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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師傅歸來

  胡芸衫找到李玄舟的時候,李玄舟正在修煉中。


  千孤童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它正在思索一些東西。


  太陰子也是在的,時間還沒有走到十日,距離十大掌門被滅掉,這已經是過去了五日,現在還有五日,結果今日就來了鍛刀閣的閣主胡芸衫。


  太陰子便是喚醒了在修煉中李玄舟。


  李玄舟睜開雙眼,等到看見胡芸衫過來後,便是不需要胡芸衫這邊說出來任何的問題,他則是對著胡芸衫簡單的行禮,是詳細的說明了這件事的所有情況,甚至於就連千孤童的事情也是一並說出來,唯一沒有說明的就是十大掌門已經是被徹底清空,這是修士們的事情,和胡芸衫沒有多少關係,不需要故意這個時候再去說這些事務。


  胡芸衫聽完之後的情緒相當冷靜。


  多餘的東西沒有多問,隻是平靜的提出來一個問題,道:“他真的就是這樣的糊塗?”


  胡芸衫不能相信自己的弟弟如此的糊塗,兩個月之前離開江舟城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還是能夠安心的坐下來看書,展現出來的模樣還是非常正經的,結果就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是成為了一個非常糊塗的人?竟然連這種祠堂都不願意建設的,整個人成為了一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狀態,完全是失去鍛刀閣人的一種氣魄了?


  “我想是的。”


  “不過這件事不是他一個人造就的。”


  “有個東西給前輩,希望前輩這邊往後能稍稍查探一番。”


  李玄舟靜靜回答。


  胡山林為什麽會變成現如今的這種模樣,更是為什麽落到這種下場,他是不知道他本身是怎麽思索的,再去看著麵前強裝鎮定的胡芸衫,看著這女子顫抖的肩膀,還有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他能夠說的東西也就隻有這麽多。


  李玄舟也是伸出了一隻手,是將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


  而在胡芸衫顫抖的目光中,李玄舟說道,“這是從胡山林的身上掉落下來的盒子,被我用神識查閱拿回來的,盒子裏麵有些異樣的丹藥。具體胡山林為何會變成今日的模樣,或許盒子裏麵的這些丹藥能夠幫助你查到事情的始末。”


  胡山林死的時候雖然屍骸已經是不成樣子,但是隨身攜帶的一些丹藥還是在的,李玄舟站在青雨門內朝著外麵看過去的時候,這能夠看見地麵上的這個小盒子,便是讓鎮心劍將小盒子取回來,他打開過這個小盒子簡單查閱過,按照他對於基礎藥經的理解,即便不能全部判斷這小盒子的丹藥到底是什麽,但丹藥的藥性怕是有些古怪。


  他隻是輕輕的聞一聞就可以感覺到身軀中出現的一種迷醉。


  這可不是一個好跡象。


  “感謝。”


  胡芸衫看著已經是被打開的盒子,再去看丹藥的模樣,眉頭一簇,立刻就知道丹藥是什麽!

  “前輩是知道這丹藥所為何物?”李玄舟看見了胡芸衫震撼的表情。


  “是忘憂丹。”


  胡芸衫緊緊的攥著這個盒子。


  她的整個手臂非常無力,說話的語氣更是充滿了那種絕望,再焦急的對著李玄舟說道:“這是鍛刀閣弟子嚴禁服用的一種藥物,是用來解除本身憂愁的丹藥,若是用來治愈一些老兵的心裏傷痛,這才可以用到,但是對於鍛刀閣的弟子,這種丹藥是絕對不能吃的!表麵上這是能夠讓自己無憂無慮的,可是這樣會失去基礎的倫理道德,一點點的疼痛都無法承受,整個人會變得非常的空洞,往後再做事情可就是變成惡劣糊塗了,是被禁止的啊!”


  胡芸衫完全不知道這種丹藥為什麽會出現在胡山林的手中。


  胡山林作為江舟城的城主,作為鍛刀閣弟子中非常有威望的一個存在,他不可能不知道這種丹藥是不能服用的,一旦服用了之後再想要戒掉,這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所以肯定是有什麽機會讓他接觸到了這種丹藥,並且肯定是無意識中接觸到的,隨後別人才能夠讓他主動吞服!


