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莊六的手藝
抄了海匪的老窩,但據黃堪檢與廖指揮使來報,在蝴蝶島上尋到的銀錢寶物、貨物並不算多,加在一起不過才值十多萬貫而己,要知道匪首孟二柱帶著這群海匪盤踞在嵊泗有數年的光景,特別在最近幾月更是劫掠了不少過往船隻,所積累下來的財物豈會隻有這些?
唯一的答案就是孟二柱等人將這些寶物藏在了不為人知的地方,這幾個月據商賈與探子來報,被劫掠的船隻足有百十艘,據樂大等人粗略估計,所有財物加在一起最少也值百多萬貫,又怎麽會隻有區區的十餘萬貫,樂大人才不會相信。
在樂大人的話音落下後,整間屋子裏忽的靜了下來,隻有外麵海風的呼嘯聲響、火焰燃燒的聲,除此外兵士們呼吸聲漸漸加重起來,眼底的光芒也是越發顯的興奮。
古語時軍人地位低下,有“好鐵不碾釘,好男不當兵”之說,這些人當兵為了什麽,不過是為了圖口飽飯吃,和女人“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是一個道理。聽樂大人的話,顯然是有好處可分,心裏立時起了盼頭。
很快,所有兵士的目光都落在了莊六的身上。
“鎮撫大人,您就瞧好罷!”聽了樂大人的話,莊六叫道。
目光中帶著幾分森然,盯著莊六瞅了幾眼,孟二柱忽狂笑起來,“能撬開老子嘴的人,還在他娘的腿肚子裏呢!”
指著負責看押孟二柱的幾個兵士,莊六吩咐道:“你們幾個將他綁在椅子上,左手單單綁住!”
莊六是皇城司的人,沒品沒級但地位要絕對高於尋常士卒。得了莊六的吩咐,幾個士卒忙按著吩咐去做,立時將孟二柱按莊六所說的那樣綁的結結實實。
“鎮撫大人您知道小的這門祖傳的手藝,但小的還有一門自創的拿手絕活,今日就展示給大人觀看!”莊六向著樂天施了一禮。
樂天頷頭不語,臉上隻是帶著淡淡的笑意。
對著樂天笑了笑,旁邊的黃堪檢對著莊六冷哼道:“莊六,你瞎囉嗦什麽,別隻耍嘴皮子,讓鎮撫大人看看你的絕技,也讓弟兄們開開眼界!”
“是!”一直在黃堪檢手下做事,莊六自然聽從吩咐,將手伸向腰間,拿出一個尺許長的皮囊隨即展開,隻見在這皮囊裏放著七柄鋒利的小刀,由小到大排列著,從一寸到一尺都有。
輕笑了一聲,莊六對著士卒們一笑,說道:“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今兒在下就給大家看看活剝皮的絕技!”
所有士卒皆是聞言一驚,唯有樂大人心中卻是感到好笑,這莊六以前莫不是江湖賣藝的?連這套說詞都會。
話音落下,莊六拿起那柄最小的長不過兩寸的小刀比劃了起來。
看了莊六一眼,孟二柱一臉不屑的叫道:“你孟爺爺要是哼一聲,就不是英雄好漢!”
聞言,莊六笑了起來:“說話倒像是條漢子,就不知道你能挨過莊六爺幾刀!”
說完,莊六右手捏著那柄不足兩寸的小刀在孟二柱的左手間飛快的旋動起來,左手輕輕扯動著,不這十數息的光景,左手間一揚,隻見在其食、中兩指間出現一件輕薄有如手套的物件。
這一幕令在場所有人心中皆是一驚,便是連樂天眼瞳也是一縮,心中一股涼意升起,莊六手中的物件分明是那匪首孟二柱左手的一層手皮,以後世對皮膚的劃分來說,這層手皮隻是屬於真皮以外角質層的那層手皮,去掉根本不會感到什麽疼痛,但令人驚奇的是這莊六的運刀手法,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
廖指揮使也是心中發寒,望了眼樂大人心中越發的忌憚,更懼怕的是皇城司,這皇城司都聚集的是什麽人物,怎如此教人害怕。
向樂天笑了笑,黃堪檢才笑罵道:“莊六,你他娘的在弄什麽鬼,鎮撫大人是要這雜碎開口招供,不是要你在這裏故弄玄虛!”
“二位大人,小的這就行事!”莊六賠著笑了說了一聲,拿起那張剔除下來的手皮在孟二柱麵前晃了晃,輕輕的扔在地上。
“好刀法,有本事接著來!”此時那孟二柱仍是一臉不屑的叫囂著,然而一雙眼瞳己然出賣了其心中的震撼。
一眾杭州水渾士卒驚駭倒還好說,那邊一個個被五花大綁的海匪己然被嚇破了膽,活剝人皮的事,這些人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其中還有不少人做過,但沒有人做的會像莊六這般登峰造極,所有海匪都不知道接下來莊六會怎樣表演,但卻知道下一步會更加的令人恐怖,更甚至有大半的人己經被嚇的顫抖起來。
沒有說話,莊六口中隻是輕笑了一聲,飛快的運轉著手中的小刀,隻見匪首孟二柱臉上的皮膚開始抽搐了起來,表情漸漸變的猙獰,顯然是在極力的壓抑著痛苦。
左手再次輕輕一扯,又是一層手皮莊六被扯了下來,再見這匪首孟二柱的左手之上,盡是被一層被後世人喚做啉吧液的黃色的液體所包裹,並且順著指尖一滴滴的滴落。
“好刀法!”忍著痛,匪首孟二柱狠狠的盯著莊六,口中又是叫了一聲。
冷冷的哼了一聲,莊六並沒有說法,從腰間拿出一條細繩在匪首孟二柱手腕間一係,手中再次運刀如飛,十數息的光景後左手再次一扯,又是一層手皮被剝了下來。這一次孟二柱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是一隻剩下血紅色肌肉的手掌,手皮己經被完全的剝了下來,而且異常完整。
再看那匪首孟二柱己然痛的一頭冷汗,汗珠順著麵頰匯聚下下頷一滴滴的落在地麵上,顯然那等疼痛是常人無法忍受的。狠狠的瞪了莊六一眼,孟二柱罵道:“你這賊廝,有種就給老子個痛快,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雖然嘴硬,誰都清楚孟二柱己經忍受不了這種剝皮之痛,隻求來個痛快。
“你也配稱好漢?”莊六冷笑一聲:“殺人放火劫掠百姓也敢稱自己是好漢,說自己是好漢的話就忍了老子接下來的招數!”
