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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鳳弄玉來五(弒神台與斬道劍...)

  姜如遇能聽到姬清晝胸膛里傳來的有力跳動,  血液供養著心臟,姜如遇眸色晦暗,反手給了自己一劍。

  疼痛可以換來片刻清醒,  姜如遇放開姬清晝往後退。

  「你快走,我練過燃血之法……」姜如遇揮手召喚出漫天劍影,只是這劍並非用來對著姬清晝,而以洶湧的劍勢對著她本人,  將她自己困在劍陣之中。

  燃血之法?姬清晝知道這樣的功法,  隨之知道姜如遇為什麼在初見他時會親他,  姬清晝並不動怒,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交集,如果姜如遇不練燃血之法,  不可能敢接近他,如果不是因兩人的血契,  現在姜如遇已經死在他的手下。

  「你小心。」姬清晝如果現在還不走,就太過刻意,他轉過身,「我在鏡內世界等你。」

  他好說話地翩然遠去。

  姜如遇索性在原地坐下,壓制心中邪念。

  清風徐來,  姜如遇隱隱約約聞到風中送來的血香味,  她起初以為這是心魔作祟,直到空氣中的血香味越來越濃郁,她才站起身來。

  姬清晝的血香…

  姬清晝身上怎麼會流血?這鏡內世界難道有能傷他的存在?

  如果是全盛時的姬清晝當然不可能,姜如遇想到剛才自己輕鬆制住姬清晝,這不就說明了姬清晝身上有傷?姜如遇立刻起身,  漫天劍影立時倒轉,朝血香處而去。

  姜如遇御劍飛過去,  她眼力極佳,一路上看見點點滴滴血跡。

  姜如遇的神識覆蓋鏡內世界,也沒找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她現在只能細緻查看這些令她避之不及的鮮血。

  鮮血很少,不是大片噴濺而出,說明姬清晝並非受到嚴重的攻擊。

  分佈得也算有規律,應該是姬清晝身上有傷口,傷口不知何故裂開,這些血才慢慢流下來。

  一隻長劍飛到姜如遇旁邊,看來是找到了姬清晝的下落,姜如遇二話沒說,隨這隻長劍飛過去,看見所有長劍都被姬清晝的結界攔在外面。

  姬清晝的結界是水色的,他一人坐在結界內,白皙的臉上罕見地帶了些疲憊,左袖已經染血,身體放鬆,像是已經疲憊得快要睡著了。

  姜如遇有些揪心,她想起在鏡內世界看到姬清晝時,姬清晝身上就有血,後來他身上沒了血味,衣服也變得乾淨整潔,姜如遇只以為是姬清晝強大的恢復能力發揮了作用。

  現在看見姬清晝這麼累,姜如遇才開始想,能在姬清晝身上留下的傷又怎麼會是一般傷痕?姬清晝陪著她一起找傳承,將這樣的傷痛默默隱下。

  姜如遇現在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分。

  她試著觸碰姬清晝的結界,發現自己的手能從結界上穿過去,姜如遇隨之走入結界,靠近姬清晝。

  「你怎麼來了?」姬清晝冷淡的聲音在姜如遇耳邊響起,姜如遇朝他看過去,姬清晝微微睜眸,睡眼還有些惺忪,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時候的姬清晝完全沒有之前那種霸道、不可一世的氣場。

  姜如遇壓制自己心底的邪念:「我感受到你受了傷,來看看你。」

  「小傷而已。」姬清晝懶懶道,「你現在應該被上古鳳鸞的執念影響,你不必管我,先把執念的事情解決,我沒有事咳咳……」

  姬清晝微咳兩聲,雖然面無表情,但姜如遇眼尖,發現咳嗽時姬清晝眼裡有瞬間怔忡。

  姜如遇撕開衣角的一塊布料,把鼻子包住,阻擋血香吸引她,她無視姬清晝的阻撓,朝他靠近:「能在你身上留下的傷,不可能是小傷。你幫了我許多次,現在我不可能再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裡。」

  「……嗯。」姬清晝原本還想假意拒絕,卻發現,他連做戲都不想拒絕。

  姜如遇成功近得姬清晝的身,姬清晝的傷在左袖,姜如遇本想讓姬清晝把衣服脫下來,想想他可能不大願意,便抽出蘭若劍,齊齊整整地割下姬清晝整隻左袖。

  一條猙獰的傷出現在姜如遇眼前,深可見骨,周邊全是血。

  姬清晝的恢復能力已經強大無比,但是對這個傷口,都只能慢慢恢復,恢復速度很慢。

  「誰傷的你?」姜如遇既有怒也有驚訝,能把姬清晝傷成這樣的人,在靈天秘境內嗎?