  “所以是有人在暗中作祟,是有些在害他,或者是想要陷害鍛刀閣。”李玄舟看著胡芸衫。


  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水碗。


  水碗中也是多出來了一些清水,這清水就這樣遞到了胡芸衫的手中。


  胡芸衫顫顫巍巍的結果這一碗水,口幹舌燥中,是焦急的將這一碗水直接喝到口中,再去擦了擦嘴角的一些水漬,她這麵孔中已經是出現了極度的憤怒,“肯定是這樣的,我對於胡山林還是很了解的,他不可能就這樣輕鬆的吞服這種丹藥,他知道這種事情後果的,要知道他當年在鍛刀閣營地中的時候,還因為藏劍山莊弟子的性命對我求情的!”


  “他絕對不應該是這樣一個糊塗的模樣!”


  “這是絕對不應當的啊!”


  “李玄舟,你要相信我,我們家裏麵的人不應該變成這種人的啊!”


  胡芸衫急躁的很,她已經是沒有多少鍛刀閣閣主的模樣,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非常看重氣節的人,再為了自己的家族做出來一些開脫一樣,她不斷的勸說李玄舟這邊相信自己,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佞語,否則她寧可死了也不要成為這樣糊塗的一個人啊。


  李玄舟看著胡芸衫的模樣,他知道對方的意思。


  現在隻能是平靜的點頭,他對於這種事情也是持有一個中立的態度,不過就是兩年時間,胡山林就走到了這一步嗎?要說是二十年他還是願意相信的,但是兩年時間都堅持不下來,且還有胡芸衫在旁邊觀察的情況下,那麽胡山林不可能成為胡芸衫得力助手,如此鍛刀閣就不應該在江舟城中勝過藏劍山莊,所以他也隻能是順便補充了一句,道:“或者胡山林吞服忘憂丹的過程就像是我將這水碗給前輩一樣,前輩根本就沒有什麽防備的心思。”


  “是的!肯定是這樣的!”胡芸衫堅定的說道,“他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他應當是成為江舟城中真正可靠的存在,是要監督鍛刀閣的弟子們,是要讓江舟城不斷的繁榮下去的!”


  “絕對不可能如此的荒謬,最後竟然是被江舟城的孩童冤魂所殺!”


  “荒謬!”


  “真的是荒謬啊!”


  一句一句的話的訴說,胡芸衫這是在不斷的勸說李玄舟相信自己。


  李玄舟便是不多言,他是在等待胡芸衫這邊稍稍恢複,等到一炷香之後,等到對方還算是冷靜下來之後,他才是對著胡芸衫說道:“所以晚輩這邊還是有個不情之請的,若是前輩能夠在江舟城外建設一個祠堂,更是引導百姓們的善良,那麽便是可以化解這種因為戰爭帶來的恩怨,江舟城有關於百姓們的事情在這時就可以告一段落。”


  李玄舟是認真的說道,“另外江舟城一日不能無主,否則任由邪念將百姓們驅趕到黑暗中,百姓展現出來的黑暗就不再是前輩您能壓製住的。”


  百姓是什麽樣子取決於城主的能耐,若是整個江舟城的百姓已經是擁有一種扭曲的價值觀,這絕對不是百姓的問題,已經是城主的大問題了。在這一點就像是孩子之於父母,百姓之於城主,父母官的道理胡芸衫也是能夠明白的。


  胡芸衫麵色依舊是有些恍惚。


  如果胡山林隻是死於大義,那麽她相對於死亡本身來說,更是會給自己的弟弟慶賀,起碼他死的時候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她更是會一輩子記住有這樣的一個弟弟的,可是現在死於混亂,死於腐朽,這已經不是死亡本身給她帶來的痛苦,這是一種汙蔑,是對於她胡芸衫的一種侮辱。


  眼下則是聽見了麵前少年這樣說,胡芸衫隻能是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再就認真的對著李玄舟說道:“我定是會這樣做的,不過具體建設祠堂的一些細節我是不知道的,還是希望您這邊能夠稍稍的幫助我一下,我也想要承擔江舟城當年的惡果。”


