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弟264章 斷壁殘垣
十大掌門又一次的被滅掉。
說起來這些人真的不長記性,之前儒福瀨的時期,掌門們已經是死了一批,結果掌門剛剛爬起來,這又變成了這樣,不過想想都是能理解的,原本的掌門都是這樣的,原本門派裏麵的長老就更不說是什麽模樣的存在,他們是作威作福慣了,更不說江舟城事件結束之後的這兩年內,他們過得可以說是輕鬆的很,悠閑自得,愜意無比。
“李玄舟一個人可以處理這麽多的門派弟子嗎?”
“還有千孤童也跟過去搗亂了,不然我這個時候過去看看情況?”
“雖然不至於出手幫助他,但如果他這邊有生命危險,我還是可以立刻告訴眼前的這個老道士的。”
太陰子是看了一眼李白藥,心中再想到:“青雨門中隻要有這樣的老道人存在,這青雨門就沒有問題。”
“如此我倒是有些好奇接下來千孤童到底會怎麽被處理。”
“不會在胡山林都已經是被殺害的情況下,千孤童還能得到一些善終?”
“果真如此,那青雨門認識的人不少?”
太陰子這就準備要走,不過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李白藥的聲音則是回蕩在了她的耳畔。
“使者,不用擔心,我徒玄舟不會如何殺了他們的。”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
太陰子頓時無奈,難道這老道人如此相信自己的徒兒嗎?對方好歹也有修士幾百人的。
真的不去看看嗎?
李白藥則是完全領悟錯誤太陰子的意思,他接著笑著說道:“玄舟這小子現在手軟的很,更是不知道什麽才叫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但這一次青雨門事件中,他能放棄胡山林,我這已經是非常寬慰,至少他以後不至於會太容易被人欺負,不然想想我年輕時候的那些慘痛經曆,這已經不是平靜這麽簡單,已經是變成了一種固執和不懂變通。”
太陰子緩緩點頭,她在思索李白藥話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結果就在她這邊思索時,前一刻好不容易有些老道模樣的李白藥,此時又突然之間發生了變化,隻見他一個屁墩摔在地麵上,這就滿地打滾的求饒了。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太陰子沒話說了。
再去看旁邊,這已經是有一個百姓重新爬上來。
好吧。
李白藥入戲太深。
落在百姓們的眼中,他們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們隻是看見了一個掌門猛地對著周遭揮出了一掌,這一掌將他們震飛。
再等到重新回到了演武場的時候,這演武場就隻有一個老頭子滿地打滾,狼狽的很。
至於十個掌門已經是不翼而飛了!
掌門去哪裏了?
周群揉了揉眼睛,這也是努力的朝著空蕩蕩的演武場看過去。
現在不隻是十個掌門不見了蹤跡,就是李玄舟這邊也看不見行蹤!
所以他這是去幹什麽了啊?
“不會李玄舟這小子現在已經是被殺掉了吧!殺掉了李玄舟之後,這些掌門便是離開?……嗯,是有可能發生的!真的是有可能發生的!……再去想想,我現在也不能在此地逗留啊,我還是要快些離開!至於說修士我還是不要去做了!一旦成為了修士,這種修士之間的衝突真的就不是人能夠願意承受的,我壓根遭不住這種東西啊!”
周群立刻掉頭就走,一邊走著的時候,一邊腦海中也是出現了李玄舟的模樣。
他這也是深深的有些惋惜,“多好的一個少年啊,和我一樣的優秀。”
“隻是可惜了,他非得要不聽我的,有這個功夫還不直接跑走,直接和這些掌門說話幹什麽?”
“若是簡單的講話有用,那麽還要那種非常苛刻的修士間條例幹什麽?”
