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預謀
諸葛逸取了一些銀票,便與南璞玥一起找了一家酒樓吃飯。
酒樓中人很多,一般坐的都是達官顯貴。
諸葛逸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菜,幾乎全部是南璞玥平時最愛吃的。
吃到一半,這時候一個略顯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聽說了嗎?一個月前魏國司徒失蹤了。”
離諸葛逸這桌不遠的幾米處,一個穿著華麗的男人剛剛落座,便神秘的對旁邊坐著的男人說道。
兩人同時一怔!
旁邊男人一邊倒著酒一邊問道:“就是那個愛穿紅裝的小白臉?”
“然,又是一個無頭案,和前兩次的案件一樣,找不到頭緒,人說沒就沒了,聽街上看到的百姓說,是被一些蒙麵人追殺,之後再也無音訊。”
“最近確實鬧騰,大事接連不斷,就說那半年前新進宮的寵姬,真是一個禍水啊,把當今大王迷惑的神魂顛倒,黑白不分,幾次上薦無果,不知道讓多少大臣們寒了心吶。”
“哎,罷了,如今大王的身體每況愈下,這位子遲早要換。”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殺頭的。”說完還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
兩個男人依舊說著,諸葛逸與南璞玥聽到這裏已然愣住,丟了魂魄。
“哥哥他……失蹤了?”南璞玥難以置信的看向諸葛逸,想要確認一遍自己有沒有聽錯。
眉頭皺起,心裏的不安愈發強烈,諸葛逸言:“看來這半年來發生了好多事。”望向他,“和我去太傅府一趟吧。”
南璞玥點頭,事關重大,已經沒了心情吃飯。
付過帳,兩人滿臉凝重的一同起身離去。
太傅府中。
見到諸葛逸的時候,諸葛伯然一時驚到說不出話來,直到確認是自己的兒子之後,都無法平靜那顆激動的心。
而從頭到尾,諸葛逸倒是從容很多,簡單的解釋之後,終於問到了有關林傾塵的事情。
此時諸葛伯然還來不及高興,被這一問,笑容立即僵住,繼而漸漸的沉下去。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得到消息時,一夜無眠。
“父親可知是誰想要害他?”
見諸葛伯然麵容略顯悲傷,諸葛逸連忙問道。
心下一慟,諸葛伯然沉聲道:“為父隻是做過猜測,不敢確認。”
看到一絲苗頭,諸葛逸道:“父親猜測是誰?”
歎出一口濁氣,諸葛伯然開始耐心的為他解釋。
從得知諸葛逸與南璞玥被蕭遼害死的消息,到林傾塵前往南璞國幫忙,再到成功借左靈繡之手殺死了那賊人……最後到了如今的慘劇發生,串聯在一起後思考,不難想象,極有可能是左靈繡所為。
仿佛若有所思,諸葛逸說道:“如今那女子有權有勢,又備受恩寵,要想查明真相,恐怕有些難了。”
諸葛伯然表示同感:“為父也一直在暗中調查,可到了今日,仍無半點線索。”說到這裏,又想起了一件事,“還有我那孫兒,自得知傾塵出事後的第二日,聽說也一同失蹤了。”
“祺兒?!”南璞玥心下一緊。
因為與這個孩子曾經有過一段父子之情,期間對他的喜愛更是不可比擬,此刻一聽這個壞消息,明顯著急了。
“先別擔心,至少還沒聽到那個最壞的消息,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抓緊時間查出是何人所為。”諸葛逸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同樣的,他不過是表麵冷靜,其實內心一樣在翻湧著。知道自己曾是戴罪之身,如今形勢不利,隻有想對策了。
而想要弄清整件事情的經過,首先要從左靈繡下手,雖然並不十分確定就是她所為,但隻要有一絲希望,他們便要追查到底。
南璞玥算是與她熟絡一些的人,猶記得初次見麵便是兩年前在洛陽的時候,那時發生了許多不開心的事,再到後來的演變,現在想想,與她之間,怕是隻有隔閡而已。
仔細端量之下,諸葛伯然終是說道:“我看,還是讓我為你們引路吧,這件事沒那麽簡單,要想見到那女人,恐怕隻有我能幫你們了。”
“父親打算怎樣做?”
諸葛伯然直視著前方,緩緩走出兩步道:“幾日後有涉獵活動,到時候大王定是要帶那寵姬一起前去,你們二人便混在我的侍從中,然後找機會接近她。”說到這裏一頓,麵顯憂慮道,“不過,你們這樣貿然接近,我隻擔心有危險。”
兩人沉吟片刻後,諸葛逸開口道:“無礙,我有武功防身,到時萬一事情搞砸,我會想辦法脫身。”說著看向南璞玥,“你就不用去了,多去一個隻會增加麻煩,我一個人足夠。”
南璞玥心裏當然不放心,連忙道:“這怎麽行?萬一有個好歹,到時候誰能幫你?”
父親在這兒,不好說一些酸溜溜的關心話,隻好貼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我是擔心你,這次聽我的,好嗎?”
清楚自己跟去隻是充當拖油瓶罷了,南璞玥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糾結半天,最終無奈道:“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許受半點傷。”
“好,我答應你。”
“但願你說到做到。”
諸葛逸回以微微一笑,而心裏並沒有十分把握。
*****
心情焦慮了幾日,也籌謀了幾日,這一天終於等到了。
巨大的皇家圍場中,人員眾多,從服飾便能分清哪些是貴族,哪些是侍衛。
“駕!”
一聲清厲的聲音突然響起,黑色的駿馬揚起金屬馬蹄,踏在京淄城外的草地上,陽光和煦,蹄聲鏗鏘,將尾隨的十多名隨從遠遠的甩在後麵。
“司馬大人也來啦。”
一個身著二品官服的男人長笑一聲,驅馬上前,對著司馬鈺笑著說道。
司馬鈺勒緊馬韁,籲了一聲,剛好停到他跟前。
“不過是來湊個熱鬧。”
他聲音暖容,麵若春風的微笑回道。
諸葛逸跟在諸葛伯然的列隊中,遠遠便看到了他。
他一點未變,除了因為今日特殊情況而換了一身勁裝以外,言談舉止依然如以往那般溫文爾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