的男人,驚訝之餘,連忙反應過來道:“慢著!”
諸葛逸慘然一笑:“怎麽?你也怕了?”
她不是怕,而是既然自己有活命的機會,她憑什麽就那麽聽天由命輕易放棄?
本來對於生死早已不知為何物的她,如今大仇已報,活著的,其實不過是一具空洞的軀體罷了,可是,此時她發現了這個本該死的男人居然還活著……
那麽,試想一下,那個如玉般的男人呢?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癡戀了兩年的美好男子……
似是看到了希望,心裏有些莫名的喜悅升起,她直視他道:“我不是怕,而是。”說到這裏一頓,得意道,“那個孩子可是在我手上,我死了,你就再也不會見到那孩子了。”
諸葛逸一聽,孩子還在?!
來不及為此慶幸之餘,頓時又沒了主意。
“孩子在哪?”
他激動地抓起她的衣領,施力之餘,全然忽略了身下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你以為我傻嗎?告訴了你,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手掌握起,青色經絡分明,諸葛逸與她不甘示弱的對視著。
沒錯,就這麽放了仇人,定有不甘,可是,那個孩子……
“好,隻要你答應把那孩子交給我,我答應你,我往後不會再來害你。”
此時,他說的有些含糊,他隻承諾自己不會害她,可沒有說別人不會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