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出手
聽完我就明白了,感情這他媽是個鬼胎啊。我說姚姐怎麽會把這麽大方的主顧讓給我呢,這活兒太棘手了。
不過我還是有點兒蒙,尹玲的這件事聽起來太古怪了。
她要是隻是缺愛,做點兒春、夢,我隨便布個魚水歡合局,這事兒也就辦了。
可是現在春、夢做的,都搞出娃娃來了,這就有點兒不太好辦了。
我隨手抄起礦泉水灌了幾口,以掩飾自己的蒙圈。喝完之後,我就讓她把剛才說的彩超拿出來瞧瞧。
其實那東西我也看不懂,但這會兒已經蒙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尹玲嗯了一聲,幾分鍾後,彩超就到了我手裏。
我從裏麵抽出一張,就發現那上麵嬰兒的影像已經十分清晰了,看樣子月份兒不小了。
看完我疑惑地瞄了尹玲一眼,看她那個身材苗條的,小月複平平,那小腰細的,哪兒像個懷了孕的少婦啊,說她是少女都有人信。
於是我就問她,她做春、夢這事離現在多長時間了。
尹玲告訴我說,就在兩個月之前。
我聽完差點兒一口氣給嗆死過去,覺得這不可能。
兩個月!
兩個月的娃娃,能有葡萄那麽大就不錯了!
可是彩超上這個,全須全影的,連手指頭都能掰扯得清了。看起來,起碼也得七八個月了。
而且看尹玲那樣子,也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
我又灌了幾口水,壓了壓心神,然後又回頭仔細去看照片。
這一看不要緊,立馬就發覺了不對勁兒。
之前我看的時候,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那個嬰兒的整體樣子上了。
這時候再看,就發現那個嬰兒的臉是朝外的,而且從彩超上看,他那個眼睛,是睜開的。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就發現了更加詭異的現象:那個嬰兒似乎正在衝著我笑,而且他笑的很得意。
我看的頭皮直發麻,頓時就覺得鬼氣森森的。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我第一次見著尹玲的時候,就差點兒被她嚇到了。
她身上那股子陰冷的氣息,可能不是她散發出來的,而是她肚子裏的那個會笑的嬰兒發出來的。
難怪她會找到姚姐,換了是我,看到自己的肚子裏長這麽個玩意兒,非活活嚇死不可。
我問尹玲:是不是想讓我想辦法,把這個孩子打掉。
天人局裏有不少絕戶局,她要真讓我做這事兒,還是手到擒來的。
可是尹玲的下一句話就讓我吃驚不小,她說:我想把這孩子生下來,姚姐說你有辟邪的法子,所以才請你來,看看有什麽法子,既能保住我的孩子,又能不讓他這麽,這麽——
她說到這兒就卡住了,我知道她是想說不讓這孩子顯得那麽邪門。
我咽了口吐沫,心說這孩子本身就邪性,要辟邪,非把他打了不可。
但是眼下主顧不同意,我也不能強行給她做引產。
我想了想,很快就把天人局捋了一個遍,然後在裏麵挑了一個,覺得可以在布在尹玲的身上試試。
於是我告訴她說:法子倒是有,就是有點兒遭罪,看你能不能忍了。
“能!”尹玲很決絕的點了點頭,回答說:隻要能保住我的孩子,什麽罪我都能受。
我歎了口氣,心說真不知道該說她鬼迷心竅呢,還是該說她偉大。
但不管怎麽說,主顧的要求就是我們的標準。
幹這活兒,我需要專門的一套家夥,那東西我沒隨身帶,於是就讓尹玲在家等我。
我回家拿了一趟東西,再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晚上了。
一想到這個女人肚子裏有一個詭笑的嬰兒,我就覺得後脊梁麻森森的,就想快點兒完工,離開這地方。
我在房子裏找到正北的位置,擺上了天人局的祖師爺神位。
風水先生這一行,一般是拜郭璞為祖師爺。
但是我爺說我們這一支特殊,我們拜的是空門和尚道衍,也是攛掇朱棣造反的那個黑衣宰相姚廣孝。
我用紅紙黑墨,端端正正地寫上祖師爺的名字,然後恭恭敬敬地三跪九叩。
尹玲問我,這麽搞是不是有點兒封建迷信了。
我瞥了她一眼,心說你請我來,幹的就是封禁迷信的活兒。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就對她說:月兌衣服吧,趴在床上。
尹玲一怔,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明顯是被我的要求嚇壞了。
我趕緊告訴她說:天人局是要布在人身上,你不月兌衣服,我怎麽幹活兒啊。
可是她聽完還是沒動,直到給姚姐打了一通電話之後,她才不情願地衝我點了點頭。
我告訴她,隻月兌上衣就行,她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兒。
我讓她把燈光打到最亮,然後趴在沙發上。
本來尹玲是打算自己月兌衣服的,可是月兌到最後兩件內內的時候,她說什麽都不動了。
最後我告訴她不行,她往沙發上一趴,讓我自己動手。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尹玲的皮膚簡直好的要命,白皙裏透著柔光,簡直都快趕上漢白玉了。
