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處置楚氏
“賴嬤嬤果然可信？”無歌挑眉問道，看到賴管家的時候她就有所懷疑了，這麽忠誠的一個人，不該有那樣一個媳婦。不過也難說，付成海不就碰上一個嗎？不過如今聽他的意思還要重用賴嬤嬤，那當初農莊的事就有問題。
“嗯，賴嬤嬤沒做對不起你我的事，這事是楚氏吩咐張全一家做的，還有半年多前的那次傳信，是賴嬤嬤家的大丫頭幹的，她不知情。”
果然，那張全一家果然沒說實話，賴泠香，楚氏的大丫鬟，肯定是她的人，否則也成不了大丫鬟。
無歌點點頭，沒說什麽，反正這事有付成海處理，她就不操心了。
付成海見女兒完全信任自己，心裏挺高興，中午吃飯的時候有女兒陪著他能多吃一碗飯。
可惜，想象很美好，現實是，楚氏梨花帶雨的過來了。
“老爺。”楚氏走了進來看到付成海嬌柔的喊了一聲，眼角含淚，眉目帶著委屈。
“你來做什麽？”付成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不滿的嗬斥。
“老爺，無歌還小，那產業我先幫她管理著，等她要成親的時候再交給她不好嗎？讓她還在家裏的時候能夠自在的生活，不要被這些雜事所累。”楚氏來到付成海身旁，聲音輕柔，讓人聽著很舒服。
“不需要了，從今天起你被貶為賤妾，沒資格插手管家和外麵產業的事。”
一道重雷砸在楚氏頭上，她睜著大眼，張著嘴巴一時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聽到的話。
“父親，你在說什麽？”付無暇在門口聽到，驚喊一聲，也讓楚氏回過神來。
她哇的一聲哭出來，整個人站在那裏顫抖著雙肩，哭的很有感覺，一點都不吵也不難看，估計露出臉來的時候是如小兔子般紅紅的眼睛，梨花帶雨委屈而又倔強的望著你，眼神中有說不出的愛意與傾慕，讓人望之一眼就心生憐意，恨不得抱在懷裏嗬護安慰。
請注意，以上是無歌的視角和想象。
“老爺，我做錯了什麽，您要這樣對我。”楚氏紅著眼眶委屈的看著付成海，“自從跟了您我就老實本分的待在院子裏，後來為了無歌您將我扶為平妻，我為了這個家也兢兢業業，對待無歌比無暇還要上心，您是哪裏不滿意了，居然要將我貶為賤妾，您這樣讓無暇怎麽辦？她過了年就要成親了。”
“爹，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娘。”付無暇跑了進來大聲質問付成海。
“放肆，不是說了隻能喊我父親嗎？你回去後罰抄孝經一百遍。”付成海不滿的出聲嗬斥，語氣很嚴厲。
付無暇被嚇得一哆嗦，上一次這麽嚴厲的嗬斥自己是十年前的事了，因為自己喊父親爹爹，被嗬斥罰抄字，從那時她就開始恨茗伊無雙，恨她可以喊父親爹爹，跟父親撒嬌，可是自己卻不可以，同是父親的女兒為什麽差別那麽大，就因為她娘親是妾嗎？
“父親，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付無暇低下頭，掩飾自己的恨意，委屈的說到。
“無暇。”楚氏看到女兒受委屈，趕緊過來抱住她的肩膀安慰，“老爺，無暇也是您的孩子，您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嘲笑，在夫家抬不起頭。”
“父親，娘這些年為了這個家做了很多事，你不能這麽對她，再者我明年就要出嫁了，要是娘被貶，那婚事有變故怎麽辦？”付無暇祈求的望著付成海，要是邊家知道她的母親成為賤妾，那婚事會不會有問題，她一定要嫁給邊有才，讓無歌一輩子羨慕她。
“楚初，你應該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扶你為平妻，可是你做了什麽？居然要害我兒，我不僅要貶了你，還要將你送官法辦。”
什麽？楚氏睜大眼睛看著付成海，心中一涼，難道莊子的事他都查出來了，賴嬤嬤難道說出來了，她就不怕嗎？
“父親，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會毀了我。”付無暇一聽，上前揪著付成海的衣袖，嘁聲喊道。
付成海看著搖著自己手臂哭的滿臉淚水的付無暇，不為所動。
“老爺，我沒有做過，我一直當大小姐是親生女兒一般，您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冤枉我啊。”楚氏決定打死不認。
