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橫生枝節
等我到家不長時間,就接到了姚姐的電話,她問我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這個主顧是她介紹的,我不好瞞她,於是就將整個過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臨了我還不由得感歎,這個女人真是個極品。像她這樣的人守寡,真是有點兒糟踐好東西了。
姚姐在電話裏咯咯一笑,告訴我說:小離子,你可把持住。幹我們這行的有規矩,求財不求色,求色不求財。你要是財色雙收,砸了天人局的招牌是小,搞不好會惹禍上身的。
我告訴姚姐,我懂規矩,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
其實我心裏想的是我倒是想幹來著,可是我哪兒敢呐。尹玲肚子裏的那玩意兒太邪門了,我要是敢衝他媽下家夥,搞不好就拔不出來了。
最後姚姐告訴我說,以後她會經常照顧我的生意,讓我好好幹,把天人局的場子重新撐起來。
我一個勁兒地感激涕零,可是心裏麵難免有點兒嘀咕。我跟她說不上太熟,這麽殷勤地幫我,這有點兒不合常理了。
況且我早就聽爺說過,這個女人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兒,我現在窮的都快賣了p股了,她為什麽非在這個這個時候來幫我呢。
我不禁開始懷疑,她對我是不是有所圖。
不過我現在窮到這種地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於是也沒過分地擔心。
布天人局是個耗心耗神的活兒,那天晚上我累夠嗆,掛了姚姐電話之後,躺床上就睡著了。
不過那晚上我睡得很不踏實,老是夢見那張詭笑的臉在我眼前晃悠。
我開始覺得,是不是那個鬼胎記恨上我了。
於是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想去尹玲那兒把白虎鎮殺局再完善一下,好徹底鎮住那隻鬼胎。
就在我收拾停當,準備動身的時候,就聽到梆梆的敲門聲。
我問是誰。
外麵回答了一聲:是我!
我一腦門子的鬱悶,心說你他媽不提名掛姓的,我知道你是哪個蔥啊。
想著,我就伸手開門。
就在大門卸開一條縫的時候,一個光頭人影一下子就衝了進來。
我一眼就掃見,光頭墨鏡,腮幫子上斜著一道半尺多長的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人進門之後,二話不說就往裏衝。
我一看不好,撒丫子就跑,奔著電話就去了。
我想打110,可是剛按了一個“1”,那個光頭就已經衝到了我的跟前,掄起手裏的鋼管,就往下砸了下來。
我見勢不妙,一縮脖子就躲了,鋼管落在電話上,砰的一聲,頓時就給砸了個粉碎。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個光頭就跟逮小雞仔似的,一把就把我摁在了桌子上,咬著牙衝我說道:小兔崽子,跑得還挺快!
我趕緊求饒:大哥大哥,錢在櫃子裏,要多少您隨意!
那光頭沒動,衝著身後喊了一聲:老板,人逮住了,就是他。
隨後從他身後閃出一個人來,四十來歲年紀,西裝革領的,戴著一副黑色眼睛,顯得十分地文質彬彬。
他對那個光頭擺了擺手,說了一聲:客氣點兒,把他放開。
那個光頭應了一聲,但是沒有絲毫要對我客氣點兒的意思。他薅著我的後脖領子,把我從桌子上拎了起來,一把就給我按蹲在了地上。
我抬著眼皮瞧著那個西裝男,就覺得這人眼生,不像是見過的樣子。
那人往沙發上一坐,對我說:小子,我聽說你睡了我的女人,是嗎!知道睡我的女人是什麽下場嗎?
我一聽就毛了,趕緊申辯說:大哥,這裏麵肯定有誤會,我真沒幹過那種事,您肯定是找錯了人了!
我話還沒說完,那個光頭使勁往我脖子裏一掐:給我老實點兒!你敢說這不是你嗎!
這小子掐我那一把下了死力氣,好懸沒把我脖子摁斷了。
隨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然後點開給我看了一張圖片,上麵正是我跟尹玲在咖啡館說話的情形。
然後就是下一張,就是我從尹玲家離開時候的情形。照片上的我正在回頭望,而尹玲的身影從窗戶裏依稀可以看到。
看完照片我就蒙了,尹玲她老公不是死了嗎,怎麽就又冒出一個男人來,而且看樣子還不像什麽好人。
就在那麽一瞬間的工夫,我腦子裏冒出一句話來:刮婦門前是非多!