  「龍鳳。」姬清晝回答,「我去鯤鵬傳承處時,遭遇了靈天秘境內龍鳳遺迹里的所有龍鳳機關和殘念。」

  也就是說他被群毆了。

  老祖宗打的,姜如遇也不能說什麼,她觀察了會兒姬清晝的傷口,發現裡面有一處腐肉影響了姬清晝的恢復,她道:「我幫你把這塊腐肉切掉。」

  她伸手過去,姬清晝一把按住她的手,抬眸:「不會影響到你?」他指指姜如遇,「你說你練過燃血之法,現在的情況對你來說很兇險。」

  「看見我的血,並且觸碰到它,對你來說沒有問題嗎?」

  哪怕是算計,姬清晝也喜歡說清楚,如果姜如遇拒絕,就不會跳進這個坑裡來。

  姜如遇沉默瞬間:「沒問題。」

  她捨不得用蘭若劍做這種事情,以靈力幻化出一隻匕首,靠近姬清晝手臂上的腐肉,她以手撐開姬清晝的傷口,鮮血流到她手上,熟悉的觸感讓姜如遇動作一頓,想起過往的事情來。

  「怎麼了?」姬清晝道,「你可以隨時停止。」

  姜如遇不停下,她撐開傷口之後,手快如殘影,匕首快速起落,腐肉立除,但這塊腐肉長的位置好像離血管很近,哪怕姜如遇沒有碰到血管,也因為壓迫到了血管,姬清晝手臂上的鮮血迸濺而出,濺了姜如遇一臉。

  她的臉上、手上全是姬清晝誘人的血香味。

  姜如遇忽然不說話了,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陷入長久的沉默,她的眼瞳沉黑下去,理智將要散盡。

  姬清晝快速出手,一袖卷過去,把姜如遇眼睫和唇邊。耳邊的鮮血全部擦乾淨。

  這是一個度,他再以鮮血引誘姜如遇,也建立於判斷過姜如遇的心智有多強悍的情況下――這次的執念,根本不會使得姜如遇被控制,要想讓她行為更放肆,就得以真實的血香和血液引誘她,但不能真讓她的眼裡和唇邊流淌鮮血,那樣的話,她可能無法抵禦。

  姬清晝的動作快而細緻,就在他收回袖子那一瞬,姜如遇冷著臉朝他撲來。

  姬清晝的身上……還有許多血。

  姬清晝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左臂現在做戲不能動,便用右手把姜如遇制住,把她帶離自己的左臂。

  離開鮮血,姜如遇條件反射地掙扎,但是掙扎不過姬清晝。

  姜如遇低聲:「放……開,極冰之焰……」

  她還存一絲理智,以極冰之焰威脅姬清晝,姬清晝道:「你可以試試,你發過心魔誓,永遠不會用極冰之焰攻擊我。」

  姜如遇不斷掙扎,姬清晝微微皺眉。

  他想差了一點,上一次他進入發/情期,就是因為和姜如遇有超出常理的接觸,現在難道要重演?

  姬清晝道:「別動。」

  然而,姜如遇根本不會理會姬清晝的話。

  姬清晝:「……」

  姬清晝額上帶了汗,他現在可以敲暈姜如遇,也可以把姜如遇綁起來,但這樣的話,不只他的計劃落空,對姜如遇也不好。

  姬清晝道:「姜如遇……」

  姜如遇這時候去不了姬清晝的左臂處,往前一滑,居高臨下看著半躺的姬清晝,目光灼灼,好像在考慮從哪裡下嘴。

  姬清晝看見姜如遇此刻和以往不同的狀態,和她散落的頭髮,終於放棄讓姜如遇別亂動。

  他自己現在也不能亂動,雖然他非常想――但姬清晝想得到的並不是一次風流,他更在意姜如遇的心跡,更何況,姜如遇冒著渡不過去執念的風險也要幫他處理手上的「傷」,姬清晝百鍊鋼,也成了繞指柔。

  姬清晝看著姜如遇此時不同以往的神情,認了命,地上忽然生出布滿龍鱗的手銬腳烤,沒有用來銬住姜如遇,反而用來銬住他自己。

  他現在雖然還能自控,卻也擔心待會兒自己不能自控。

  姜如遇看到姬清晝手腳上的銬子,眼神發亮。

  姬清晝淡笑一下,他左臂上的傷口迅速癒合,鮮血完全消失不見。

  姜如遇看見鮮血消失,又見到姬清晝現在毫無反抗能力,不是她胡說,完全覺醒的她控制一個手腳被綁著的姬清晝應該毫無問題。

  如果之前姬清晝不反抗,姜如遇或許還能自控,但他反抗過,現在姜如遇就有種得不到的東西終於到手了的感覺。

  她按住姬清晝的肩膀,試著咬下去――

  沒咬動,比鐵硬。

  姬清晝道:「咬不動肩膀,試試其他地方?」

  姜如遇面無表情從善如流,再試試最脆弱的脖子,仍然咬不動。

  姜如遇:「……」

  姬清晝在他的皮肉上覆蓋了一層靈力,不管姜如遇做什麼,都咬不動他的皮膚,喝不到血。

  姜如遇沉默地盯著姬清晝,目光深幽。

  姬清晝這樣做有意思嗎?他都把自己綁起來了,但是皮肉給鎖住,她完全沒法用,這像什麼?就像一個飢腸轆轆的人守著一座寶山,但是連一塊石子兒都不能帶走。

  姬清晝忍不住笑,他也不好過,否則他不會把自己給綁起來。

  然而下一瞬,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姜如遇舔上了他的脖子……

  和裸露在外的一切。

  姜如遇動作細緻,眼睛發亮,時不時還會咬一口看看是否有奇迹發生。

  她的思想很簡單:吸不到血,也要近點聞聞血香。

  這完全苦了姬清晝,姬清晝手臂滿是青筋,如果不是龍鱗手銬,他現在已經犯下錯誤。

  姬清晝偏過頭,避開姜如遇:「姜如遇,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姜如遇沒答話,如果她清楚,就不會這麼做了。

