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張行行不行
野男人!
“休得賊喊捉賊。”
錢老二一直待在縣城,錢老三和他講錢香兒的情況時也並未提及生子,他根本不知道錢香兒和生子之間的關聯。
如今聽到張父這般詆毀錢香兒,他是真生氣,作態也完全沒有偽裝。
張家在街麵上也屬有頭有臉,家中一下子來了這麽多的人,很快就被圍觀了起來。
大家都伸長了脖子,好奇地盯著張家發生的事,張父更是不會提及錢香兒一句話。
“親家公,你離得遠可不知道香姐兒出息了。她和那個奸夫的事都傳遍大街了。”
張父目光一閃,往周圍看了一圈,他守株待兔試圖尋找錢香兒奸夫的痕跡。
人都帶到這裏來了,那個奸夫還能跑遠嗎?
生子滿臉怒氣,若不是老太太死死拽著他,生子現在就要衝出去和張父拚命。
他若是出去了,這件事可不由著張父汙蔑?
“老實點!”
老太太麵色陰沉,生子的事她還沒來得及計較,今日他若是敢壞了香姐兒的好事,老太太當場就要對他不客氣。
生氣歸生氣,生子好歹還有理性。在老太太的嗬斥下,他隻能忍著滿腹的怒火,乖乖和老太太待在隊伍的最後。
“你休要顛倒黑白!”
錢老二說來說去就那麽幾句,他精明不假,可遇上這等事也束手無策。錢老二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與錢老大鬥智鬥勇上麵,至於誰欺負了錢家人要他出頭,錢老二也是第一次做。
第一次做的事,難免疏忽。
張父見錢老二無話可說,也是暗暗鬆了口氣。他看都沒看錢老二帶來的那些人,隻對錢老二解釋:
“親家公,我現在還叫你一聲親家公,這事就還有轉圜的餘地。你家香姐兒和那奸夫的也不止我一人看到,你若不想讓香姐兒名譽受損,咱還是坐下來好好聊吧。”
在張父看來,錢老二帶來的人自然唯錢老二馬首是瞻。隻要穩住了錢老二,其他人不值一提。
錢香兒德行有虧,想必錢家也不想將事情鬧大。
張父的判斷大錯特錯,錢家不但要把事情鬧大,還要把事情鬧到無可挽回的程度。
錢看山見錢老二說了這麽多也沒有把事情解決,哪怕他是隔房的叔輩,站在錢家的立場也出來幫腔。
“今日街坊都在,既不理虧,有何怕人之處?”
錢看山怕錢老二被張父的三言兩語哄騙,真進了張家門。把門一關,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別人不知,但張父那嗓子香姐兒有奸夫這事可是被大家聽到了。
錢老二要是進了這個門,事情就更解釋不清了。
張父是認得錢看山的,他也知道錢看山是錢氏一族的族長,與縣衙也有關係。當即臉上的表情變得尤為親熱。
“看山叔,您怎麽親自來了?快進門,快進門。”
張父是個八麵玲瓏的,幾句話就把錢看山劃進了自己人的行列。瞧他熱情好客的模樣,讓不知道的還以為錢看山是登門做客哩。
錢看山不受他蠱惑,既然是來幫錢香兒討回公道,錢看山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他站在原地,不為所動,當著大家夥的麵,直接解釋:
“小輩在外受了罪,我這做族長的可不得親自查看是怎麽回事?”
這就是說明他與張家關係不大,是幫著錢家來討個說法。
“這您就嚴重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咱們進屋聊,進屋……”
張父滿臉堆笑,其實心裏並不怎麽慌張。別看錢看山是錢氏一族的族長,可管不到他頭上呀。今日錢家這般興師動眾,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空。
錢看山這邊還沒結束,那頭裏正也站了出來:
“我見大家也挺好奇的,不妨在這裏把話說清楚。”
裏正的關係可就比錢看山又深了一層,大小他也是個官,張父不敢怠慢。
放眼望去,出了族長和裏正,上崖村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好家夥,為了給錢香兒討回公道,錢老二這是帶上了整個村啊!錢家在上崖村的地位這般超然嗎?
這回,就不僅僅是搞定錢老二了。
錢老二將張父眼中的神情看在眼中,暗自腹誹:
哪裏是他把整個村給帶上了,這是老太太出馬才能有的效應。
張家自以為插科打諢就能逃過罪責,殊不知這才剛剛開始。
張父舍棄了與錢老二關上門自說自話的主張,他得先安撫外麵這群人。
誰讓錢老二帶來的人一個比一個不好對付,與這些人相比,錢老二反倒成了次要。
“諸位兄長老弟,並非是我張家欺人在先。香姐兒進門一直無所出,轉過頭卻和別人有了奸情。我和張老臉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張父滿麵愁容,將一個受害者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一切誠如老太太所料,張父早就知道了錢香兒和生子的事。人家之所以一直沒有捅破,為的就是一勞永逸。
誰料,這件事中途東窗事發,老太太又極為果斷。
還沒等張家安排好發難,錢家就登門討要說法。
錢香兒和生子聽得心驚,若非老太太技高一籌,他們現在就是被人捉奸在床的場麵。
不但半點道理沒有,還要被人拿捏。
到那時,錢香兒會是怎樣下場啊!
想到那樣的場麵,生子渾身都在顫抖。
秦氏在老太太的授意下,知道輪到自己出馬了。
如果不是老太太的壓製,她早在一開始就破口大罵了。輪到她出馬,秦氏的火氣一如既往的火爆,張口就將氣氛推至高潮。
“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家張行不能人道,就拿香姐兒撒氣。我好端端的女兒嫁進你家門,竟是守了活寡。造孽呀!”
秦氏一開口,燃爆全場。
張行居然不能人道?
這是怎麽大的八卦啊!
此言一出,場麵已經議論紛紛:
“張行居然不行?”
“這話也就聽聽而已,張行看起來人五人六的,又值壯年……”
“可張家媳婦兒的肚子不是一直沒鼓起來嗎?”
“這倒也是。”
大家關注的重點,從錢香兒的奸夫身上,落到了張行行不行身上。
說起來錢香兒還是新婦,她剛嫁進張家才一年就有了奸夫,莫不是這其中還有幾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