  “好的,具體東西我會告知前輩該怎麽做,這件事前後並不需要大量的金銀。”李玄舟平靜的說道。


  胡芸衫點頭。


  “那晚輩便不送。”李玄舟看著她說道,現在還是讓胡芸衫回去好好的冷靜一下比較好。


  繼續留在他青雨門也是沒有意義的。


  胡芸衫重重的對著李玄舟行禮,她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的要走到了這山洞中,結果走到山洞之後,她也是立刻扭頭對著李玄舟說道:“山林他不至於是一個如此落魄的人,您要相信我,一定是有人在背後作祟,一定是這樣的。”


  李玄舟略有皺眉的看著這個堅強的女子,他此時能做的還是輕輕的點頭。


  果然胡山林死了不重要,胡山林是怎麽死的才最重要。


  想來對於胡芸衫本身來說,她也是這樣看待自己的,是千萬不能就這樣糊塗的死去,那還活著幹什麽。


  往後李玄舟就沒有去了解江舟城的事情。


  自己師祖李白藥也是終於出麵去幫著解決千孤童的事情,等到千孤童在一陣陣叫罵中被送入到祠堂封印後,這事情終於是有了一個比較妥善的結果,至於胡芸衫該如何麵對江舟城還有江舟城內的鍛刀閣,隻能希望胡芸衫還是當年的胡芸衫。


  自然李玄舟對此就沒有什麽需要過問的事情。


  縛魂鎖重新交到了太陰子的手中,太陰子這是感激的看了看李玄舟。


  再說道:“以後有機會到地府中,我做主,你做客。”


  好吧,太陰子已經是在說李玄舟死掉了之後的情況。


  “好的前輩,我會死的,爭取明日就死。”李玄舟則是笑著。


  “那不用,這種東西以後再說。”太陰子的少陽之眼出現了很多的笑容。


  相互點頭,不必多言,她便是去忙碌。


  千孤童被妥善解決,即便中途還有很多的叫罵,還有更多的扭曲,但是最後終於是能夠被他們的親人慢慢的感化,這已經是一個最好的結果,要知道事情一開始可是非常罪惡的,能有這樣的效果已經是很好了。


  而在建設祠堂的期間,江舟城倒也發生了一件小事。


  都疆仙島的葉曼雲重新來到過江舟城。


  得益於非常便宜的從鍛刀閣拿到各種兵刃,現在她在葉家的地位還是很高的,現在聽聞江舟城發生了大事,她肯定是要過來查看的,查明了原因之後,她也是有些感慨,這小小的一個江舟城都能鬧到今日的這種地步,事情果真是有些誇張的。


  對於葉曼雲來說,她肯定是不希望江舟城禍亂的。


  她這已經是和鍛刀閣有一個比較好的合作關係,自然是在暗中幫助了胡芸衫很多次,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是變得親密的很多,即便還沒有也不會走到親如姐妹的那一天,但葉曼雲的到來是讓胡芸衫在掙紮之中看見了一線生機。


  “倒是青雨門,青雨門落到了今日的這種下場,隻能說是讓人無奈的。”


  葉曼雲站在城樓上看著青雨門所在的方向,她的腦海中也是出現了李玄舟和葉凝雙的身影,“也不知道上一次兩個人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這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更是不知道兩個人以後還是不是能在一起,或者不說是在一起,就算是簡單的見麵,他們是不是能夠見到的。”


  一扭頭,白同書站在她的身後,她的姿態便如同小女子一般,滿麵笑容。


  ……


  如此一晃就是數年,歲月靜好,青雨門再無大事發生。


  李玄舟對於千孤童沒有什麽過多評判的意思。


  隻要自己基礎的邏輯走的沒錯,至於期間的一些複雜事情就可以不用過多的鑽牛角尖,一切還是重新回到了當年的修煉境界。


  青雨門演武場上已經是長滿了厚厚的綠草,青雨門的後山是唯一一片平靜的修士之地。


  此時距離李玄舟來到青雨門已經是過去了整整十年。


  現在他已經是二十四歲有多,已經是標準的一個青年的模樣,衣衫寬鬆,灰布黑鞋,發髻單獨的一個,麵容極其平靜的坐在四季陣法中,四個鎮心劍靜靜的在他身邊端坐,以往一條金線出現在他的身邊,此時已經是有兩條,本身的道行更是走到了地樞巔峰三年,是靜靜的停留在地樞巔峰中,等待著身軀的第二次淬煉下的大跳躍進步。