尤其是她那個皮膚滑的,簡直就跟緞子一樣,摸得人心裏那麽舒服。
本來我還本著自己的職業操守,眼動心不動。可是當我動手去解尹玲背上的文月匈扣的時候,就覺得鼻子裏一熱,一口老血差點兒就噴了出來。
我心說真是要了親命了,剛才看她自己月兌的時候,怎麽就沒事兒呢。
早知道動手月兌女人的衣服會有這麽大反應,我就讓她自己月兌光了。
我定了定神,順手就抄起了剛才喝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氣喝光,心裏這才撲騰的沒那麽厲害了。
我告訴尹玲,忍著疼,然後開始在她身上行針。
我找準了位置,用針尖一點兒一點兒地挑破她的皮膚,其實這個過程說不上疼,但就是太麻煩。
這次,我打算在她身上布白虎鎮殺局。
白虎鎮殺局源自三殘垣四象中的四象: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白虎是四象中最狠的一個,主凶威、殺伐,它也是天人局裏比較霸道的風水局之一。
我爺跟我說過,白虎鎮殺局太狠,而且凶性大,一般人扛不住它,所以通常是不能布在女人身上的。
但是眼前這個情況就有點兒特殊了,尹玲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是個什麽來路,我還搞不清楚。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夠邪門的,不用狠一點兒的局,我怕鎮不住他。
找準白虎局的位置之後,我就開始刺星了。
白虎七宿,一共近五十顆星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刺得完的。
我刺了將近六個小時,直到奎宿十六星刺完,白虎成形,這個局才隱隱顯示出它的氣勢來。
之後我在每一顆星上麵點了一點朱砂,讓它慢慢地向皮膚裏麵滲透。
朱砂至陽,能辟邪,是我們布局的時候最常用的東西。
不過現代醫學覺得這東西有毒,所以我用的很謹慎,而且在裏麵加了不少中和朱砂藥性的東西。
所以我用起來還是比較放心的。
趁著這會兒工夫,我活動了一下筋骨。
尹玲問我是不是已經結束了,我告訴她說:最關鍵的步驟還沒開始呢。
接下來才是最痛苦的一關,也是最關鍵的一個步驟,我用供祖師爺的香,然後像和尚點香疤一樣,一下一下地點在她的背上。
我每點一下,尹玲都會發出痛苦的S吟聲。
那個動靜,傳到我耳朵裏,我就覺得那麽刺激,差點就忍不住在她背上點個沒完。
每點一下,我都要讓香停在她背上那麽幾秒鍾,好讓高溫催化朱砂的滲透。
一直到最後點完,尹玲的頭發被冷汗給浸透,觜唇也快咬出血來了。
紅唇美人,濕身引誘,我差一點兒就把持不住了。
我借口說內急,就進了洗手間。
其實我這哪兒是內急啊,純粹是讓尹玲引誘得有點兒性急。
我在洗手間裏,用涼水衝了半天,這才把火敗下去。
等我從裏麵出來,已經是十分鍾之後的事了。那會兒尹玲已經穿上了衣服。
這個時候我就感覺,尹玲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已經沒有先前那麽陰冷了,而是有一種肅殺、罡正感覺,隱隱還有一種很霸道的氣質。
我知道這是白虎鎮殺局起作用了,她身上那股子邪氣已經被壓了下去。
我心裏想著,希望那個鬼胎小子真的能被鎮住,最好是就這樣,永遠別生出來。
於是我又給尹玲打了預防針,告訴她:我布的天人局,隻管辟邪不管安胎,她肚子裏的孩子要是有個小產什麽的,我一概不負責。
尹玲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她告訴我說,自從背上天人局之後,她心裏安穩多了,不像以前那麽心神不寧了。
我告訴她,這就是天人局的威力。
她一高興,就又給了我一打百元大鈔。
看樣子,又是一萬。
我跟我爺那會兒,從來都沒覺得錢這麽好賺過,這會兒都快賺紅了眼了,恨不得立馬推倒,在她身上再布一個局。
捏著沉甸甸的鈔票,我心裏澎湃到了極點,於是我告訴尹玲,可以電子支付,支付寶、微信紅包,我都收。
不過尹玲告訴我,她隻用現金。
隻用現金,這個女人跟她肚子裏的鬼胎一樣,真是有點兒邪。
不過我收錢辦事,也管不了那麽多,於是跟她客氣了兩句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我告訴她:這局雖然已經布好了,但還不算完美,過幾天我會再來修繕一下。
尹玲也答應了。
我從別墅裏出來已經是半夜了,回頭望的時候,瞧見尹玲也正從窗戶裏看出來。
不過此刻她背著光,我也看不到她的臉,隻能影影綽綽地看清一個身影。
我做了一個擺手的姿勢,示意她回去吧。
但是她站在窗口,一動不動的,壓根就沒有理我的意思。
我嘬著牙花子,心說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於是趕緊低頭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