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我們要成親了
在葉裏紅看來,不要宋清詞,反選賀望春,那就是在做傻事。
可惜他一個外人,又是個男人,這種話不好和錢喜兒說去。隻能從中寬慰著老太太,讓老太太不必揪心。
若錢喜兒真是個傻的,大不了還有他在。他就去威脅賀望春,必不能讓他禍害了錢家。
老太太和銀瓶哪裏知道,葉裏紅已經想了那麽遠。不過眼下,老太太還真有一事要他幫忙。
“這件事恐怕還得麻煩你,去查查賀望春的亡妻。”
老太太雖覺得不必因為四房無子,便搭上錢喜兒的後半生,可錢喜兒是個死心眼的,她認準的事也難走回頭路。
再加上她和賀望春在一起的確是順應了情節,有先天的緣分擺在那裏,不是輕易能夠改變。
為保萬全,老太太要做兩手準備。查一查賀望春的背景,最起碼要把賀家萬全探查個清楚。
調查賀家,葉裏紅能夠理解。可調查賀望春的亡妻,他就不懂了。
“查他亡妻做什麽?”
人都死了,兩家也都沒了關係,再去調查不是多此一舉嗎?
老太太說:
“與別人接觸可以偽裝,與妻子的接觸卻難以偽裝。我想知道他亡妻的家人對他是什麽看法。”
別人說得再好,畢竟沒有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過。
別人不提,便是錢老大,在十裏八鄉也是出了名的孝順,出了名的才華橫溢。
也隻有他們這些親自感受過的人,才知道傳言的荒唐。可比起他們這些人,錢老大的妻子曲氏感受得才更為深刻。
銀瓶也深表讚同:
“大娘英明,世間男兒慣會偽裝,別人許能被他迷惑,枕邊人卻難以迷惑。”
這點,銀瓶也有所感受。
那些來花樓的男子,在外也是人模狗樣、衣冠楚楚,脫了衣服那些肆意便顯露出來。
別人不知道的小秘密,花樓的姑娘都知道。
銀瓶本是感慨了一句,葉裏紅卻忙表衷心:
“銀瓶,我對你可從來沒有對你偽裝。”
別人是別人,他一慣表裏如一。
葉裏紅那忐忑的小模樣,像極了那年銀瓶養的狸花貓,小小的狸花貓剛來花樓時還很膽小,後來被她養得驕縱,打碎了她的鎏金花瓶,便是這副忐忑樣子。
她又怎麽舍得責罵?
還不是抱在懷中好好安撫了一番,生怕她的寶貝嚇到。
如今的葉裏紅,讓她想到了那份難得可貴的縱容。
“我知道。”銀瓶給了他一記安撫的笑容,這些年,她別的沒學會,看男人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與其說她是信任葉裏紅,不如說她是信任她自己。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打情罵俏,哪怕老太太神經再大條,也看出了問題。
“你們……”
老太太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打轉,被忽略了的曖昧氣氛周圍疊生。
老太太覺得不對勁兒,葉裏紅又下了一記猛料。
“老太太,我們要成親了。”
他攬著銀瓶的肩膀,像老太太宣布這一喜事。
老太太是他看重的人,他願意第一時間與老太太分享喜悅。
嗯,就連主子也得靠邊站。
“啊?咳咳,咳咳……”
老太太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她剛剛覺得不對勁兒,事情就發展到了這一步嗎?
是,她是看出來葉裏紅對銀瓶心思不純。可銀瓶是個心中有數的,她從未和葉裏紅期待。
是什麽,讓他們這麽短時間內便衝破重重障礙?
老太太猛然想到,是她啊!
若是李氏在,銀瓶必不會日日待在錢家。
若是她不收留葉裏紅,葉裏紅也不必日日待在錢家。
都說日久生情,這不正是有了她創造的美好條件,才讓葉裏紅與銀瓶的感情迅速升溫?
老太太咳起來怪嚇人的,臉色都漲紅了,還未能平息。
“大娘,您慢點。”
銀瓶上前為她順氣,乖巧可人,怎麽看都是難得的佳人。
可就是這麽難得乖巧的小姑娘,怎地被葉裏紅拐跑了?
“不是,你們……”
老太太拉住銀瓶的手,想說你們才剛剛認識,一切都得慢慢來才是。
話剛開口,就被銀瓶搶了去。
“嗯,我們要成親了。”
成親!
老太太有點慌。
“怎麽就成親了?這事你娘知道嗎?”
銀瓶和葉裏紅前後認識統共不一個月的時間,這這段時間,他們都住在錢家。
老太太有些擔心,擔心李氏不認可葉裏紅。
畢竟,當初媒婆登門的時候,李氏可是放下海口:
銀瓶非高門不嫁。
這葉裏紅可不是高門。再看看他那放縱不羈的性子,也不是什麽書香門第。
“我的事可以自己做主。”
銀瓶是個心思玲瓏的,她知道老太太在擔心什麽,便把她家的情況也一並說了。
“這還得多虧了大娘,我娘聽說大娘家中的孩子可以自主選擇姻緣,便也讓我們自主選擇。”
說來說去,這事都多虧了老太太。
“可,可……”老太太看著與銀瓶站在一處的葉裏紅,也沒法違心說他倆不相配。
除卻家事背景,葉裏紅長相的確頗為俊朗,是那種陽光明媚的感覺,不似書生弱骨。他看上去就很有氣性,手中的刀不曾出鞘,已讓人不敢小覷。
銀瓶則是嬌柔美好,看似柔弱,眉宇間不乏堅定。
這是個有主意的姑娘,她不會隨波逐流,當然,她決定了的事,別人說再多也難以改變。
老老太太這廂還想著該怎麽勸說銀瓶,銀瓶已把老太太所顧慮的種種都想好了。
“大娘,您放心吧,他待我極好。”
銀瓶主動貼近葉裏紅,那份親昵之姿,看得葉裏紅心潮澎湃,他趕緊表明:
“是啊,老太太,你監督我。我要是對銀瓶不好,隨你處置。”
這一刻,葉裏紅有著滿腔激動。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子而心動。
想到他和銀瓶不日即將成親,葉裏紅整顆心都盛著愛意。
他必護銀瓶一世周全,讓老太太作證,他寧可自己吃苦,也絕不會讓銀瓶受累。
兩個人同樣的堅定,同樣的激動,老太太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隻是想到葉裏紅是男主的人,不由有些擔憂:
“你主子知道這件事嗎?”
在老太太看來,葉裏紅是家奴。銀瓶嫁過去也成了王府的奴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