嘴裏說話,莊六卻沒有閑著,手中小刀依舊快速的飛旋著,再見那孟二柱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額頭上滴落的汗水越來越多,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左手變成一副白骨。
滴噠……嘀噠……
空氣中的血腥氣息更濃了幾分,匪首孟二柱腕部的血管雖然被紮了住,但又哪裏能止得住血,隻見殷紅的血漬順著白色的指骨一滴滴的落了下來,隨之滴落在了地上,匪首孟二柱痛的緊咬牙關,連哼都沒法哼出聲來。
“莊六,你的功夫看樣子不到家啊……這都一刻鍾的光景了,此人別說開口連哼都沒哼一聲,你就是不想要你的前程,也還要為兄弟們的賞錢著想啊!”坐在虎皮大椅上的樂大人忍住心中的不適,又開口說道:“這樣罷,本官將條件放鬆一些,這幾十個俘虜裏麵,隻要你將他們的嘴撬開,本官一樣升你的官!”
“小的多謝大人了!”聽到樂大人這樣說話,莊六忙又施了一禮,卻是將手中的小刀放下,從皮囊裏又拿出一把帶著鋸齒的小刀,衝著孟二柱冷冷一笑,“莊某倒是忘了,鈍刀子割肉才是最痛的……”
說完,莊六卻沒有將這柄刀落在孟二柱的身上,而是將目光投在了一眾被俘海匪的身上。莊六臉上雖然帶著笑意,然而落在一眾被俘的海匪眼中,莊六卻與閻王爺沒有什麽兩樣,人人不由的縮起腦袋,雙目向下垂去。
目光掃視了一圈,莊六指著海匪中的一個,命令道:“把那個臉上有塊胎記的押上來!”
臉上有胎記的海匪聞言身上立時顫抖了起來,想要極力的縮起身子卻被負責看守的兵士提了出來,甚至連腳步也不會挪動,被那兩年士卒硬拖到莊六的麵前,還沒待莊六問話,整個人己然癱軟在了地上。
蹲下身子,莊六在把玩著手中的小刀,嘻笑著問道:“說罷,你們搶了多少過往的船隻?殺了多少的人?搶劫來的財貨又在哪裏?”
“我說,我全說……”那臉上有記的海匪顫抖著身子回道。
“史杆子,你個熊包……”聞言,孟二柱罵道,又說:“史杆子,咱們大家手裏都是有過人命的,這些狗官軍不會放過咱們的,你就是供了出來……”
刷……
破空聲響起,隻見一道寒芒閃過,孟二柱的一隻耳朵被莊六手中的小刀斬落,鮮血立時染滿了半個身子。
“大當家的,當初兄弟們聚在島上收點過路錢有吃有喝挺好,你口口聲聲的說要做大事,如今鬧的動靜太大,讓二當家帶著二百多號弟兄們折了進去,現下又被官軍抄了家,你為兄弟們想過了麽?”被孟二柱罵了兩句,那臉上長胎記的海匪呼的立了起來,口中叫道。
聽這喚做史杆子的海匪似乎對孟二柱心中也是有些怨言,樂大人倒是來了興致,示意他人不要阻止,讓這史杆子說下去。
見孟二柱失了勢,這史杆子倒是也來了脾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說道:“大當家的你說是為兄弟們著想,帶著兄弟們搶掠過往船隻,搶來的錢呢,兄們才見到多少,還不都是被你藏了起來,你吃肉,泡美婆娘,兄弟們卻隻是喝湯,你拍拍胸脯說你對得起兄弟們麽?
二百多兄弟全折進去了,你孟大當家的隻管將金銀財寶藏了起來,我們兄弟們呢,我們兄弟們的命都沒了,你給死去兄弟們的家小送撫恤錢了麽?”
“史杆子,你這雜碎,敢這麽跟孟爺我說話!”雖被割了一隻耳朵,孟二柱依舊囂張,又說道:“史杆子,你就是說了,你也活不了這條命!”
“史杆子,隻要你全部招供,本官就可以饒你一條命!”匪首孟二柱話音剛剛落下,樂大人卻是說道,目光又掃過一眾被俘海匪,循循善誘道:“你要你們將心裏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本官會酌情為你們量刑定罪,對於那些將功補過有立功表現的,本官更會網開一麵,甚至可以法外開恩赦你們無罪!”