“而這些條例真的就是字麵上的條例,條例隻是存在於兩個實力相當的門派之中,”
“真的要說大門派欺負小門派的時候,這些看似光明正大的條例有用嗎?怕是就當地的城池都是站在大門派這邊,更是幫助大門派說話的!小門派隻能是被不斷的壓榨,成為江舟城中夫妻店般最後的結果,而這一切有什麽意義,贏者通吃的局麵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真的就是基礎的底衫都不給人留下來的,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周群搖了搖頭快速的穿梭在百姓中。
百姓們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腦海中別的東西沒有,想的就是眼前青雨門的一些小屋子被毀掉,這真的是可惜了,說不定小屋子裏麵還有一些東西值錢的啊,你們不要我要的啊,要是能夠拿到江舟城裏麵販賣一番,真的就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
青雨門山嶺中,各種稀奇古怪的話語都有。
“師妹師妹來玩啊。”
“師兄師兄人太多。”
“沒事沒事,師兄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小樹洞,嘿嘿。”
“別嘛別嘛,師妹擔心這樣被人發現了,人家會害羞。”
“害羞害羞?開玩笑,我看你是激動的,小蹄子,快來裏麵請。”
“不要不要!好討厭,人家才沒這樣呢。”
“……”
青雨門中以上是一種情況。
男女內門弟子的興致倒是不錯,這種時候都能選擇開戰,有些厲害。
另外更多的門派弟子,他們已經是貪婪的到處掠奪草藥。
帶走的就帶走,帶不走的就毀掉,懶得毀掉的就直接燒掉。
各種術法就這樣時不時的爆炸在青雨門的山嶺中,都是一些有些術法能耐,但是絲毫沒有心境的存在。
他們好不容易從自家門派裏麵放出來,這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發泄一下內心的各種空洞。
你吹噓我,我吹噓你,青雨門的小獸被趕得七零八落,再被這些人生生的挖掉眼睛,摘掉舌頭的丟在一旁,他們以此為樂,就像是很多說書人會提及到的,若不是作為凡人太過卑微,無法仗勢欺人,那麽作為修士是為什麽?
還不就是為了體驗這種生死由我的痛快麽?
那種生生踩在別人頭上,再去各種殘暴手段對待,別人又不敢去報仇的感覺可就是相當刺激了。
這才是人生。
人生。
修士中有些人物固然如此,凡人中有些人物與之沒有不同,都是一丘之貉。
具體落在李玄舟這邊,他是有些苦惱的。
這些人是不聽勸的。
尤其是看見他是青雨門的弟子身份之後,這一個個更是躍躍欲試的要殺了他,更是有不少的男弟子站在女弟子的麵前搔首弄姿的,翹著蘭花指,說著陰陽話。
自然不用多提,明眼人一想就知道現在青雨門現在的山嶺中成為了什麽地方。
平時安寧的青雨門,此時就像是遭了賊一樣的。
他們嗜血的搶奪,說著比惡魂更加可怖的話語。
李玄舟粗略的數了一下,他至少被別人口頭扒皮抽筋一百多次,還有吊死三百多次。
其他東西更不多說,這些修士下手更是了得的很,各個比精怪還凶,若不是李玄舟這邊還有四道鎮心劍保護,他要是落入到這種山嶺中,真的就不如直接被丟入到妖怪的窩裏麵,起碼不會出現同類比異類對待自己更凶的情況了。
李玄舟更是開了眼。
他看見過男女和野獸一樣在山林中互相戰鬥,還看見過男弟子和男弟子直接的正麵相衝。
死白的肥肉交織在一起,醜陋的嘴臉上布滿了貪婪的快樂。
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後果。
有這樣的掌門還指望有什麽好的內門弟子?
一模一樣沒有不同。
更是被欺負慣了,在他們的身上已經是瞧不見任何的人性了。
李玄舟默默的看了看旁邊的千孤童,又看了看麵前的這些人物。
緊皺著眉頭。
他努力的眯著眼仔細的看著,想了半天,卻不得想起修士二字是怎麽寫的。
李玄舟更是瞧不見這些人身上一絲溫和。
“若是奈河裏的銅蛇鐵狗全換成他們來做,奈河怕是更加難以渡過。”
“畢竟他們最擅長拖人下水,最看不見比自己孱弱的角色。”
“說起來是正大門派的修士,再去細想,這果然不是走狗?”