  姬清晝也知道她不清楚,這不重要,重要的不是姜如遇會不會以伴侶的姿態吻他,而在於她敢吻他,不怕吻他。

  姬清晝斂眸:「姜如遇,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有意,現在你這麼對我,你應該知道我不會罷休。」這句話,他刻意說得非常快,快到不能讓姜如遇警醒。

  姜如遇只愣了一瞬,繼續自己的動作。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

  姜如遇清醒了。

  執念散去,在這段時間內,她有自控力,也沒有因為對鮮血有心結就放棄不救人,更沒有吸血,執念已經全部散去,她的靈台恢復清明。

  繼而,姜如遇看見了姬清晝。

  姬清晝身上的衣服有些松垮,現在已經不大成人形,之所以用這四個字,是因為現在姬清晝頭頂頂著龍角,他心神不穩又極力控制自己,以至於露出一點點原型。

  就連龍角上,都有曖昧的痕迹。

  姜如遇瞳孔一縮,她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現在心神大亂,感覺事情完全脫離控制后,條件反射地把蘭若劍拿出來。

  姬清晝淡淡瞥她一眼:「做完這些事,想殺人滅口?」

  姜如遇紅著臉趕緊收好蘭若劍。

  她現在已經不忍細看姬清晝,姬清晝脖子上、手臂上、龍角都被糟蹋得不輕,姜如遇第一次感受到做了壞事之後的結巴:「抱、抱歉,上古鳳鸞的執念影響了我,當然也有我自己的執念,之前燃血之法……」

  「不必說,我知道。」姬清晝道。

  如果現在姬清晝問東問西,反而會讓姜如遇懷疑,但姬清晝保持著以往的水準,讓姜如遇沒話開口。

  她低下頭,忽然看見姬清晝手上的手銬:「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給銬住?」

  姬清晝冷冰冰道:「之前的事情,你忘了嗎?你希望我再意亂情迷,對你出一次手?」

  姜如遇更慚愧:「抱歉。」

  她試著給姬清晝解開手銬,這個手銬果然以別人來解開就很輕鬆,姬清晝手腕上被銬出的紅痕因為強大的恢復能力很快消失,身體上的紅痕也很快消失,好像什麼痕迹都沒有留下。

  他站起身來,清潔自己剛才半躺在地沾上的灰塵。

  姜如遇看他什麼話都不說,心裡更惴惴:「你不打算問我些什麼嗎?」

  姬清晝這才注視著她:「沒有什麼需要詢問的事。」

  他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道:「姜如遇,我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對待,我並不願意動情,我的情在神界封印天道應運而生時造出的弒神台,後來我發現對你動情,我一直在抑制。」

  「今日,你主動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我的情已經完全回到我的體內,弒神台解封。」

  「我沒什麼想問你的事情,只告訴你,準備好做我的新娘。」姬清晝看姜如遇一臉呆愣的表情,「你想拒絕嗎?」

  姜如遇其實想。

  但她羞於啟齒,姬清晝說得很清楚了,這麼久以來人家的情都被封印著,也就說明姬清晝沒出去做過這些事,現在被自己這麼對待,他能咽得下這口氣善了?

  姜如遇明智地先不提這個事情:「弒神台是什麼?」

  「上古神魔獸,之前統稱為神和魔神。」姬清晝道,原本世間只有這些神魔,神魔化為人形後生活了許多年,世間有了照著這個樣子出生的「人族」,但是,上古神魔地位並沒動搖。

  直到天道應人族氣運而生,降下大劫。

  「弒神台指的是要殺掉上古神魔,也就是如今的上古神魔獸。」姬清晝道,「弒神台鬆動,雖然天道權力暫時被奪,但仍然有神界現存神王可以使用弒神台。」

  姜如遇沒有想過會這樣。

  親姬清晝,就親出這樣的亂子來!

  姬清晝察言觀色:「你不必自責,既然是我用情感封印的弒神台,弒神台早晚會出現。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恩?」姜如遇疑惑。

  姬清晝賣了個關子:「我們先離開靈天秘境再說,夫人。」

  靈天秘境的開放時間沒到,但姬清晝打算直接破開靈天秘境。

  夫人?!姜如遇如遭雷擊,言語不能。

  「怎麼了?」姬清晝危險地看過來。

  「沒什麼。」姜如遇斂下眸,她實在不好意思現在說什麼,姬清晝對她多番幫助,她把他親成這副模樣,現在姜如遇理虧,不敢接這個茬,也不敢反駁。

  她只在想,弒神台和斬道劍,誰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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