付成海冷笑了一聲，“雖然我還沒查出來張全被安排進去是不是跟你有關，但是莊子的事情已經清楚了，你認不認跟我沒關係，以後去大堂上狡辯吧。”
“貶妻為妾的休書早上就送去衙門立案了，你還是回去收拾一下隨時準備衙門的傳喚吧。”
“老爺，你真的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分？”聽完付成海說的話，楚氏嚇得手有些發抖，難道自己以後就要在牢裏度過了嗎？她妄想付成海能想起她的好，繞過她一次。
“嗬，你是最清楚咱們有沒有夫妻情分的，”他嘲諷的笑了一聲，“當初我有沒有對你做過，你比我清楚，即使付無暇是我的女兒那又怎麽樣，我承認了嗎？”
“當初因為無歌才讓你由妾變妻，現在同樣的理由，你明知道我最在乎的是什麽，你還要伸手，這本就是你自找的？”
付成海冷血無情，這楚氏一直是知道的，自己跟隨他十幾年都捂不熱他的心，沒想到對於無暇他也沒有半點情分在，端的是冷酷冷血，讓人心寒。
想到自己的命運，想到枕邊人的冷血絕情，她渾身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如墜冰窟麵帶絕望，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卻總想著自己是不一樣的，可是事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父親，你的意思是你不認我？”付無暇聽到他說的那句我承認了嗎？心中一涼，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一直仰慕的父親。
“如果你娘好好對無歌，我給你份嫁妝，讓你以付家二小姐的名義嫁出去也無所謂，可是你娘卻虐待無歌，還差點讓她送命，你說我會認你嗎？我的孩子自始至終隻有無歌。”付成海涼薄的聲音讓付無暇打了一個冷顫，原來自己什麽都不是。
不是的，“我是你的女兒，我身上有你的血脈，你不能不承認。”付無暇衝著他大聲喊道，如果沒有了付家千金的身份，她還怎麽找到一個好夫婿，怎麽在姐妹中被人吹捧，她所擁有的一切光環的前提是她是付家二小姐啊。
“承認什麽？承認你搶了無歌的未婚夫，承認你嫉妒無歌，承認你有一個蛇蠍毒婦的娘？”付成海再次冷聲說到。
“什麽？”付無暇嚇得鬆開父親的衣袖後退了兩步，臉上帶著驚駭。父親怎麽會知道？
看熱鬧的無歌也看向他，什麽意思，當初的事情他知道？
“無歌。”對上無歌看過來的視線，付成海臉色一下就變了，討好的對著女兒，“我也是後來查到的，開始真不知道，我想著那個邊有才已經不適合入贅了，正好他借此來退婚我就順勢答應了，想著以後給你找個更聽話的。”
好吧，無歌沒話說，覺得付成海是一個矛盾的人，對摯愛那是熱情似火，對親人也是熱心滾燙，可是那樣的他有多深情，現在的他對於不在乎的人就有多絕情，付成海是一個自私冷酷絕情的人，可是他對茗伊氏和無雙卻是世間難尋的好丈夫和好父親。
現在這有情的一麵放在自己的身上，覺得心被捂得熱乎乎的。那絕情的一麵放在楚氏和付無暇身上就冰冰涼，透心涼了。
她還是看戲吧。
“父親，父親，我是您的孩子，您不能這麽對我。”付無暇上前抱著付成海的手臂放聲大哭，很絕望。
“來人，將二小姐帶回院子好生看管，直到她出嫁，無事不要出來走動，楚氏押到別院看管起來等候衙門的傳喚。”付成海不耐和她們掰扯，這些人也不值得他費心掰扯，要不是為了無歌以前的那些想法，這楚氏根本蹦躂不起來。
話落，早等候在外麵的小廝和嬤嬤走了進來，將哭鬧的二人帶了出去。
等屋裏收拾整潔了，賴嬤嬤帶著東西走了進來，“老爺”她欠身行禮將兩個盒子放在桌子上，“鑰匙和賬本都在呢，還有一些房契。”
“房契？”付成海有些意外，從一個盒子裏拿出來，發現是楚氏的私產，南街一間鋪子，和西街一間鋪子，城東一家二進的宅院，外加城外的一個二百畝的莊子。
當初收了楚氏的時候，他就已經派人去打聽了，楚氏好似憑空出現的一樣，沒有親人，也沒有人認識她，更不要說什麽私房錢或者陪嫁什麽的。
想來都是用打理茗伊家的產業的錢置辦的，庫房她打不開，茗伊家的產業的地契房契和賣身契自己藏著呢，她能動的就是那些收益。
“這些都是無歌的了。”付成海大手一揮，也不留給付無暇。“賬本你和成業先對著，有什麽問題再來匯報給我。”
“是。”賴嬤嬤拿著兩個盒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