  李白藥還是當年的模樣。


  他現在是以那個老槐樹為家,整天就靠在老槐樹上打盹,衣衫上已經是被青苔完全的侵蝕,整個人落在野外被人瞧見,怕以為是什麽山精野怪。


  早些年被百姓和鍛刀閣損毀的青雨門看起來狼狽,數年沒有百姓再來,一切已經是恢複如初,隻不過仔細去看青雨門山嶺時,還是能夠看見顏色不一,這是被毀壞古樹重新長出來的情況,總體來看,這青雨門是朝著安寧的方向走,平穩的很。


  ……


  某一天。


  青雨門外,一陣鳥獸鳴叫,再去看著一個斷了一條手臂的老人忽然出現。


  他終於來了。


  李玄舟的師傅,李儒回來了。


  “一別十年,再來青雨門,也不知道師公和玄舟此番如何。”


  李儒此行去往紅線橋,所為姻緣的事情,結果一路好不容易抵達了紅線橋,再去打聽,這就知道了當年的事情,他當時的表情是又驚又喜,是終於能夠回來,便是一路坎坷的重新回到青雨門,一來一回竟然是過去了十年之久。


  再到杵著拐杖,步伐堅定的朝著小青石台階一步步的往上走。


  不過一會兒,李儒終於是來到青雨門的演武場中。


  演武場中一片蒼白,印象中的小屋全都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能夠沒過腰身的草木。


  眼神頓時茫然,一抬頭,這是能夠看見樹梢上的人物。


  頓時下跪,更是尊敬激動的喊了一聲:“師公!”


  李白藥差點沒從樹梢上掉下來。


  是一翻眼睛,“小儒回來了啊?”


  “是的!師公!小儒回來了!”


  一個時辰後。


  李儒和李白藥一樣坐在樹梢上。


  現在他瞪著眼,驚歎的很!

  十年來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青雨門沒有想到因為他們師徒的到來走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師公,若不是我與玄舟來到青雨門,青雨門應當不會在當年江舟城的事情中被摧毀成這樣的。”


  “如此真的是我與玄舟對不起你了!”


  李儒抱歉的說道,李玄舟和他如果不來,即便江舟城依舊會亂,但不管怎麽亂,這都是和他們青雨門沒有多少關係的,以至於現在江舟城的主子不應當是鍛刀閣,應當是藏劍山莊。


  所以有可能不會被摧毀的。


  “無妨。”


  李白藥淡定的摸著李儒的白花花的頭發,“這一路吃了不少苦吧?”


  李儒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


  “不埋怨我解決事情,卻不通知你?”李白藥問。


  “是感激的。”李儒掩麵說道。


  “行,如此你也應當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李白藥笑著。


  李儒愣住了,再等回憶自己徒兒這麽多年來的所作所為,他老淚縱橫的笑著,道:“肯定是知道的。”


  “嗯,你留下來陪我,往後玄舟真的有事情要我等幫忙,我等就在此地等他即可。”


  “是……!”


  李白藥再忽然問道:“小儒啊,你覺得咱們乞憐人這一脈在玄舟手上會不會斷掉了?”


  李儒不假思索,是認真的回答道:“我想要斷掉,怕是不可得,周遭天下紛亂,各路野獸傾巢而動,可憐之人怕是不知是我們幾個。”


  朝代覆滅,牛鬼蛇神到處都是,眼下能遇見的凡人之地,都是一片混亂。


  各種事情更是亂的可怕,讓人心驚肉跳的。


  而就在兩個人交談的時候,李玄舟清瘦的身軀出現在演武場的綠草中。


  他首先是怔住了,再去看見樹梢上的那個獨臂老人,李玄舟更是眼中震撼。


  雙腿邁開步伐,更是重重的跪在了對方的麵前,尊敬中帶著無盡思念的喊了一句。


  “師傅!”


