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接受
回到了書房，秦羽銘繼續以原來的姿勢就這麽在黑暗中坐著，此時他的心裏卻在不停的思考著：歐斯財團是怎麽這麽快就知道自己病了？他們真的有治療方法？難道是他們最新的研究成果？他們又為什麽找上了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死了，有人會為我傷心嗎？孤兒院的趙院長，還有小張那家夥，以他的性格肯定也會哭的稀裏嘩啦的。各種各樣的問題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百葉窗的縫隙中又隱隱約約透進了些許的陽光。
“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就算希望再渺茫，也要抓住。”秦羽銘握緊了拳頭。
秦羽銘重新拿起了那張名片，就算歐斯財團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自己反正也是快死的人了，而且孤身一人，沒什麽牽掛，有什麽可怕的，直接去歐斯財團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他迅速的拿起手機，撥通了上麵的電話，“李小姐，我接受你們的建議。”
“很高興您能做出這個決定。”電話裏李雪淩的聲音還是像昨天一樣的平靜，“三天後，我們會有人去接您。”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掛斷的嘟嘟聲。
三天後的早晨，還是那個西裝墨鏡的男子開著那輛黑色的SUV來到了秦羽銘的家門口，打開了後排車門。秦羽銘上了車，發現後排座位前麵有一個餐墊，上麵有一個塑料盒子和一瓶水。
“秦先生，為了保證我們項目的保密性，請您將這顆藥服下。請放心，這沒有任何副作用，隻會讓您好好的睡一覺，等您醒來的時候就會到目的地了。”墨鏡男子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
秦羽銘心想，反正也沒什麽好怕的，於是二話不說，打開塑料盒，拿起藥就服了下去。墨鏡男子發動汽車開始向前駛去。秦羽銘感受著車輛的輕微震動，睡意慢慢襲來……
“秦先生……秦先生……”秦羽銘在一陣熟悉聲音的呼喚中醒來，從躺椅上緩緩坐起，他搖了搖仍舊略微有些昏沉的腦袋，環視周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雪白色現代化風格裝修的辦公室裏，所有的家居和擺設也幾乎都是純白色的，並且整個房間透露出一種略顯詭異的科幻氣息。房間沒有窗戶，無法通過窗外景色得到進一步的信息。李雪淩正坐在他麵前的沙發上望著他，臉上依舊是那副微笑的表情。
“嗬，李小姐，你們請人的方法還真特別。我這是在哪？”
“請您見諒，因為我們的項目是財團的絕對機密，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請您過來。這是我們的一處地下研究所。”
“好吧，那我能問一下，有這麽多腦部腫瘤患者，為什麽挑選我呢？”
李雪淩拿出一份報告念著，“秦羽銘，男，生日1992年12月1日，身高178，體重65公斤，血型B型，IQ240，單身。”說到這裏，她稍微抬了下頭，偷瞄了一眼秦羽銘，“6歲時，父母因交通事故身亡，然後被送入孤兒院。之後對許多方麵的知識都有所涉獵，在很多學科發表過自己的論文，並獲得眾多獎項。26歲時獲得物理學博士學位，現在正致力於量子物理學的研究。身邊最親近的人隻有原來孤兒院的院長趙慧和去年開始成為您助手的張誌浩。”
聽到這裏，秦羽銘就知道歐斯財團對他已經進行了詳細的調查，“看來你對我調查的挺詳細啊，你不會是我的私生飯吧？”秦羽銘微笑著調侃著，試圖盡力從對方的話中聽出什麽線索。
“我說過，我們財團對於優秀的人才總是非常的關注。”李雪淩並沒有在意秦羽銘的調侃，“而您，非常符合我們這個項目的條件。至於具體是什麽，稍後您自然會知道。”
這小妞口風還真嚴，秦羽銘放棄了試探，反正該知道的自己後麵肯定也會知道，“好吧，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總不會隻是請我過來聊人生的吧。”
李雪淩遞過一張紙，“這是我們的協議，請您看一下，如果沒有什麽問題，請在下方簽字。”
秦羽銘接過那張紙看著，這是一份保密協議，大致的意思就是：本人自願接受成為歐斯財團提供項目的實驗者，並保證在項目結束後不與任何的第三方透露該項目的內容。歐斯財團通過該項目盡力治療本人的腦部腫瘤。由於項目處於實驗階段，本人完全接受可能的任何風險。然後在下麵列出了一堆可能造成的後果，比如萬一項目失敗，可能造成的記憶衰退，失明，昏迷，癱瘓，甚至死亡等等一堆的失敗後果……真是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考慮到了。看完，秦羽銘抬頭看了一眼李雪淩。
“不用擔心，這上麵列出的這些，隻是失敗後的所有可能性，發生的概率微乎其微。”李雪淩解釋道。
“沒有擔心，我隻是在想，把所有的可能性列的這麽詳細，你們公司的法務還真盡責。這怎麽讓我感覺到了上手術台前簽的知情同意書。”秦羽銘苦笑了一下。心想，既然自己已經這樣了，就當最後賭一把，就算失敗了，與自己的結局也沒有什麽不同。於是拿起了筆，飛快地在下麵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將協議書忘李雪淩的方向一推。
李雪淩收起了協議書，站起了身，“那請秦先生跟我走吧。”秦羽銘也起身和李雪淩一起走出了房間。
走過一條雪白色的全封閉通道，進了一個電梯，李雪淩拿下眼鏡，在控製麵板上掃描了自己的虹膜，然後電梯開始緩緩下降。在一整加速之後，電梯開始勻速下降，感覺不到任何的震動。秦羽銘默默計算著電梯下降的時間，一直數到了30秒，電梯還是沒有任何要減速的感覺。秦羽銘靠著電梯加速下降時的大概感覺，估計電梯下降的速度應該是在10-15米/秒，30秒差不多是在300-450米之間。如果真像這小妞說的剛才的辦公室已經是處於地下的話，那這個項目的本體要埋在多深的地下，看來這確實是歐斯集團的最高機密了。
大約數到了40秒左右，秦羽銘感覺到了電梯正在開始慢慢減速。又過了差不多5秒，電梯完全停住，前方的電梯門打開。
秦羽銘跟著李雪淩出了電梯，前麵是一條大約10米長的半圓形通道，通道上的半圓布滿了一根根藍色的燈管，正發出幽暗的藍色光芒。
“這是紫外線滅菌通道，這也是進入實驗室前的必要步驟。”李雪淩解釋道。
“嗬嗬，感覺你這個實驗室看起來比核武研究所還要保密啊。”秦羽銘又調侃了一句。
李雪淩依舊無視著秦羽銘的調侃，繼續向前走著。然後在走道盡頭的白色大門處又進行了一次虹膜掃描，隨著一陣“ACCESS GRANTED”的提示音，大門同時向著兩麵移開。然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型的實驗室，依舊是一片雪白色，雪白色的牆和地板，隨處可見身穿白色外套的研究人員在各種各樣的儀器前忙碌著。一見到秦羽銘進來，所有人好奇的眼光都轉向了這邊。
隨著李雪淩又進了一個房間，白色的大房間內擺著一個類似於核磁共振掃描儀的大型機器，機器上的圓形的通道前有一個可供人平躺的平台。機器旁邊擺著一堆的醫療儀器，前麵則擺著一排電腦，有好幾個研究人員正在儀器和電腦前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