“走狗到哪裏,這還是走狗。”
“卻不自知,滿眼眶裏寫滿了那種變異的快樂。”
“好似啃食自己腳趾的夢魘,背後刻上了血淋淋扭曲的兩個大字。”
“荒謬。”
……
往後兩日,除了李玄舟之外,青雨門內三隻精怪也是在幫忙的,齊心合力好不容易將青雨門內的一些雜物全都清除出去,而在這兩日內,百姓們還不知道十大掌門已經是被殺掉,他們重新恢複到了以往的模樣,眼下天氣不錯,還是有不少好事之人過來查探,借著胡山林死亡出來春遊,隻不過這種好事之人不算是多,胡山林死的第一天,是有不少人驚歎,等到第二天一覺醒來這就已經是接受這個結果,等到這邊的第三天,他們已經淡定了。
現在青雨門之外隻有寥寥無幾的幾個百姓,青雨門的演武場上則是一個人都沒。
鍛刀閣的弟子則是一個不少,他們沒有辦法,隻能是死守胡山林的屍骸,但他們和胡山林又不是什麽親人的關係,胡山林死了就死了,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呆在這種深山老林中一個時辰還是能夠接受的,連續呆了三天時間,鍛刀閣弟子已經是在懷念江舟城了,想想自己如果這個時候是在江舟城中,這肯定是鳥語花香,天氣明媚啊。
“這天氣真的就是煩人的很,小雨一直落下沒有一個頭啊!”
“真的就想要將這個天空戳一個窟窿!”
“那閣主什麽時候來啊?”
“誰知道啊,不過她來了之後肯定是要先去江舟城裏麵詢問的,到時候會有人給我們通知。”
“我們再準備一下就行。”
“行吧。”
幾個鍛刀閣弟子聚在一起,蹲在一個還算是勉強幹淨的地方玩竹牌。
他們真的是好生無聊,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結束,胡山林死了就死了,為什麽死了之後還要麻煩他們,他們和胡山林又不熟,胡山林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就是上好的矛酒,都沒有說給弟兄們怎麽樣的好處,這死了之後還要他們守靈,真的就是鬱悶,要不是還有幾個好事的百姓在旁邊隨意的東張西望,他們真的是要找個地方直接睡大覺去。
如此。
又過去一日。
胡芸衫終於是來到江舟城中,不過她根本就沒有在江舟城中停留的打算,是直接繞過了江舟城直接來到青雨門之外,一路上的所有悲痛已經被磨平了,而她不是一個人來的,現在的江舟城,她一個人來不得,她的身邊是有一對護衛的。
護衛們身著甲胄,看起來孔武不凡。
現在胡芸衫走在前麵,十個護衛則是兩隊各五人的走在她的後麵。
等到她來到胡山林死掉的位置時,她更是震撼的看著周遭的情況。
這是鍛刀閣的弟子們嗎?怎麽看起來這麽陌生!
他們除了身上穿著的皮子是證明他們是鍛刀閣之外,那種閑散的坐姿,那種東倒西歪的模樣,這哪裏還有什麽鍛刀閣弟子的模樣?
完全沒有!
更是有不少鍛刀閣弟子喝的五迷三醉的,抱著一棵樹不知道在做什麽!
至於胡山林大銅鼎裏的煙火已經是徹底熄滅,霧雨下,這大銅鼎裏麵已經是渾濁一片,怕是比江舟城排水溝都要惡臭,這還能看見不少沒有燒完的香燭飄在這昏黃的水麵上,水麵上還有不少糖葫蘆的竹簽子,或者竹簽子也就算了,還能看見有那種已經經過使用的草紙!
這是什麽情況,混亂到了這種程度了?
她離開江舟城才多久?
沒有三個月吧?
真的沒有三個月吧?
兩個月最多!
