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改造
第二天，秦羽銘畫好了圖案，讓二子帶著他去找了魯木匠。在二子領著到了村子邊的一個小院裏，院子裏堆著些木頭和一個沒有完成的木車。“魯大叔！魯大叔！”二子喊了兩聲，一個滿臉大胡子的中年男子從屋子裏懶洋洋地走了出來，邊走邊打著哈欠，“是二子啊，什麽事啊。”
“魯大叔，秦大哥想找你做些東西。”
“秦大哥？哦，是昨天來的那個公子啊。”
“魯大叔，叫我羽銘就好了。我有個東西想麻煩你看下是否能做。”秦羽銘將那張圖從懷裏拿出遞給魯木匠。魯木匠接過布片，看了一會，然後眼中開始露出疑惑的神情，“這是何物？我幹了木匠這麽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哦，這是個犁，因為上麵的轅是彎的，所以我叫它曲轅犁。用這個犁，就可以又快又省力的耕地。”
“哦？可以又快又省力的耕地？”魯木匠原本睡眼惺忪的眼中開始睜大。
“是的，這個是犁鏟，可以更省力的起土；這個結構，可以讓後麵的人通過移動這個犁評來改變犁鏟的角度，可以調節耕地的深度；而這樣的結構也能讓犁在轉彎的時候更加靈活……”秦羽銘湊上前指著圖案上的各個部位向魯木匠解說著犁的結構。魯木匠越聽眼睛睜得越大，到最後甚至連手都已經開始發抖了。他雖然不懂什麽叫力學、物理學，但是作為木匠世家出生的他，又加上多年的木匠經驗讓他看出了這個設計的精妙之處，這個犁上的這些結構都可以讓翻地能更省力。
秦羽銘見他好久沒有反應，問道：“魯木匠，這個能做嗎？”
“能！能！”魯木匠此時連聲音都在顫抖，“給我三天時間，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給你做出來！”說完，不等秦羽銘反應，就拿著圖轉身飛快的跑進了屋內，然後隻屋內聽到傳來一陣呯呤啪啦翻找東西的聲響。
“這個魯木匠，真的沒問題嗎？”秦羽銘有些疑惑的回頭問著二子，這人怎麽讓他覺得這麽不靠譜啊。
身後的二子一臉驚訝的望著房門內，“這魯木匠老說自己是什麽公輸般的後人，不過他木工確實了得。村裏人要什麽都能給做出來。可是卻每天都是懶懶散散的。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他這麽認真呢？”他又看向秦羽銘，“秦大哥，你讓魯木匠給你做什麽東西啊？”
“等做出來你就知道了。”秦羽銘衝他笑了笑，賣了個關子，然後回頭走出了院子。
“秦大哥，你就告訴我嘛。”身後傳來了二子追問的聲音……
回到了家，秦羽銘找了左老，“左老，你們平時各家的糞便是怎麽處理的？”
“那東西啊，平時各家會每隔一段時間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你怎麽問起這個東西了？”左老有些不解，這個看起來像貴族的年輕人怎麽會問起這種汙穢之物。
“左老，糞便可不能就這麽隨便扔了，那東西用來種地可是寶啊。”
“用來種地？”左老的眼神更奇怪了，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這是我從古農書上看到的，先人們會用糞便當成肥料散在田裏，可以增加地力。讓莊稼長的更好。”
“此言當真？”老人表情開始變得有點認真，他覺得能讀書的可都是有學問的，既然是從書上看到的，那肯定沒有錯。
“絕無虛言。”秦羽銘仍舊是滿臉微笑地看著左老。
“好好好，我明天就讓各家把家裏的糞便全都收集起來當那個什麽肥料。”左老開始變得有些激動。
“糞便不能直接當成肥料，必須先靜置差不多一個月，等到發酵完成之後才能當成肥料撒到地裏，否則不能讓莊稼長的更好，反而會讓莊稼死掉。”
“那應該如何做呢？”
秦羽銘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圖，“這個是茅廁的糞池，讓大家在原來的糞池之後再挖一個發酵池，兩個池之間挖小渠打通，把糞池裏的糞便導入發酵池之後，用木板在小渠的中間把兩個池隔開。等上一個月，就可以把發酵池裏的糞便拿出來當肥料用了。這樣發酵的糞便和沒有發酵的糞便就不會混在一起了。”
“好辦法，這樣也不用每次都辛苦的用桶挑來挑去了！”左老像個孩子似的笑著。作為村長，在他心裏，怎麽能讓全村人都吃飽飯，這是頭等大事。聽秦羽銘說這個方法可以讓莊稼長的更好，怎麽能讓他心裏不開心呢，“二子，晚上把昨天的餅和肉幹拿出來放粥裏一起煮了！”
第二天，左老立刻召集了全村人，然後宣布了全村的茅廁改造計劃。村裏人剛開始還有些疑惑，可是一聽到是秦羽銘從古農書上看到，說發酵的糞便可以做肥料讓莊稼長的更好，都興奮地回去開始挖坑了。而秦羽銘讓魯木匠給各家打造了分隔兩個池子的隔板，又在村裏到處轉了兩天，指導著各家的廁所改造計劃。
晚上吃飯的時候，左老說道：“羽銘啊，明天村裏的年輕人就要出發去縣城了，你跟著一起去逛逛吧。也許在縣城能打聽到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就穿著村子裏的衣服去吧。明天一早在村西口集合。”
“謝謝左老的提醒。”秦羽銘也是這麽想的，自己本來的那身衣服實在是太顯眼了，還是穿著村民的衣服和村子裏一起行動比較好。
“爺爺，我能不能和秦大哥一起去啊”二子一聽秦羽銘要去縣城，也想跟著一起去看看。少年人嘛，總想去縣城玩玩，那裏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就算沒錢買，能看看也是不錯的。
“去吧，羽銘人生地不熟的。你對縣城也比較熟悉，就帶著羽銘去看看吧。記得到了縣城跟著羽銘，不許到處亂跑。”
“好的，爺爺。”二子開心地回答著，滿臉的喜悅之情。
夜深了，坐在地上，看著滿天的繁星，摸著身邊的大黃，“縣城是什麽樣的呢？能不能打聽到我想知道的事情？這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