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 抓捕
老太太沒想讓縣衙的人為她出頭做主,她現在是鄉君,自己能做的主不必麻煩旁人。
老太太帶著人就找上了張家。
丁一礙於臨安未有消息不敢輕舉妄動,老太太可沒這份顧慮。
無論臨安幼兒米有動靜,她都是皇上禦賜的司農鄉君。如今,這鄉君的名號都沒捂熱乎,就有人敢挑戰皇上的權威?
真活膩歪了不成!
張府的管家對錢家老太太如雷貫耳,更談之色變。
自從他家員外被老太太綁走之後,張管家對老太太的敬仰之情那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整個錢塘縣,誰人不知道張家威嚴?
錢家老太太居然有膽子綁他家主子,那時候他覺得錢家老太太活膩歪了。
可偏偏他家主子都不敢找錢家的茬不說,還把老太太當作座上賓去敬仰。
簡直瞎了他一雙狗眼。
呸,好眼。
就算是這樣,該來的也還是來了。
“給司農鄉君請安。”張管家硬著頭皮給老太太請安,現在的老太太可是皇上欽點的司農鄉君,便是縣令大人都得行禮的存在。
人家不是鄉君時都敢綁走他家主子,如今成了鄉君,張管家最怕老太太秋後算賬。
張管家的示好沒有得到老太太的回應,老太太直接毫不客氣派人圍住了張家,直接就要往裏衝。
“鄉君大人,鄉君大人。發生什麽事了,您這是幹什麽?”
張管家雖然畏懼老太太,但他好歹也是張府的管家,在整個錢塘縣誰人不給他幾分顏麵?
見到老太太不發一言要闖入張家,哪怕他再不敢,也必須得擋在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怕的就是他不擋,如今的張府與龍潭虎穴無異,她這麽直勾勾闖進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最好就是在大家的見證下審判張家罪責。
張管家這麽一攔,正好合了老太太的意。
“我幹什麽?你們張家想要我的命,如此,我還得好言相勸不成?”
一路走來,圍觀的百姓隻知道張府因為某事惹惱了老太太,如今聽到張家居然想要老太太的命,個個吃驚地張大嘴巴。
錢家老太太可是司農鄉君,是他們錢塘縣的驕傲。張家吃了熊心豹子膽,膽敢要老太太的命。他們,才是真不想要命了。
“這,這怎麽可能……”張管家也覺得此事荒唐。
他家主子他知道,為人是紈絝了些,要說他看上哪家女子,強搶民女,那還能說得過去,可要說他想要誰的命,那不能夠。
張管家憑借著對主子的了解,篤定此事非張員外所為。
老太太也不爭辯,直言:
“把你家主子叫出來!”
究竟是與不是,總得當麵對峙。
“這,這……”
張管家總覺得不安,他還在遲疑,圍觀的百姓看不下去了。
“快叫出來。”
“叫出來吧。”
“要不然,還等著衙役老爺們去‘請’不成?”
此“請”非彼“請”,真到了動用衙役的地步,那就是不是“請”那麽簡單的事了。
張管家已經動搖,又聽人群中高喊:
“司農鄉君在此,張家便這般例外,連張員外的人影都不見?”
老太太今非昔比,再不是區區張家便可拿捏。
沒見衙門裏的人都陪在這裏,張員外何德何能,還能夠與鄉君大人抗衡不成?
這麽一大頂帽子扣下來,張管家不敢接。
縣丞看不下去,讓張管家去把張員外叫出來,鄉君大人已經到了門口,不管他有罪沒罪也沒有不迎接的道理。
張管家也明白茲事體大,絕非他一介管家能夠參與,向老太太告了罪,忙去喊人。
老太太索性不進府,當著眾人的麵,她倒要看看張家的主子是人是鬼。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張管家慌裏慌張地前來稟報,他家主子失蹤了!
失蹤了?
老太太和永一交換了下眼色,早已將張府圍起來的暗衛們並未發現有人離開的蹤跡。
是非黑白不是張管家怎麽說便怎麽是,老太太原本不打算進府,可人都失蹤了,想要調查清楚,必要進府。
暗衛不能現於人前,老太太一個眼神,縣丞便知道該怎麽做。
一隊衙役進府搜查,查來查去,的確沒有發現張元勝的蹤跡。
廢話,張元勝身在錢家,能在這裏發現他就有鬼了。
可那個假扮張元勝的人,也不該不存在。
暗衛們明明沒有看到有人出去,可一個活人怎麽會憑空消失?
暗衛偷偷潛入府中,搜查結果與衙役們相同,不但那個假扮張元勝的人不在府中,便是那些從臨安而來的衙役也全都不見了蹤跡。
一個人失蹤還能說得過去,一幫人都失蹤那就不是簡單失蹤能夠概括的了。
老太太盯向縣丞、縣尉,自李知一離開錢塘縣之後,整個縣衙群龍無首,他們是聽從了誰的命令嚴密搜查江盜下落?
縣衙的一幹人等被老太太盯得心慌,想到司農鄉君在他們治下被刺殺,所有人都膽顫心驚。
在大家的膽顫之下,老太太終於開了口:
“張員外畏罪潛逃,未免張家人與之串通,還是盡早審問為好。”
審都沒審,老太太便定了張員外畏罪潛逃之名。
張家人噤若寒蟬,不敢言語。縣尉見老太太發了話,根本不疑有他,忙遵從:
“對對,鄉君說得對。”
他轉過身,已是一派厲色:
“把張家人都給我抓起來。”
老太太對此人印象頗深,當時在碼頭上的時候,便是這人帶隊搜查。
隻不過,這人當時並沒有站在老太太一方,而是那隊搜查錢家行李的人。
他聽命於那幫黑衣人。
“大人,這可……”張管家想要製止,被縣尉一個眼神瞪去,沒了聲響。
“難不成,你們也想畏罪潛逃?”
縣衙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張管家拘捕之舉,莫不是也想效仿主子?
“不敢不敢。”
張管家有賊心沒有賊膽,有張員外在,他還是張家的管家,受人敬仰。沒了張員外,沒了張家,他便什麽都不是。
少了張管家的阻撓,衙役們順利把張家人全都拷起帶走,準備審問。
縣尉的動作太快,縣丞甚至都沒來得及發話。
這是不符合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