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什麽時候才能結束？

  道北霆看到柳靜姝臉上的表情微微變化，大抵是說中了她的心思。


  “AME的幕後總裁，是您。您丈夫不過是您的傀儡，梁天琛也是。”


  柳靜姝的表情，徹底奔潰。


  當秘密被發現並且被毫不留情麵地揭露出來時，柳靜姝過去所有的偽裝全部被揭發。


  她往後退了一步，差點沒有站穩。


  道北霆伸手扶了一下，但很快收回手。


  “我理解您想要為當年的事情報仇，但同樣的痛苦您不應該加注在您兒子身上。當年我父親固然有錯，但您這些年做的，未必就對。”道北霆也是近來才知道AME真正說得上話的人是柳靜姝。


  綜合這些事情來看，梁天琛不過是柳靜姝用來報複道家的工具。


  柳靜姝就在紐約等著梁天琛將好消息帶給她，沒想到好消息沒有傳回，她反倒失去了她最好的複仇工具。


  能不生氣嗎？

  所以就連最後，柳靜姝都要對道明哲說“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並以此讓道明哲用餘下所有的時間都內疚自責，陷入無盡的折磨之中。


  好像害死梁天琛的那個人，是他道明哲一樣。


  “我的所作所為不需要你來評判，如果當年換做是你母親在我這個位置上，也會做這樣的事情。”


  道北霆沒辦法確定如果宋懷玉經曆同樣的遭遇，會不會選擇報複道家，報複道明哲。


  但……


  “我母親不會把我當成複仇的工具。”道北霆能確定的是，宋懷玉不會利用他去報複，“還請柳女士以後不要再做類似的事情，您還有個女兒，不要讓她步梁天琛的後塵。”


  柳靜姝忽然瞪大瞳孔，仿佛又是心思被道北霆猜中的驚訝。


  至此，道北霆沒再說什麽，讓開了路。


  柳靜姝所有的想法都被道北霆挑明了說出來，再也沒辦法藏著掖著。然，失去兒子這件事對柳靜姝來說可能是個很大的打擊，她沒有再和道北霆說什麽，隻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之後，離開道家祖墳。


  ……


  葬禮結束，道家的人各自回道宅。


  道明哲還站在梁天琛墓前。


  道北霆已經脫掉濕了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他牽著遲歡的手，從墓地走出去。


  “你剛才和柳女士說了什麽？”遲歡問。


  “讓她節哀。”道北霆緊了緊遲歡的手，“她始終放不下三十年前那件事，大概覺得所有人都欠了她，所以想要討回一個公道。隻是沒想到，為此付出了梁天琛的命。”


  遲歡一怔。


  因為是親眼見到梁天琛抱著盛淺予從窗戶裏麵飛出去的，所以每每想到梁天琛連完整的屍首都沒有的時候，遲歡的心總是抽著的疼。


  她還記得對梁天琛說的最後一句話，很傷人。


  遲歡不知道梁天琛在聽了那話之後，為什麽還選擇毫不猶豫地和盛淺予同歸於盡。


  “遲歡。”道北霆轉身，站在遲歡麵前，伸手放在她的腦後，托起她的腦袋讓她看著自己，“都過去了，不要再想這些事，嗯？”


  怎麽可能不想，這幾天睜眼閉眼間全部都是這件事。


  她要從這件事當中走出來，怕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索性，遲歡不再說梁天琛的事情。


  “今天還得去警局報道嗎？”遲歡轉移話題。


  道北霆前兩天低調被保釋，這兩天一直待在道宅沒有出去，準備接下來的官司。


  證據收集得很快，檢察院那邊已經提起公訴，不日案子就能開庭。


  “去。”道北霆見遲歡沒心思再提梁天琛的事情，便牽著她繼續往墓地外麵走去。


  雖然是保釋的，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每天要去公安局報道，公安局打來的電話一定要接，好像就擔心他會畏罪潛逃一樣。


  “這些事，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遲歡低聲問道。


  她從一開始就隻是想和道北霆在一起，結果花了五年的時間，最後還要經曆這些。


  如果，他們就隻是在甘棠居裏麵過著他們自己的小日子，也許他們早就兒女繞膝。白天，兩人各自去工作，傍晚，道北霆下班的時候順道捎上遲歡，去接放學的孩子。


  一家人回到家中，遲歡燒飯，道北霆給她打下手。


  做幾個家常菜，遲歡轉身的時候，看到孩子們在餐桌上偷吃，而道北霆是帶頭偷吃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