走的時候好好的,怎麽再回來看的時候,這鍛刀閣就已經是變成今日的這種模樣!
歎氣。
胡芸衫靜靜的來到大銅鼎的麵前,看著胡山林的碑文,這也是閉上眼睛,默默低頭。
沉默。
“閣主來了!你們這群蠢貨!”
護衛中的一個人是拽著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鍛刀閣弟子。
他這眼珠子可是那種恨意和憤怒。
“嘿嘿。”這弟子則是嗤笑著,他拽著一個酒葫蘆甩來甩去的,“此處天色潮濕,還要多喝酒啊。”
“嗝!”
護衛震撼。
胡芸衫沒有多言的意思,她深深吸了口氣,目光從大銅鼎中移開。
於公於私?
於公要緊。
現在根本不是說這些東西的時候,胡山林一死,軍心以亂,或許就會出現這種情況,眼下這種時候還是要去青雨門中了解清楚。
“罷了,我們先去青雨門中。”
“哼!”
護衛手臂一抖,這人破破爛爛的飛出去,砸在早就被踐踏的一片泥濘的土壤中,是呼呼大睡了過去。
胡芸衫來到這裏,竟然是沒有一個,是沒有任何一個鍛刀閣弟子知道。
昨日還能勉強支持,昨夜就已經是徹底放開,已經是在青雨門山下舉辦了一場篝火晚會。
鍛刀閣弟子和百姓們留下來的一些人你跳我摸,好不快活。
衣衫不整,混亂無比。
豬圈都不會這樣可怖。
胡芸衫是站在門外稍稍的呼喚了一聲,結果自然是沒有什麽人應答的,她再去看著青雨門小道兩側已經是被薅的光禿禿的樹木,她這心中更是有了一些不詳的預感,是對著護衛們點頭,一行人連忙的來到青雨門的演武場上,等到看見演武場上淒慘的模樣之後,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什麽,這還是她印象中那個非常神幽的青雨門?
不是的!
絕對不是的!
青雨門青石板終究還是被不知道誰人偷走。
現在青雨門整個半山腰的平地上已經是坑坑窪窪的,泥濘的很。
護衛們隻是踩在這演武場的地麵上,就像是踩在了大雨之後的菜園子裏麵一樣,他們的褲腿都已經是被汙水弄得一片肮髒。
“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兩年之前來到青雨門的時候,青雨門不是這樣的啊!”
“怎麽會今天走到了這一步?”胡芸衫難以置信。
目光努力的在空曠的演武場上搜尋,再去迷茫的一看,這就看見了不遠處一個老槐樹樹梢上的人了。
此人正是李白藥。
“閣主來了啊。”李白藥打了個哈氣。
“看見閣主,還不下來請安!”護衛立刻瞪著眼睛。
“不用!”胡芸衫立刻是製止護衛。
她主動的來到李白藥的麵前,是對著李白藥尊敬的行禮,更是問道:“不知前輩可知少年李玄舟的去向?”
“李玄舟啊,他在後山,你去尋來便是。”李白藥眯著眼睛笑著,又懶懶的躺在了樹梢上,手中捧著一個沒有鳥蛋的鳥窩。
“謝過前輩!”
胡芸衫再去看著身後要跟過來的護衛,她平靜說道:“你們肅正此地紀律,我回來後不希望再看見這種情況,也記下狼狽弟子的名姓,回去之後一並驅逐。”
“是!”護衛長則是立刻回答。
他們本來不是鍛刀閣的人,至少在一兩個月前還不是,他們本來是鏢局的鏢師,後麵是被胡芸衫納入到鍛刀閣中成為她的護衛的,而他們覺得自己作為鏢師已經是足夠的放肆了,可今兒算是瞧見了,這是鍛刀閣的弟子們嗎?
現在這種樣子簡直就像是那種地痞無賴一樣的!
偏偏還穿著鍛刀閣的衣服,這是比那種尋常的痞樣更加的可怕,更是讓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