  李儒頓時笑著。


  李玄舟再肯定激動道說道:“徒兒沒有違背您的委托,十年盡是在青雨門中,沒有離開半步!”


  ……


  一日後。


  李儒相當滿意的看著李玄舟現在的修為,是笑著說道:“遇見你的時候,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娃娃,離開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少年,再遇見你的時候,你已經是有了這般的修為,時間過得還是快啊,眨眼間你都這麽大了,更是掌控著彩煙穀的傀儡術法,要知道傀儡術就算是師傅我想要修煉,我都不知道該怎麽修煉的,沒有料到被你學會!”


  李玄舟憨笑著,他恭敬的站在李儒的旁邊,心中又是尊敬,又是溫暖的。


  李白藥則是接著李儒的話說道:“往後玄舟你倒是不用再有專門的乞憐人教導你什麽術法,你阿雅婆婆已經是詳細的告訴過你該怎麽走彩煙穀術法的這一條路,所以你首先以傀儡術法為主,等到你傀儡術法了得了之後,你再去學習乞憐人的三千紙術,有了傀儡術法的經驗,天下功法一通百通,不至於太過於狼狽的和第一次修煉一般。”


  “是,師祖!”李玄舟更是尊敬的說道。


  李儒和李白藥這就相互的看了看,還是由李儒說道:“所以玄舟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跟隨在師傅後麵,繼續修行!”李玄舟脫口而出,卻已經忘記自己的年紀了。


  回過神來,好像是有些不妥。


  李儒自然是笑著說道:“我已經是沒有什麽能夠教你的,你犯不著跟著我一個老頭子較真。”


  “此番我重新回到青雨門中,這是要跟著你師祖一同修煉的。”


  “我這短時間內是不會離開青雨門。”


  “所以除非你真的就是一個對於青雨門之外的事務漠不關心的人。”


  “否則你現在應當是要離開青雨門,是要一個人去外麵走走。”


  “等到大多東西看過、見過、摸過,到時候再去定奪。”


  “眼下的你年紀還是太小,青雨門更是不大,該出去的時候還是需要出去的。”


  李儒說完。


  李玄舟沉默。


  李儒在李玄舟默不作聲中笑著說道:“怎麽?你還準備如何的感動一番?”


  “你還準備留下來吃飯?”


  “要知道青雨門現在就連灶房都沒有,你且還不收拾收拾東西,前去趕路?”


  對於李玄舟來說,這一切來得太過於突然了。


  昨天自己還是在修煉中,今日自己就要離開青雨門了?

  這一切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他還在時不時的期待自己師傅什麽時候能夠回來。


  回來了隻有又會有什麽樣子的場麵。


  這一切都是已經是想好,不過真的等到自己師傅回來之後,這一切又是非常的熟悉且平靜。


  根本就沒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更是沒有出現那種多年不見的感受。


  甚至於自己師傅都沒有端坐在自己的麵前,閉著眼睛詢問自己這十年來是怎麽過的。


  再去思考一番,相較於以前經曆的事情來說,和乞憐人在一起說話,竟然是如此的輕鬆,如此的幹淨利落!


  李玄舟便是不多說什麽。


  他站起身,最尊敬的對著兩個老人拜了拜。


  往後是回去收拾東西。


  平靜的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完畢,將一些小人書藏好,安置好,就這樣背著一個布囊,默默的來到了青雨門之外,期間自己的師傅和師祖都沒有看過自己哪怕一眼,好像他這一次的離開不過就是一次簡單的外出,根本就不需要有什麽擔心的,而他也隻是最後的對著自己的師祖和師傅拜了拜,再就沒有說任何的東西,幹淨利落的離開青雨門。


  門外倒是有三隻精怪靜靜的站著。


  它們目送著李玄舟的離開,也是揮了揮手。


  十年過去,又不知道下一個十年李玄舟會在什麽地方。


  猿猴忽然問道:“大哥,你說他還會回來嗎?”


  山鹿摸著下巴,道:“或許。”


  黑狼詫異,道:“這不能確定嗎?”


  山鹿笑著道:“那你覺得我們會走嗎?”


  黑狼和猿猴同時疑惑,再就苦笑的同時說道。


  “往後時日不可預料。”


  “順勢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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