我趕緊解釋說:大哥,這裏麵有誤會,您先聽我說。
然後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講了一遍,不過我省去了中間給尹玲月兌衣服的那一段。
現在要是讓他知道,我把他的妞兒的文月匈都給解了,還把她背上摸了個遍,他不弄死我才怪呢。
誰知道那人聽完之後,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半晌之後才淡淡地問我:以你看,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我都快哭了,心說這事兒我他媽哪兒知道啊。
不過這話我也就敢在心裏喊喊,觜上趕緊回答說:大嫂身上有一股子邪勁兒,她懷的可能不是人胎。
於是我就把鬼胎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下,臨了還盡可能地誇大了鬼胎的樣子。
那人沒言聲,看了光頭一眼。光頭當即回答說:他說的彩超我瞄過一眼,的確是有點兒邪門。而且自從那個男人死了之後,大嫂就沒讓任何人進過門,除了這小子。
說著話,光頭掐在我脖子上那隻手又緊了緊,差點兒就給我掐背過氣去。
那個男人問我:你怎麽肯定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問題。
我說我是專業看風水的,這點事情瞞不過我的眼睛。
那個男人聽我說完之後,眼睛裏閃過了一抹流光,然後拍了拍光頭的手,說:放開他。
他又指了指對麵的一把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後問我:你懂風水?
我點點頭,回答說:懂,我是天人局的傳承人,神仙手鍾山就是我爺爺。
那個男人沒說話,光頭接著我的話頭解釋說:這老頭子我聽說過,據說前幾年金盆洗手了。前陣子大小姐那件事就想請他來辦,不過沒找找,據說失蹤了。
那個男人聽完之後,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然後說道:小兄弟,我女人的那件事,我們暫時先不說。你說你是看風水的,我現在就有一件事讓你辦,辦好了錢隨你要。辦不好,咱們連昨天晚上的賬一塊算。
我趕緊點頭:大哥您說。
但是那個男人什麽都沒告訴我,而是轉身就走。
我怔怔地盯著他的背影,然後就聽他丟下一句:老虎,這件事你來辦。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個叫老虎的光頭一p股坐在了我對麵,衝我呲著牙說:咱們說道說道吧。
直到光頭說完,我才知道,剛才出去的那個男人叫楚銘,雖然才四十來歲,但是已經拚出了自己的一片基業,成了一家公司的老總。
我一直聽著沒敢言聲,但是就看這個姓楚的行事做派,估計是有點兒黑道的底子。
楚銘本來也是有老婆的人,也不知怎麽的就看上了尹玲,幹脆就離了婚來追尹玲。
但是當時尹玲已經結婚了,小兩口正如漆似膠的時候,當然不可能答應。
但是這個姓楚的壓根就不按套路出牌,他倒是沒來硬的,可也一直都沒撒手。
尹玲為這事兒煩不勝煩,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她老公忽然出意外死了,這下子楚銘直接就把尹玲當成自己的女人了。
我聽完就冒了一身的冷汗,心說尹玲她老公那場意外保不齊是怎麽回事呢,弄不好就是讓這個姓楚的給弄死的。
想到這兒,我不由得有點兒慶幸,幸虧昨天我克製的住。要是當時針對尹玲做出點兒什麽事來,現在我可能已經被弄死,扔永定河裏了。
我悄悄地擦了一把冷汗,聽光頭老虎繼續說下去。
本來楚銘都打算要把尹玲娶進門了,結果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了:楚銘有個女兒叫楚歌,前些時候身上忽然長出一些紅斑來,就跟拿鞭子抽過的一樣。
開始她以為是對什麽東西過敏了,也沒當回事,誰知道後來那些紅斑成形,竟然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張張的人臉。
這下子楚銘就知道出了事了,這才暫時把尹玲的事情放一邊兒了。
醫院的醫生看了,就說是過敏,沒有特效藥。但是後來讓懂行的先生看過,說是可能撞了什麽邪門的東西了。但是那個先生拿這事也沒轍。
聽老虎說到這兒,我心說這事兒怎麽聽起來這麽像報應呢。
但是這話隻能在我心裏轉悠轉悠,就是打死也不敢往外說的。
楚銘忙女兒的事,但也沒忘了尹玲那邊兒,他關照老虎,要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尹玲。
其實就是監視,結果就在昨天晚上,老虎告訴他說,有個小白臉進了尹玲家,待到半夜才走。
楚銘聽完當時就火了,這才有了今天早晨的事。
聽完我就冷汗直冒,幸虧他進來以後還問了問是怎麽回事,不然直接亂棍打死,那我可就太冤枉了。
最後老虎告訴我,楚銘讓我處理的,就是他女兒身上的人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